挥袖,指尖一勾,这是一柄扇形刀

    “啊”

    刀刃没入右大腿。

    “二。”

    低沉的声音在周世昌耳中就是来自地狱的魔咒。

    这次是叶起挑了一把送到她手中,这一柄是锥形刀,十分小巧刀尖也十分锋利。

    咻刀尖穿破空气,稳稳扎入膝盖两根骨头之间。

    这一次那嘶哑的声音几近虚无,浑身上下一片颤抖。

    “说我说”

    啪嗒,撂下第四柄刀,拍了拍手掌的尘,回身瞧着他的耷拉下的眼皮。

    招兵买马,私藏炎山,扣押世子,桩桩冲着造反去的。

    “是,是靖王靖王府的人但他们极少露面,都是飞鸽传,传书来的并未留下什么,证据”

    死他不惧,可这样活着受折磨那是生不如死

    靖王府靖王府的人就太多,太杂了可并不代表就是靖王。

    “处理了。”

    那个有勇无谋的猪脑子能想得这么远恐怕,不止。

    走出监牢,血腥味立刻散尽取而代之的是青草的清香

    手上黏糊糊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瞧了一眼,斑斑血迹还未彻底干透血流之处仿佛火烧一般。

    本王果然,满手血腥。

    十日内整顿竹县,周世昌,徐荣以及京里那位安插下的各个隐藏人员全部肃清一个不留。周世昌家业全部上缴国库,不日押解进京,陆长忆这个名字将被竹县百姓永远铭记。于此同时暗中,暗阁在这段时间已安插了分堂入竹县以此为中心向赤羽,北向鬼方,西向辽国蔓延。

    后来让百官忌惮,江湖畏惧的暗阁势力自此正式由暗中行动开始展露江湖。

    暗阁之下分设三堂冥堂,煞堂,泉堂。侦查,刺杀,情报三堂齐备。

    夺位之争,就此开始。

    眼看着就到了要回京的日期了,陆长忆做梦也没想到丞相遣来继任竹县县令之人既是他。

    “原来,那个什么铲除恶霸救出世子挽救灾民的少年县令是你,不过说书的说你不慕名利不想被困官场已经辞官归隐了。”

    “未免太扯了。”结局都安排的稳稳当当,不愧是她父皇的手笔,果然一点痕迹也不留。

    “我也这么觉得,哈哈哈”

    两只酒杯相撞,越少怀露出白生生的大牙笑的开怀。

    “怎么是你来”

    说到这越少怀又添了一杯酒才缓缓道。

    “说起这事儿还不都是我那个爹,皇上让丞相选县令,我爹一听此事立刻就跑丞相府里去又是说好话又是装孙子的非要把我扔这来。”

    “还不都是因为我要解禁了,越大人才如此着急。”

    尚书令虽官职不大但毕竟是皇上的眼前人,自然知道只要牵扯皇位继承人的事那都是腥风血雨牵连甚广的事,一个不留神断送的就是一族人的性命,他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与任何皇子势力有染,何况结交她这种父亲嫌弃,没有任何竞争实力和靠山的皇子。

    “我何曾服过他的教”越少怀笑的高深莫测,眉目却是温柔的很。

    陆长忆突然发现三个月不见往日里他身上的痞气倒是有所收敛,眼睛里也不尽是玩味。

    我们终有长大的一日,终有自己的路要走。

    “你话少了,越来越有王爷气场了。”

    闻言,陆长忆笑的颇有些无奈。

    “本王素来就不爱说话,有些话不过是不得不说。”

    放心,有我在,你想要的,想做的我都会尽全力替你顶着。

    啪,一声碰杯,相对而饮。

    今日便是启程之日,叶起身后跟着五十来名侍卫,围着两辆马车。陆长忆一左一右站着有枝和顾清欢。

    话说这位顾姑娘,自打她告诉她爹已经被周世昌所杀之后便哭的稀里糊涂,过了一天跑来说什么多谢王爷帮她顾家申冤,无以为报愿为奴为仆报答王爷大恩大德。她还在想借口留下她以达到更好的控制顾至和,没想到她自个巴巴送上门来了,那倒是省事。

    越少怀可一点也不想放她走,但奈何皇命难为,一路送她却直喋喋不休。

    “阿寻呢。”任由他说着扭头对有枝道。

    “叶姑娘还在后面。”有枝还未回复另一边的顾清欢便道。

    望着王爷疑惑的神色顾清欢继续道。

    “因为要跟着王爷去京畿,一直伺候我的小丫头家却是本地的,清欢便还了她卖身契让她回家了。”

    有枝一瞧王爷蹙眉便知晓,这姑娘还真是不知道王爷的性子,太啰嗦了。

    “今日起的仓促行李都还未收拾,便劳烦了王爷身边的丫鬟替我收拾了。车马行进不快,她稍后会追上来的。”

    “这姑娘是瞎还是缺心眼。”叶起歪着嘴巴悄悄的冲有枝道但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却不想收到有枝一记白眼外加一声闭嘴。

    顾至和倒真是十分在意这个女儿,过得本就不富裕还为她买了个丫头。

    “本王不喜欢别人指使本王的人,下不为例,启程。”

    顾清欢刚还噙着笑突然脸色一凝有些难看,陆长忆则在有枝叶起一脸看好戏中踏上马车。

    “本王喜静,顾姑娘去后面的马车吧。”说罢叶起已经放下车帘,走到一半的顾清欢倒也乖巧点点头下了马车往后去。

    车轮转动,轿帘被掀开,越少怀依然痞里痞气的笑着拱拱手。

    “恭送王爷。”

    “保重。”

    山高路远,朝堂再见。

    洪水过去多时但路上依然有些痕迹,倒坍的大树虽然已经挪开了但是免不了有些乱石碎丫。

    陆长忆时不时掀开轿帘瞟一眼。

    “本王有些不舒服,行慢些。”

    “是。”叶起抿嘴偷笑又不敢发声,憋的颤抖。

    “你抽哪门子疯。”一巴掌挥脑袋上,叶起吃痛的挠着脑袋委屈巴巴的瞪着旁边骑马的有枝。

    有枝往她瞧的方向一瞥大部队正是拐弯的地方队尾一个小身影小跑着追撵大部队。

    “王爷,叶姑娘赶来了。”

    “接她过来。”

    “是。”

    叶寻搂着个两个包裹爬上她的马车,刚掀帘钻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素蓝长裙裙摆沾着些尘土,两颊因为追赶着急流下一道道汗珠滑落的痕迹,本来梳的整整齐齐的长发随着一路小跑变得杂乱,气喘吁吁还没回过气。

    终于在王爷的冷气压下不久她就歇凉了行了个礼乖巧的坐到她旁边。

    王爷,你找我有事吗红扑扑的小脸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堵的陆长忆的火也熄了不少。

    她真想把这女人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些什么。

    “你是我的下人,何故听别人的差遣。”

    叶寻语塞,王爷不高兴就是因为这事这也太

    顾小姐是您的客人,而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上身慢慢往叶寻压去,定定的看着她。

    王爷要,要做什么叶寻怯生生的望着她,目光闪烁有些害羞。

    “以后你只用听本王的,旁人无需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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