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无数的悲愤涌上心头,就好像在向所有人无声的宣告,她常宁没了腿,就连动一动轮椅前行一下,都是登天的难度。

    “蓝栋,你不要太过分”常宁的语气骤然冰冷,抬眼看向蓝栋的瞬间,手中长鞭已经呼之欲出。

    蓝栋并没有察觉到常宁的不悦,弯下腰焦急的道“未安,如今周云姣已死,我可以娶你的,那时的退婚不做数,只要你愿意,我蓝栋可以去侍郎府提亲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嘶,未安”

    他说着竟意欲要握上常宁的手,却没想到常宁手中得长鞭早已松开,在察觉他动作不对的时候,便瞬间甩了出去,在蓝栋的手上和手臂留下不浅的红痕。

    常宁气恼,眼睛危险的眯起,语气也变成了嘲讽“蓝栋,你真当你、你们蓝家,是女子都趋之若鹜的珍宝吗当年是否是你的意思与我而言无甚重要,甚至说无关痛痒,可莫要再往自己得脸上贴金了”

    蓝栋没想到常宁会说出这般话来,一时间有些呆愣住,囫囵的问着“不应该如此的,未安你若并不在意,又怎会与云姣因我而吵你定是还心悦我的”

    “蓝三公子,心悦你的人不少,但这其中,绝无我常宁。”常宁眼神冷漠,盯着蓝栋一字一句的道,“给你机会,把轮椅的桎梏挪出,否则长鞭无眼。”

    少女显然气急,冰冷的目光下是愤红的脸蛋,在一身天水碧色衣衫衬托下,显得尤为娇小可人,颇有些冰山美人之感。

    蓝栋不禁咽了咽口水。

    反正常宁腿脚不便,反正她如今无人愿娶,反正中书侍郎府,对她并不上心了。

    一股邪恶的念头在蓝栋心里升腾而起,已然忘记了适才长鞭打在手上的痛楚,毫无顾忌、大庭广众之下,朝着她伸出了手搭在她的肩头上。

    常宁并未动,但是眼底汹涌的怒意无声的在传达着给你机会,若再进一步,你就废了。

    但人一旦做了这个决定,贪欲就是无止境的。

    蓝栋见常宁并未反抗,勾起了笑意意欲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未安,我会对”

    “砰”的一声,蓝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拳打倒在地。他正欲起身斥骂常宁,却瞧见适才打他这一圈的人并非是她,而是一个也着天水碧色衣衫的少年。

    “子子慎”常宁对于陆子慎的忽然而至也有些惊诧,微微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将她挡的严严实实的少年。

    陆子慎背对着常宁,俊美狭长的眼睛微微挑起,眼尾染着一丝此时常宁看不见的猩红。

    “你刚才,哪只手动的姐姐”他的语气含着嗜血的冰冷,全然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的口吻。

    蓝栋被少年令人窒息的气场吓到不敢言语,一时间脑子空白一片,说什么做什么全然不知了。

    手上蓦然传来阵痛。

    “是这只”陆子慎眸中含着猩红,慢慢走近蓝栋,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便折断了。

    猛然间巨大的痛苦让蓝栋瞳孔忽然瞪大,疼痛到极致时已然无法发声,只得颤颤巍巍、咿咿呀呀的跪倒在地,汗液顺着额头直流进了脖颈里头。

    幸而此处是长街转圜入内街的一处隐人的位置,此时又正是长街人少的时候,来往瞧不见一个人影,最适合打人了。

    常宁此刻是有些懵的,她唤了陆子慎几声,可少年宛若听不见周遭的一切声音,只是低着头又拽住蓝栋的另一只手,带着一点癫狂的笑意,继续问他“我在问你啊,不是那只,那就是这只。”

    又是嘎嘣一声,蓝栋的两只手宛如章鱼触手一般软软的耷拉在地,而剧烈的、难以承受的疼痛,让蓝栋就那么直接昏了过去,额头朝下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常宁听到额头砸地的声音时,下意识的身体后倾了一下,而后看着陆子慎的后背抿了抿唇。

    而陆子慎,因此事陷入了疯魔。

    他瞧见自己站在血流成河的城楼前,那城楼又大又壮,比那州府门前也并不逊色。他还瞧见有无数的人哭着,他们身体残缺、头身分离,即便是眼珠掉出了眼眶,即便是牙舌碎的发不出声,却仍然哭着喊着朝着他身后看着。

    他回了头,身后雕栏画柱的城楼上,挂着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

    那是一个记忆中高高在上的人,也曾在朝堂论辩、万人敬仰,此刻却被全身剥了皮,吊挂在城楼门口,供万人唾弃。

    陆子慎瞬间崩溃。

    他张着嘴,却不知说些什么了,不知是泪水还是血水,顺着眼睑汹涌的淌进衣襟,看起来凄惨而无助。

    恍惚间,他瞧见那城楼上的人影动了动,而后人影走了下来,慢慢化成女子的样子,她跪坐在地朝他缓缓行着,而后扯着他衣衫的尾角,抬头渐渐露出淡淡的泪眼,语气痛苦却又明显带着劝诱

    “子慎,醒醒,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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