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一一清点,她还怎么在主君那哭诉了

    常宁扶额,深觉这又是一段无意义的对话,便也懒得再去打理她了。

    “李管事,你只管送去我院中罢了,有谁想要在父亲那头多说些什么,只管推给我就好了。”

    常宁漫不经心的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见林氏还要再追上来说些什么,便抬手将鞭子甩了过去,直直的擦着林芝的胳膊印上一道血痕。

    “哎呦”

    林芝疼的额头直冒冷汗,刚要大骂,却见常宁的眼神宛如刀刃,刀刀剜肉。

    她顿时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毕竟她还记得常宁说过

    “我在战场,可杀过不少的人。”

    轮椅轱辘碾动的声音渐行渐远,林芝心道自己这次定是栽了跟头了,正暗愁如何是好的时候,常雅舒衣着华丽快步的朝她走了过来。

    及近,凑近了林芝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林芝的脸色慢慢有所缓和,继而变成了狂喜。

    “说的是真的”林芝问。

    常雅舒一脸的得意,丝毫没顾及一旁还有旁人“自然。”

    林芝简直是心花怒放,看着常宁轮椅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可怖的笑意。

    常宁,我们且走且瞧着。

    常宁自然是不知道林氏他们在想些什么,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给东厢房重新弄起来,不然陆子慎总是窝在外间也不合适。

    而想要重新砌盖东厢房的话,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好在李管事手脚比较利索,他们刚回到院中不过一个时辰,十数个红木的大箱子就送到了怡蓉水榭,箱子之大、数量之多,教小寒和立夏都傻了眼,恍然间才觉得,原来小姐曾经有这么多的赏赐。

    这还是被林氏贪去了三成了。

    小寒和立夏看着满院子的金银珠宝有些傻了眼,对于自家小姐忽然间觉醒了将军之力的态度也有些不甚理解。

    其实只有常宁自己知道,负伤在家这几个月来,她颓废、性子无常、不愿多事,无非是自己的战功并未被人理解,还断了一双腿,父亲也不愿信她导致的。

    即便她闯敌营救回来的是太子,可那也是前朝的太子,是太皇太后言婉之的心头重伤,是满朝文武都不愿提起的存在。

    可她把太子带回来了。

    既然带回来了,他们就必须看着他成长,看着他登上皇位,看着他坐在龙椅上喝令众生。

    而之所以她现在可以被所有人折辱,是因为今朝的皇帝是代皇帝,自代皇帝离世后,宫闱便暂由太皇太后言婉之接手了,这对于一个深宫中的女人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可她打破了言婉之成为女帝的幻想,自然就对她不甚喜爱,即便她战功赫赫。

    于是她就必须要从云间掉落凡尘,在神的脚下,看着言婉之将新帝辅佐成一个傀儡,而后垂帘听政,以另一种方式来完成自己对权力的欲望。

    她本来想,就这样吧。

    既然言婉之都要断了她的路,那她还有什么办法去好好生活呢不如就窝着、受着,反正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他们都在等着言婉之的态度呢。

    可陆子慎的到来和林氏母女愈发过分的举动,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不端起将军的架子,那子慎会被欺负,就连生了病寻个府医都很费劲;小寒和立夏会无故多做不少的活计,只因为他们是她院里的。

    如果所有最亲近的人,面临的苦难都是由她造成的,那他就必须坚定起来做些什么了

    常宁的思绪飞的厉害,不知不觉已经坐在院中滞愣好久了。她看着小寒和立夏很是麻利的将院里的箱子规整好,又看着他们挑拣出一些摆件安放在她的屋里,顿时便教整个屋子的格调都升了起来。

    她迎着清爽的秋风笑了笑,明眸皓齿没了之前的消沉。

    总归是要好起来的吧。

    转眼夜色沉寂,陆子慎睡了许久迟迟未醒,常宁给他喂好了药便回内间就寝去了,秋季寒凉,若不早些上榻,腿定会疼得厉害。

    小寒搀扶着她上的榻,本来已经服侍她四个月的人,如今却教她觉得多有不适,还教她蓦然想起了陆子慎简单的方式来。

    她有些难堪,屏退了小寒后便抱着汤婆子入睡了。

    灯烛皆熄灭,外头却又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随即就是点点雨滴化为瓢泼大雨,让本就清爽的秋季夜晚变得极为寒冷。

    她迷糊间听到了内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关上。

    而后有人走至她的榻前,滚烫的大手扯过她放在被衾外头的手,将所有温度缓缓倾注在她冰冷的手臂上。

    一声委屈的呢喃响起

    “姐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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