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急,没去找拖鞋。

    再加上室温刚好,没有在意穿没穿。

    “在楼下。”她说,“我现在去穿。”

    不得不怀疑奔三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操着老父亲的心,闲来无事关心起她穿没穿鞋

    初春依然没能往前移动半步。

    谢宴刚才只是单臂揽着她的腰身,不知不觉间,又多伸出一只手,以抱小婴儿的姿态掐着她的腰抱了起来,然后放在最近的沙发上。

    女孩穿的是卡通家居服,毛茸茸的带帽子那种,抱起来软绵绵的,手感很好。

    将她放下去的那一刻,男人身子也有轻俯,彼此气息只交织三两秒,但许久未曾散去,他身上有苦艾冷杉香,似乎是在车内染上的,清冽好闻。

    “你坐着。”谢宴起身垂眸,“我拿给你。”

    “噢。”

    她眼角轻轻煽动,刚才的接触还是让人挺不自在的。

    不一会儿,初春便看见那个穿衬衫西裤的男人,左手提着一双带兔子图案的粉白绒拖,朝这边走来,明明他面无表情,她却因为这违和感很想笑。

    即使是拿鞋和喷药,谢二公子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头靠过来”

    初春凑过去一些。

    他声音冷淡,但动作比上次给她喷药的保姆温和,很慢。

    好在上次碰出血后并没有感染,ri影像显示正常。

    几天的时间,肿块有所消减,应该要不了多久会好起来。

    放下药,谢宴没有走,目光锁在她的脸上,很长时间没有偏离过。

    看得初春以为自己嘴上是不是沾了零食屑,仓促摸了摸,“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初春。”

    “嗯。”

    “你去美国后,有没有想我。”

    “干吗突然问这个。”

    初春眼神躲闪,想要从这里撤离,奈何位置狭小,他似是无意堵在她跟前,而后面是柔软的沙发背,除非她身手敏捷从侧面跨走。

    看出她躲避的意思,谢宴神色异样。

    小姑娘的眼睛生得很好看,晶莹通透,笑时弯弯,身边全是金发碧眼性感女郎的谢星临产生别样的新鲜感也属正常。

    很难想象,她红着眼睛笑起来是什么样。

    唇角挽起,听话乖巧,别人问及眼睛时,她会笑着解释是因为药物变红吗。

    没能亲眼目睹,光是想想,让人只觉心脏骤然一缩。

    两人距离并没有因为喷完药而拉开些,谢宴身子这时俯下去些,目光沉沉凝视于她,低哑的声音响起“回答我,有没有想”

    初春答“没有。”

    谢宴视线不偏,“是么。”

    “不然呢”她侧过身去穿鞋,自顾自地陈述,“你最近真的很奇怪诶,莫名其妙搬到我隔壁就算了,情人节还来送花,要说你是来表白的话又不像,刚才劈头盖脸骂我没脑子。”

    还有一只鞋在他的后面,看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初春抬头去看,发现男人神色严肃“要表白吗”

    初春拧眉,这怎么还问起她来了。

    听着像玩笑话。

    不过不管是不是玩笑话,她都不会在意。

    “不要。”初春冷声拒绝,伸长腿去够那只鞋,一边说,“拜托你做个正常人吧,我也变得正常了,以后只想踏踏实实地生活。”

    她看他那样儿,奇奇怪怪的嘴上说要表白,看起来却透着开股东大会的肃穆庄严气势。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初春随手点开,看完后,嘴角不禁上扬。

    “你笑什么”谢宴问,“谁发的信息。”

    “一朋友。”

    “什么名字”

    “谢”想了想,初春又闭嘴,“我不告诉你。”

    “谢星临。”

    “你怎么知道的”

    初春看神仙似的看着他。

    刚才看信息的时候被他偷窥了吗。

    不是吧,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哪怕想看也会光明正大地看。

    谢宴薄唇紧抿,对于她因为谢星临一条信息而感到乐呵的事情感到不悦,可又无处表达,胸口堵得慌。

    “我先去换件衣服再说吧。”

    初春扔下一句,准备走。

    换衣服

    这是要出门的打算吗。

    心头有些发闷的谢宴听到这句,在她走之前,抬手抓住她的睡衣帽子,轻轻往后一提,连帽子带人拉到自己怀里。

    本来挺和谐暧昧的一个动作,奈何

    空气里,传出一道刺啦声。

    是布料被撕碎的动静,不大,但骇人。

    初春毫无准备,被拉得连连后退,后背和男人坚实的胸膛相撞。

    她皱眉。

    并不是因为被拉回来,而是,她听见一个不好的声音。

    回头,果然看见睡衣帽沿上的兔耳朵还被罪魁祸首抓在手心里。

    和拖鞋同款,白底粉心的毛茸茸兔耳朵,就这样被他扯下来了。

    初春“谢宴。”

    谢宴“嗯。”

    “我的耳朵被你拽下来了。”

    “抱歉,我会赔你一件新的睡衣。”

    “你为什么要拽我的耳朵”

    “你想要什么款式的我都买给你。”

    “所以你宁愿拽耳朵也不肯好好说话”

    “”

    从兔耳朵被谢二公子从睡衣帽子上扯下来那一刻,他的态度已经放得很低很低,声线也压到不能再压的地步,但可能因为呼吸的频率没招女孩子喜欢,所以被认为他不肯好好说话。

    不论如何拽耳朵是事实,谢宴得认。

    认的同时也没忘记把刚才吃过的醋重新回味一遍,“你是不是要去和谢星临约会”

    “对”

    如果没有刚才的事故,他可能会直接说不许去,但现在,说出口的是非常委婉的四个字“能不去吗。”

    而初春看着他,吐出一个令人欣喜的回答“能。”

    但是下一秒,她又说“我不去,他自己来我家。”

    “”

    高兴没过一秒钟,给予双重打击。

    “他说我的头受伤了,不想让我出去吹风,所以带了酒店外卖陪我吃饭。”初春漠漠瞥他,适当在伤口撒盐,“外卖可能只有两人份。”

    她并不委婉地请这个拽耳朵的电灯泡离开。

    没多久,门铃声传来。

    初春和谢宴一起下的楼,气氛格外沉闷。

    外头,谢星临刚进门,本来俊颜笑如春风,看到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之后,满是意外,“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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