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两个姑娘相处的还算和谐。

    不知道是因为母亲刚去世没有多久还是因为和伊芙瑞实在不熟,特里休在日常中总是显得寡言又消沉,伊芙瑞没有强行和她打好关系的打算,她觉得顺其自然会更符合特里休的心意,所以并没做出些什么故意讨人欢心的事情。

    为了防止特里休心中感到别扭,伊芙瑞总是在五点左右便早早地起床离开卧室,在客厅看上一个小时的电视后打开门接过贝力可罗的人送来的早饭,然后将塑料包装全都拆下去出门扔进垃圾桶里、消灭一切可能会影响到特里休心情的东西。等她再走进玄关时,特里休会仍然带着些睡意出现在楼梯拐角,伊芙瑞就洗好手和她一起吃早饭。

    迅速地将盘子和刀叉放进厨房后,伊芙瑞再次洗过手提起特里休的书包,单肩背在左侧的肩膀上,然后将特里休护在右手边的人行道内侧,和她一起朝学校走去。两人之间没什么交流,伊芙瑞喉咙的伤情况不好,即使有乔可拉特的帮助,她也不知道这样的伤口到底能不能自愈,或许像是人被切断了四肢不会自己长出来一样,她也只能一直靠真菌续命。

    真叫人懊恼,如果她当时能够冷静下来的话,说不定乔可拉特还能为她规避一下这种风险。

    “那么,”特里休从她手中接过书包,有些不自然的试图忽略这一周来伊芙瑞在校门处招惹的瞩目,“中午我就不出来了。”

    伊芙瑞想起昨晚睡前特里休提起的和同学的约定,顺从的点点头,然后微笑着挥手向特里休告别。

    特里休匆忙的点了点头,转身快速走进了学校。

    走在校园之中,不少和特里休有过交集的家伙都来询问关于伊芙瑞的事情,她本来因为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只是抗拒的回避,两三天后便统一回答对方是那不勒斯来的堂姐,面对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这个原本平凡又朴素、只是长相稍占上乘的贫困女孩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特里休对伊芙瑞说中午约好了和同学一起在食堂吃披萨,所以不会出校和她共进午餐,但事实上,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难耐的熬过了上午的课程,特里休在下课铃响起的瞬间便抓起外套匆匆忙忙的走出了教室,她将悄悄塞进背包的遮阳帽扣在头上盖住显眼的粉发,然后直奔校门外而去。她确认过伊芙瑞的至高权限,自从她开始贴身护卫后,贝力可罗的人手确确实实全部撤了干净,没人再继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视着她。

    她想知道,在她不在的时候,伊芙瑞究竟会做些什么。

    这既是出于一个青春期少女的好奇,又是出于一个孤女的警惕。特里休对伊芙瑞的了解少之又少,热情组织的人一出现便连她母亲的出生年月都能准确的说出,特里休却只知道伊芙瑞是热情老板手下的红人,在这一周的相处中,虽然可以看出伊芙瑞对她毫无恶意,但她依旧胆怯着、动摇着、不敢真正的将信任托付给她。

    特里休想,或许只要她亲眼看见的东西更多一些、而不是被贝力可罗和伊芙瑞展示给她的事物蒙蔽双眼,她就更能保持理智和自己的主见。

    任谁在艰难的生存了十五年后被突然告知是盘踞在整个国家地下社会的黑暗势力的老板独女,大概都会产生这种不安定的情绪。

    特里休本打算飞快的赶回居民区,因为她想,如果伊芙瑞不在沿途的街道上,那她还会去除了家里的哪儿呢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一出门就撞见了伊芙瑞。

    绿发少女正坐在学校对面的甜品店前,她伏在室外凉棚下的桌子上,面前放着一杯只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和几样似乎还没动过的蛋糕,为了交流而带上的平板电脑被她放在双臂下面压住,也免得被不安分的家伙拿走。今天的最高气温不过十二度,伊芙瑞将外套脱下来披在身上,看上去依然有些瑟缩。

    特里休知道伊芙瑞的喉咙处有伤,所以连在家时也系着丝巾,似乎是并不想让她看见伤口的具体状态。在特里休眼里,为了避免食物划过时喉咙的疼痛,伊芙瑞平时吃饭甚至无法达到一种饱腹状态,所以此时点了许多甜品放在面前,多数也只是单纯为了避免店员过来让她离开。

    特里休隔着马路朝对面望去,她抿了抿唇,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这家伙连一个可以发消息聊天的朋友都没有吗作为组织里的大人物,她不需要处理任何工作吗难道她每天都这样一直干坐在校外等待吗

    简直像是

    特里休犹豫起来。

    简直像是,她的生活里只有自己一样。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转身飞快的跑向教室。特里休将遮阳帽团了团塞进书包里,然后拿起饭卡便又朝食堂跑去。她气喘吁吁地赶在窗口关闭前买到了一张披萨。

    “请帮我装进盒子里”特里休这样说道。

    她知道学校的披萨并非现做现卖,他们从校外买来披萨,在午餐前为学生加热后售卖,成摞的披萨盒就放在窗口后的桌子上。

    拿着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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