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早便炖上了,这会儿盛了端去,正好。”

    赵老太君也高兴,就催促说“那你快端去吧。”

    因要守岁,一时也睡不了,所以被老太太们打发出来后,赵佑樾就提议说不如四个人要点酒和下酒菜来,正好围着炉火赏着烟花雪景,一起说说话。

    若搁平时,柳香对大伯哥的提议,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但因傍晚时她从钱嬷嬷那儿得到了一个消息,想着不一会儿钱嬷嬷就该要把汤品送过去了。为了不耽误人家好事,柳香就说“你们围坐一起喝酒肯定得作诗,你们三个都是书读的多,都会作诗,而且都是作好诗。我就不行了,我从小书读得少,偏不会这些,所以为了不丢脸,我不去。”

    赵佑楠是很了解自己妻子的,性子比较温顺,除非真有什么特殊原因在,不然她不会拒绝。

    听妻子这样说,赵佑楠不由狐疑望过来一眼。

    赵佑樾原以为不会有人拒绝,现在被弟妹柳氏拒绝了,他心中也顿起了些疑心来。赵佑樾看人挺准,对这个弟妹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所以,一时被拒绝的这么干脆,他不能不起了些疑心来。

    赵佑楠笑着打圆场说“都是年轻夫妻,做什么学那些做派,有这个时间,不如各自回各自住处去,关起门来夫妻间说些私房话的好。”

    柳香赞同“我觉得夫君说的对。”

    卢氏本也是不想去围炉饮酒作诗的,若是二房夫妻不拒绝的话,她也不会扫兴。但现在二房夫妻都拒绝了,她便也对自己丈夫说“左右也不急于这一时,日后欢聚有的是时间,不如今儿晚上便算了吧”

    其实赵佑樾此举,无非就是想趁围炉饮酒作诗这个机会,再多问柳香一些旧事的。但现在几人都拒绝了他,他也并不急在这一时,所以,也就点头答应了。

    既是决定各自回自己住处去守着自己孩子守岁,出了老太太院子后,便各自道别分开走了。

    等见大哥大嫂走远了后,柳香才笑嘻嘻和自己丈夫说“我方才也不是故意那样拒绝大哥的,我是为大嫂好。”

    这个解释在赵佑楠意料之中,于是他一边牵着妻子手慢悠悠走,一边问“这话怎么说”

    于是柳香便把傍晚时钱嬷嬷悄悄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告诉了自己丈夫,说完后,她自己也很为大嫂高兴。因为之前在京郊梅林别院里时,大嫂有和她说过,其实她想再生个孩子,最好能是男孩儿。

    赵佑楠的关注点却不那么一样,他想的是,怎么祖母知道给大哥炖滋补的汤药,就不知道给他也炖点不过就是顺便的事情而已。

    心里这么想,赵佑楠也抱怨出来了,于是柳香就堵他话说“就你这么旺盛的精力,还需要喝那些滋补的汤药吗祖母平时顾着你面子,都没好意思说,她老人家其实有在担心你是不是纵欲过度。”

    柳香如今不如一开始时害羞了,没有第三者在场时,她时常也会口无遮拦的说些荤话来。

    “是吗”赵佑楠笑,“既然你们都在背后这样编排我了,我便是再怜香惜玉也无用,还白白耽了那个罪名。”说罢,腰一弯就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柳香大惊“你做什么”

    男人黑亮的眸子在夜空下显得十分精神,闪闪发光,他说“为夫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纵欲过度。”

    柳香“”

    而卢氏那边,夫妻二人才回自己住处后不久,便有丫鬟来报说钱嬷嬷来了。

    钱嬷嬷一直都是跟在二房这边的,很少来大房这边。今儿除夕夜突然过来,卢氏和赵佑樾一时心中都有些好奇,不由对视了一眼。

    还是卢氏先开口说话“快请钱嬷嬷进来。”

    不一会儿,钱嬷嬷便亲自端着汤盅过来了。

    钱嬷嬷身份不同,所以卢氏从不会受她的礼。在她要屈身行礼之前,卢氏就已经率先将人扶住了。

    “您老可是二郎乳母,又是婆母在世时的心腹,我们也都很敬重您,您不必客气。”又问,“您这会儿过来,想是有什么要事要说又或者,是不是祖母那里有什么吩咐。”

    钱嬷嬷笑着道“不是不是,老太太她们在玩牌,没有召奶奶们过去。是这样的,下午时我炖了些汤,方才盛了些去给老太太们吃后,老太太又叮嘱,要给二位爷和二位奶奶也送来些。”

    见是这大老远亲自送炖汤过来的,卢氏忙说“怎么不随便差个小丫鬟过来竟还劳累您老亲自过来一趟。天冷,您坐下来歇歇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吧”

    钱嬷嬷说“不了不了,老太太还要我过去给她看牌呢,我这会儿就得走。”

    卢氏接下汤盅后,又亲送钱嬷嬷到门口,之后才折返回来。

    卢氏显然没有想太多,以为就真的只是送些普通的炖汤来给他们喝的。但是赵佑樾心思极为敏捷,几件事串下来,他差不多能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等妻子送完钱嬷嬷回来后,他则起身说“你我夫妻许久没有一起陪着明霞了,正好趁今天除夕夜有空,不如叫了明霞到跟前来守岁。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检查一下她的功课,看看她这一年有没有白学。”

    卢氏不是不愿接女儿来,她原是想着正好有这个时间可以和丈夫独处的。但细想了想后,又觉得丈夫一年难得能有些空闲,他平时陪女儿的时间也少,今儿又是除夕夜,若是能一家三口一起守夜的话,自然也是很好的。

    所以,卢氏很快想开后,就让人去把女儿抱了过来。

    赵佑樾却说“我们一起过去找她吧。”然后起身,一个“不小心”打落了汤盅,满满一盅的汤全洒了。

    汤因煲在盅里,还滚烫着。洒出来时,冒着热起。

    卢氏见状,忙吓得跑去看丈夫伤势,问他烫没烫到哪里。赵佑樾任妻子拿着自己手来回仔细检查,他则只沉默着垂眸看着妻子。

    看了许久后,才缓缓挪开目光去。

    “没什么事,没烫到手。”男人再开口时,依旧是平静温和的语气,甚至语气间还夹杂了一丝笑容,他说,“只是浸湿了衣角,呆会儿换一身就行。”

    卢氏细细检查完后,见的确没有烫着人,这才放心下来。

    又想着虽然只是淋湿了外面的衣袍,这么大冷的天,如若不及时更换掉的话,怕也会着凉。所以,卢氏立马亲自去内卧给丈夫选了件常服来换上。

    赵佑樾望着亲自为自己更换外袍的妻子,虽说面上依旧有所克制,但总归还是有些动容了的。他适时挪开目光,看向了别处,望着窗外越发纷纷扬扬的大雪来。

    因夜里守了岁,子时正方才歇下。所以,次日新年大家都睡了个懒觉,直到快吃午饭时,才都往老太太那里去。

    赵老太君心情明显很不错,她很想问问大孙媳妇昨夜的事儿。不过,因碍着有这些人在,她一时就没问。

    赵佑樾何等心细,既然昨儿已经发觉不对劲了,自然会想到今儿老太太要和妻子单独说几句。未免惹得妻子疑心,所以,赵佑樾适时和老太太提起了昨夜那炖汤的事来。

    “钱嬷嬷是好心,大晚上还亲自送了炖汤过去。只是我起身时不小心,碰着了汤盅,整盅的汤都尽数洒了,倒是白费了您老人家一番好意。”

    赵佑樾这话一出,不只是老太太,连同桌坐一起吃饭的柳香赵佑楠夫妻,都一时停住了吃饭的动作。

    老太太原是有多抱希望,现在就有多失望。她很是惋惜的问“全都洒了竟一滴都没剩下”

    赵佑樾忙起身弓腰回话道“是孙儿的错。”

    “罢了罢了。”老太太道,“不过就是这点事,不至于这么严重,洒了就洒了。这汤若要喝,什么时候都能喝,不是什么事。大郎,你坐下吃饭吧。”

    “是,祖母。”赵佑樾这才又重新坐回去。

    饭后,老太太寻了个借口,单独叫了长孙去一边说话。

    关起门来后,屋内便只有祖孙二人在,老太太直言问“昨儿那汤,是不是你故意打翻的”还未待孙儿开口回她的话,她就又加了一句,“你和祖母说实话,你若说谎,我老婆子自然听得出来。”

    在祖母老人家单独叫自己进屋说话时,赵佑樾便就知道,此事瞒不了老人家。

    既然瞒不了,那他就不瞒。于是,他如实和老人家说“是。”

    老太太就不明白了“慧娘那么好的孩子,你该知道她想再怀个孩子的,你为何就这样不能如她的愿虽说当初这门亲事是我替你做的主,但自慧娘进门后,她这个人如何,你是看在眼里的。你为何就看不到她的好”

    “孙儿看得到她的好。”赵佑樾说,“孙儿心里自然也是有她的。只是,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不一样。祖母知道,孙儿便就是这样的性子,若要改,怕一时也改不掉。凡事做自己就好,孙儿也不愿为了谁去改变自己。所以,恕孙儿做不到如二郎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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