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姐上场表演了才艺,因为明珠在前,所以后面都没有再表演弹琴,而是献舞。

    司城白渐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脑海中某根弦一崩,她想起来了,今日的寿宴,定下了太子妃。

    是谁来着的

    司城白目光转了转,发现了在对面偏后面的坐着一位女子,女子柔柔弱弱的,但是胜在气质卓然,容貌也是秀丽可人。

    “青禾,姨母听说你自幼便习舞蹈,今日也为大家跳上一舞吧。”

    被唤做青禾的姑娘正是司城白方才注意到的人,祁青禾不卑不亢地起身,身穿一身束身青衣,腰很纤细。

    司城白恍然大悟,是了,司马破的太子妃叫做祁青禾,是祁家的远房亲戚,看来对于王后太子妃之位,这祁家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司城白放下心来,司马破有了太子妃之后想必便不会再将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了。

    想到这一点,司城白又有食欲了,看着眼前的糕点又顺眼了。

    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这宫里的厨子就是不一样。

    司城白偷偷地看向祁修,蓦然对上祁修含笑的眸子。

    得,这竹马心情怎么又好了起来

    不过祁修开心,那她也开心,她鼓起腮帮子,也朝着祁修笑了笑。

    祁青禾跳的舞比之前的那几人都厉害,柔韧有余,轻盈地像只蝶。

    一舞毕,司城白鼓起了掌,既然是祁家人,她总是要捧场的。

    “想不到青禾的舞跳得这么好,不愧是王后一手教出来的。”

    王后笑着看着天子,然后看向司马破,“太子喜欢这舞吗”

    司马破点了点头,“跳得不错。”

    得到太子的评价,祁青禾的脸红了红。

    “破儿喜欢就好,母后也很喜欢青禾。”

    司马破的神情忽然顿了顿,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盯着母后。

    转而注意到母后身边的祁修一脸淡笑地看着自己,心中的猜想忽然变成了肯定。

    “那么”王后笑着开口。

    “母后”

    司马破白着脸,眼睛都红了,这声母后的语气急迫且严肃,让原本热闹的场面忽然冷了下来。

    王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天子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曾注意到异样。

    祁修这时笑着开口,“太子定是心急了,听说太子为了这场寿宴特意准备了好久,刚才见王后夸赞祁姑娘,想必是有些吃味了。”

    天子笑了笑,“那破儿就开始吧。”

    王后的脸色缓了缓。

    司马破强颜欢笑地离座,身边的小太监从递上来一只笼子,笼子里关着那只鹰。

    天子看向笼子里的鹰,已经猜到司马破要表演什么了。

    “若是破儿的节目够精彩,朕可以允诺你一个奖励。”

    司马破闻言,原本无精打采的脸色立刻容光焕发起来,他先是看了司城白一眼,然后重重地点头。

    司城白在听到天子的话时,忍住要往上翻的白眼,真是一对父子,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司马破打开笼子,鹰煽动翅膀,立刻飞到司马破的肩膀上。司马破挥了挥手,几个太监低着头抬着一个木架放在离司马破约二十米的地方,木架共有十个尖端,每个尖端上挂着不同的物件,有丝帕,有旗帜,有苹果

    众人见这架势,来了兴趣。

    司马破吹了声口哨,“去叼旗帜。”

    赢得到口令,立刻从司马破肩上离开,飞到木架上,快准狠地叼起了写有司马二字的旗帜,送到太子的手上,然后乖巧地落在了司马破的肩上。

    众人惊呼,拍手叫绝。

    司城白扯了扯嘴角,为了不扫兴也跟着拍手。不是她眼光高,而是这样的表演她在大漠的时候看多了。

    太子转了一圈,又依次表演了几次,然后停下让陛下指一个,也可以间接证明这场表演不是自己一开始便按顺序练好的。

    天子来了兴趣,他看了看还剩下的几件东西,然后指着那一个福袋说道,“就来个福吧。”

    司马破点点头,转头吹了声口哨,肩上的鹰应声飞了出去,落在尖端上,低下头咬起了福袋的绳子。不知是不是绳子系地太紧,鹰咬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成功地叼到绳索,鹰有些急躁了,不断地煽动翅膀,越扇越快,落下了几根羽毛。

    司城白皱着眉看向那只鹰,好像哪里不对劲。

    司马破站在原地,掌心冒着冷汗,他又吹了声口哨,谁知这声口哨彻底激怒了正在烦躁的鹰,鹰的瞳孔忽然发红,长叫,视线忽然瞄准坐在首座的天子,一霎那,像是看着猎物般,俯冲而下,朝着天子飞去。

    “救驾救驾”天子身旁的总管最先反应过来,挡在陛下的面前。

    此番变动让在场的人受惊,胆子小的人都躲在了桌子底下,闺阁小姐们都紧急捂住自己的脸。

    鹰的目标好像只是天子,它狠狠地抓了总管的脸,总管的脸上立刻出了血,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总管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昏倒在地。

    天子脸色大惊,长公主躲在屏风后面,王后要上前救驾,被祁修强硬地拉到屏风后,交给长公主并让其照看好王后,这才急急地去救驾。

    此时天子被一群侍卫围地密不透风,鹰发出刺耳的叫声,不断地向这群侍卫攻击。

    司城白趁着混乱来到司马破的身边,严肃道,“这怎么回事”

    司马破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司城白袖子,“你快让这畜牲停下”

    “我方才便吹了口号,已经不管用了。不是口令的问题,我怀疑是这只鹰被动了手脚。”

    司马破顿了顿,立刻冲上前去,和祁修站在一起,挡在天子的面前。

    见此,司城白也要上前,手腕却被紧紧攥住,司城白转身一看,是云轻离。

    “放手”司城白着急喊道。

    “这只鹰明显有毒,你若是去了很危险。”

    云轻离皱着眉头淡淡道。

    司城尚和司城傅这时赶过来,也不准让司城白去天子那里。很明显,这只身带剧毒的鹰目标明确,只是陛下一人。

    安路达临危不乱,和云轻离等人一同安排在场的其他人退下。

    司城白紧张地看向祁修,祁修其实一直在关注着司城白,他怕小白也会被误伤。

    “小白你也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司城白摇摇头,咬着唇。

    云轻离瞥向司城白担忧的侧脸,放下了攥着司城白的手。

    “弓箭手呢还不快来”司马破喊道。

    盾牌紧紧护住天子的头部,鹰根本无从下爪。

    司城白在原地又吹了几下,还是不起任何作用。

    只见这时,这只鹰忽然扑向了祁修,司城白见此来不及多想,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弟弟,直接朝着祁修跑去。

    “祁修,小心”司城白情急之下拔下自己的发簪,对着鹰飞扔出去,正中鹰身,鹰在半空中挣扎地飞了几圈。

    “嗖”一支长箭射穿了鹰的脑袋,鹰不再挣扎,直接垂直地掉了下来。

    司城白呼出一口气,后怕地看着祁修,祁修嘴角扬着笑,眸里有月光,大步向司城白走来。

    司城白还未说什么,便被祁修一把搂在了怀里。

    屏风后面的司马朝阳见此,眼中闪过嫉恨。这抹妒色,没有逃过王后的眼睛。

    “记住,祁修是你的舅舅,莫要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司马朝阳脸色一青,两眼发昏,不敢看向身后的母后。

    感受到少年急促的心跳声,司城白洒脱地拍拍他的肩,“行了,没事了,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少年笑得十分勾人,“嗯,小白就是我的福。”

    “那是,你哪次有难不是我救的你”司城白没心没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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