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刘家村挺好的,比起人不生地不熟的大舆镇要好多了。更何况如今在刘家村就这么烦了,要是到了大舆镇岂不是门口都要站满了人
    不不不,咸鱼觉得现在每天躺在院子里看看日出日落感受四季风光的日子很滋润,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奇怪的七大姨八大婶的世界当中。
    阮钧之前还想着阮澜的婚事如何如何,如今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他心里知道这些人当中许多是因为陆追的缘故,便不得不打起几万分的精神,生怕被卷进官场的洪流纠葛当中。
    但在这其中,唯一让他觉得另眼相待的便是秦逸。
    秦逸也甚少回刘家村,但经由科举入仕,加上他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官场上拿捏打量便熟门熟路起来,短短时间在济州、淮州两处治洪,又提防了一年的端午汛,功劳加身,短短两年便蹿升到了三司使的位置,只需再临门一跃,便可触摸到游朝根本的财计。
    但风头正劲的秦逸,却来到了阮家,对阮钧再次求娶阮澜,直言两家早有婚约,君子不可毁诺。另自己与阮澜青梅竹马,日后也定会好好对待阮澜。
    秦逸原本也是刘家村的,和外面那些人不同,刘初三几个也不好拦。加上这些年秦逸身上带着官威,便只好偷偷摸摸给陆追写信去。
    阮钧如今早已经认定自己女儿心里有打算,她不是无法独自生存的小丫头,便将阮澜叫来问询对秦逸的看法,其实也只是想试探阮澜和陆追之间的关系与感情。
    阮澜一听想到了秦氏,吓得浑身一哆嗦,连连摇头,给阮钧写道“秦逸虽然诚心,但他毕竟是朝廷官,自己只想好好烧瓷,不想去和那些官夫人们在一处交际。”她还怕自己说的不够可怜,又加上“何况自己还是个哑巴,到时必不好受,还是回绝了吧。”
    阮澜把陆追一开始摔碎的那笔搁递了出去,只说是早年自己随身带着,结果外面下雨忘在外面,被雷劈碎了。
    阮澜本就是随口乱说,想着反正你们都喜欢搞这些玄学,那我也跟着凑热闹。谁知道阮钧那么相信阮澜,当了真,只觉得这是天意,便将秦逸回绝了。
    知道这事儿的秦氏觉得这是落自家儿子的颜面,便冲到阮家门口,破口大骂起来,说当日阮家上赶着想要将女儿嫁来秦家,这才搬来刘家村,如今给脸不要脸,仗着自己家里有人当了武官就摆起了官威。刀剑无眼,还不知道前面那人能撑多久,能不能撑到今年除夕回来呢
    她话音未落,里面一盆涮肉的水就泼了出来。黏答答腥糊糊的,还有那被撇下来的肥肉丝儿挂在头发上。
    水泼出来的时候秦氏还张着嘴,还喝下去了不少。
    阮澜在大门里拍了拍手泼水这个环节真的是到什么时候都少不了,专治刁蛮恶妇。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阮家风光了,齐家便低落了。
    尤其是那些贡官要削减齐家黑瓷的贡量,反而要给阮家巴巴的端过去,这便让齐家愈发紧张了。说到底,他们都是普通的商贩工匠,并没有什么背景。
    齐家族里的人这又拿着这事儿去寻齐枫铭,逼他交出家主之位,齐枫铭原本就是毒辣之人,被逼得紧了便心生一条毒计。
    阮娄此刻已经被逼的走投无路,想着要将阮钰卖了,连价都谈好了,只待过两日人家来拿人。
    他没有心,阮钰是早就知道了的,便连夜跑到秦逸返乡所在的大舆镇驿馆跪下求他救救自己。在她心里,秦逸当年那么善良,不求一丝回报便救了自己,甚至之后一直允许自己呆在府中直至老死,如今也不会见死不救。
    可阮钰不知道的是,那样的秦逸是在她记忆里一再美化之后的,何况那时的秦逸带着对阮澜的喜爱和愧疚,两者相互在一起才让她得了好处,如今既然和阮澜没有关系,加上知道阮家两兄弟不和,便对阮钰不屑一顾。
    这么一般阮钰也知晓了缘故,她生怕因为阮澜不嫁秦家自己日后无依无靠,便咬牙设计一出,蹭进了秦逸的房里,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即便当不了正妻日后也有所寄托。
    阮娄见阮钰跑了,一头骂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得厚着脸皮又去找齐枫铭求助。
    他去的正是时候,齐枫铭便少一个帮手做事。
    齐枫铭给了阮娄一副药,让阮娄以阮家兄弟的名义交给药馆送药的差事,说是自己与大哥关系不善多年,但见大哥身子不适侄女日夜劳累多有挂心,如今自己一家要远离家乡,有一幅滋补之物不敢拿去给阮钧家,只好托差事代交叮嘱他们每三日煮服。只是切莫提自己名姓,否则他们定是不要的。
    阮娄想也不多想,即刻便去做了。他给了那差事些银子,差事便喜的接了下来,将这副药同阮钧定期煮服的药材一起包了。
    又是大半年去了,因着秋行山战况愈发吃紧,陆追约摸着于除夕回不来了,便找了秋风萧瑟的一日赶了回来,看看阮澜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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