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哥怎么样结婚了吗”
想到梁迄应该不会知道她朋友的近况，姜知转口问起了他的朋友。
“结了离了，你早两个月能撞上他二婚。”
这也太快了，她还记得周启的女朋友是一个漂亮张扬的女生。
对了一下发现周启不是跟她记忆中的女朋友一婚，姜知心里忍不住又念叨一声太快了。
但拿她只有十九年的记忆来说，九年就是她人生中的半辈子。
半辈子的确足以发生许多事情，所以不是太快，而是她失去的太多。
回答了姜知几个问题，梁迄的神色越来越懒散，姜知本以为他又要睡过去，没想到他打开了笔电开始建模。
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她其实该问问梁迄，问他们离婚是不是他出轨，他现在有没有再婚对象，工作状态怎么样。
但是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没自信自己能装作无所谓，迎着他厌烦的眼神挨个问这些问题，所以只有算了。
姜知拿着笔记本又看了一会，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是因为光。
强烈的金光像是破碎的玻璃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扎着人眼。
姜知伸手遮了遮，才发现是梁迄打开了窗板，灿烂的金光给他的身形形成了一个逆影。
看了眼表，五点钟都还没到。
“要到了。”
姜知揉着眼睛走到梁迄的身边，眼睛对上外面的光又是刺痛，除了无尽的光和在光里挣扎的云朵，其他她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没多久，姜知就感觉到了飞机下降的气流。
浓烈的光慢慢散开露出绿色云雾笼罩的城市。
真的到了。
姜知精神振奋，黑色的眼瞳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梁迄感觉到她的变化“既然那么高兴，当初为什么走”
原本该禁忌的问题被梁迄用低醇的嗓音剥开，姜知看着被笼在金光里的梁迄，抿着唇没回话。
当初为什么会走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也能想到，大概是心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下飞机，姜知就重重吸了一口属于翡市的空气。
梁迄的手机下机就恢复了工作状态，嗡嗡响个不停，他低头回着信息，姜知落后了几步，就看到她的位置被一个一米七以上的空姐代替。
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时，梁迄就知道身边换了人，忍着鼻子发痒的冲击，梁迄听了三分钟陌生女人漫无边际的说话。
“快点。”
梁迄揉着鼻子转过头，神情带着丝丝的不满，像是他鼻子受了三分钟的罪都是拜姜知所赐。
姜知快步走到了他身边，觉得自己身上都染上了一股浓烈的茉莉香“这个是新建的机场”
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个机场的存在，想来应该是九年间新建的。
“你走之前就建了。”
语气语调不轻不淡，姜知那股头皮发麻的感觉又起来了。
果真就不该搭话，
梁迄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像是想起了什么“会用手机”
姜知点头“护工教过”
她说完就没了话，这时事务所又打了个电话过来，梁迄快步走在前面接电话，姜知依稀能听到他下了几个指令，并且说他现在赶过去。
“我妈在外面等你。”梁迄把她上下扫了一遍，像是衡量她在这个地方会不会迷路，“我还有事。”
“梁哥哥你去忙吧。”
姜知笑眯眯地站在原地，目送梁迄走远。
人没了影，姜知站在人潮涌动的大厅就开始犹豫了起来。
五年前她选择了离开，现在回来算不算是背叛自己所以要不然她还是倒回去
想着话就响了，像是感觉到了她的偷溜想法，电话铃格外急促。
“阿姨，我马上就出去了，你再等等我。”
“知知你在哪呢我进九号门了。”咸静像是会读心术，知道了姜知心里头冒出来的那点想法，挤入了拥挤人潮打算亲自上门捉她。
“我在六号口，阿姨你等我过去。”
要面对梁妈妈远比面对梁迄来的紧张。
她当初会走，一定是梁迄对她做错了什么，而咸静不可能伤害她。
可她在医院打的那个电话，咸静急切的声音，没有几句她就明白了她们的感情有了五年的空白。
当初不是咸静收留她，她早就不知道堕落成什么样子。
但她却牵连了这份感情，姜知突然对她遗忘的九年记忆恐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