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云习惯了克制,大多时候也都冷静自持,说好了只咬一下,他就真的极为克制的轻轻咬了一下。

    他早已瞄准了目标,两排整齐的牙齿精准咬住怀中人突起的小巧喉结,他力道真的很轻,楼飞星没感觉到任何疼痛,只觉得眨眼间喉结落入一个温暖的地方,被两瓣柔软微凉的唇裹住顿时惊慌的瞳孔骤缩。

    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自己只是让他吸,没让他咬啊啊啊

    楼飞星崩溃之际时,江孤云欣喜的不能自已,咬住的一瞬间绝对的甜美在口中炸开,化作甘露流入胃袋,那滋味甜到掉牙,但意外的不腻,反倒颇有点清爽。

    味道果然和想象中一样美好,醇厚的甘露又缓缓注入四肢,流入心口,绵长的快乐油然而生,从身体到灵魂都共同沉溺在这绵延不绝的幸福之中。

    饥渴仍在,渴望翻滚不休,江孤云禁不住想将这种体验持续下去,但又说好了只咬一下

    欲望再次同理智展开拉锯战,江孤云恋恋不舍地含着不放,忽然灵光一闪,咬不行,但他还可以舔啊。

    他立时激动起来,湛蓝眸子中亮起饿狼般的幽幽绿光,舌尖灵巧而快速的从喉结上滑过,相同的甘甜再次涌入,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浓浓的喜悦胀满,满到还有更多更多的喜悦无处安放,源源不断地溢出到灵魂深处。

    可行江孤云愈加亢奋,盯着这小巧可怜的喉结反复舔弄,楼飞星的脖子很快被濡湿,啧啧不断的口水声中,鲜红的舌尖将可怜的喉结拨弄的上下滑动。

    “唔”楼飞星听见自己短促的呼吸声,他身体无法抑制地轻颤,下意识仰起脖子逃离,好像江孤云的双唇是什么能伤人的刀剑利器,可江孤云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牢牢按住了他的后颈,让他无法逃离。

    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倾注而下,冲刷他的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细小的电流如一条条灵蛇在皮肤下流窜,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夺去楼飞星的全部力气,他按在江孤云肩上,想将人推开的手绵软无力。

    他就像被猛兽咬住咽喉要害的弱小猎物,完全没有挣脱逃离的法子,只能瑟缩无助的蜷起身子逃避。

    可楼飞星连缩起身子都做不到,只有脚趾难耐地蜷起,他的拖鞋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十根雪白可爱的脚趾缩在一起,瞧着格外可怜。

    他的双手也不知什么时候紧紧揪住了江孤云的衣服,男人熨帖平整的衬衣上立时多出条条道道难看的褶皱。

    楼飞星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喉结被如此触碰竟然会是这样、这样奇怪的感觉,从脚尖到头发丝都被难以形容的灭顶快乐掌控,脑内的每根神经都亢奋地突突跳动。

    触感在此时被无限放大,无需用眼睛看,江孤云含弄他喉结的动作就自然而然浮现在脑中,每一分细节都一清二楚,包括他的唇舌形状,包括他像久违吃到糖块的小孩子一样的动作。

    怕糖化了一样的小心含住,又忍不住嘴馋的仔细舔舐,舌面一丝不漏地滑过糖块表面,卷起浓郁的奶香送入食道,江孤云微阖起双眼,浓密的睫毛轻颤,眉眼间俱是轻松惬意。

    舔够了,他牙齿又叼住怀中人的喉结轻轻磨了磨,楼飞星的神情痛苦又欢愉,他呜咽出声,微弱的声音里同样痛苦与欢愉并存,矛盾的一如他复杂纠结的心态。

    他仿佛正身处高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楼飞星耳边响起失序而急遽的心跳声,失重让他的心脏空落落的无处安放,剧烈的心慌根本分辨不出是恐惧还是期待。

    这样超出界限的亲密,他应该拒绝的,但是他怎么也无法否认自己身体的诚实反应,无法否认此时的这份极致快乐,更无法否认他喜欢这种接触,内心深处期待着继续下去。

    于是,理智与情感激烈斗争起来,楼飞星右手放开攥在手心里的衣服又抬起,离江孤云后脑就差一线距离时又挣扎着放下。

    二号举着辛苦翻来的医药箱,呆呆站在远处看着主人和楼飞星奇怪地抱在一起,难解难分,这是在干嘛

    他边思考边上前,一号见状赶忙联通这个小傻子内部,“笨,快回来这会儿打扰他们绝对会被小心眼主人报复的”

    二号

    他不解问为什么,一号随便应付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能看儿童不宜画面,乖,听话。”

    二号被哄走,无人打扰下楼飞星的感情完胜了理智,他放任自己也沉溺在这独一无二的快乐中,如一艘无人操控的小船在荡漾的碧波中沉沉浮浮。

    话虽如此,楼飞星仍不可避免地感到羞耻,岩浆仿佛取代了血液在血管里奔腾,他的体温快速上升,热的他很快不得不张开嘴呼吸。

    与此同时他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耳垂更是红的滴血,一头小卷毛被些许汗洇湿,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

    楼飞星不由得想起曾给大猫喂食新鲜猫薄荷的场面,新鲜的猫薄荷叶片颜色嫩绿,水灵的惹人喜爱。

    大猫压着猫薄荷,带倒刺的舌头从下而上舔过,湿哒哒的小猫薄荷害羞地缩起叶片,但很快又在大猫的舔舐下被迫打开,猫薄荷颤颤巍巍地舒展开叶片,枝叶都被蹂躏的蔫里蔫哒。

    现在的他,状态和当初那枝猫薄荷极为相似。

    飘飘欲仙的滋味连绵不绝,江孤云一直叫嚣着饥饿的胃终于被填饱了些许,心里那头餍足了的猛兽带着少见的真情实意的笑容阖上了眼。

    之前那些痛苦折磨淡化到几近于无,理智也回笼稍许,江孤云恋恋不舍的放过楼飞星被啃咬的一塌糊涂的脖子,目光仍在那处流连忘返,脑中回忆的却是先前难得的强烈的欢欣。

    他小心翼翼将这份快乐满足珍藏起来,藏在了心中独属他一人的透明玻璃瓶里。

    因为病情的关系,江孤云真切感受到过的快乐少之又少,一切正面情感体验都与他隔着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于是每一次罕见的快乐都变得弥足珍贵,需要小心珍藏起来。

    江孤云的玻璃瓶里盛装的东西少的可怜,这次的感受化作一颗圆溜溜的奶白色糖球落入其中,也还是少的可怜,连底层都铺不满,晃一晃只能听见屈指可数的清脆响声。

    他舌尖上还残留着些许甜甜的奶香,江孤云回味起先前那种身心共同泡在甜蜜幸福中的滋味,不自觉发出一声喟叹。

    先是得以自痛苦中解脱,再是截然相反的体验,这种体验还超乎寻常的美妙,美妙到不像他能拥有的未免太过巧合。

    江孤云还有些恍惚,那种灵魂离体,恍如隔世的感觉再度袭来,周围一切都似真似假,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他暗叹一声,将面色酡红,目光迷离的楼飞星拉进怀里,他紧紧盯住楼飞星不放,低哑的嗓音问道“想要些什么,嗯”

    楼飞星呆呆地看着他,他双眼湿漉漉的,双唇微微张开,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他半天没吭声,似是迟钝的思维还没转过弯来,理解不了江孤云的话。

    先前身体上庞大的愉悦将他淹没,现在都还处于失神状态,江孤云耐着性子又问了两遍,顺便擦了擦他可怜的脖子。

    楼飞星慢慢眨了眨眼,终于有了反应,他慢吞吞开口,声音绵软沙哑“江先生身体还难受吗”

    江孤云怔住,他收紧手,“不了,我是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想要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楼飞星还是认真想了一圈,然后摇摇头道“现在就想江先生没事,咳咳”

    他干咳一声,眼神乱飘,话音一转,“不对,我有个想要的,能放我下来吗”

    刚才没注意到还不觉得,现下回过神来楼飞星就待不住了,从头到脚写满了尴尬。

    江孤云沉默放开他,楼飞星立马跳了下去,用手给自己发热的脸狂扇风。

    臂弯空空如也,掌心里也变得空空荡荡,江孤云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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