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出了菡萏院就直接回了客栈,没和其他人见面,但卑职查过了,他不曾和白申牧接触过,白家二房早早就被流放岭南了,不曾有人出逃,白申牧是重点监控对象。”
路杳杳皱了皱眉。
不是白家人,谁没事会让人找路家的晦气。
“卑职发现,客栈周围共有三拨人,皆未查明是谁。”
路杳杳吃惊的眨眨眼“除了唆使他的人,可能还有白家人,还有谁”
卫风严肃地摇摇头。
“继续盯着他,不要让他出意外。”她仔细说着,“算了,等会我和爹说,让他自己找人盯着。”
卫风点头。
等路杳杳话本看了好一会儿,就听到顺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路相回家了。
路杳杳收拾一下,朝着前院走去。
路寻义一身绛紫色官袍还未换下,他常年治理政务,弄坏了肠胃,饿久了眉心总是不由自主地皱着,眉心形成一道深刻的褶皱。
路杳杳上前拿走他正在慢悠悠喝着的茶,把顺平送来的白粥放在他手边。
“不舒服就别喝茶,饿了吃点粥垫垫,顺平已经去传膳了。”路杳杳坐在一旁,细声说着。
“好端端回相府做什么”他脸上不由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捂着温热的白瓷碗,抬眉斜了她一眼,慢里斯条地问着。
路杳杳捏着手指坐在下首,细声细气地说着“早上陪殿下去了尧王殿下的菡萏院,碰到一个书生了。”
路相放下杯子,认真地听着她继续说道。
“为白家二房伸冤的,虽此事爹爹做得公正,但传出去也足以让不明真相的人诟病。”她抬眉扫了路寻义一眼,见他神色不变,“卫风说有三拨人在看他,我就和您说一下。”
“嗯,你做得对,你如今已经嫁为人妇,不可再掺和这些事情了,免得给人抓住把柄,让自己难过。”
路杳杳听话地点点头。
路寻义见她这般乖巧,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来。
“还有什么话直接说吧。”他不信地问着。
“听说您给东宫送了两个詹事。”
“嗯,太子在长安并无根基,这两人精通长安庶务,最是合适。”
路寻义对子女的教育一向有味必答,并不会因为她是女儿就不愿多说,相反因为她如今嫁入东宫,解释地更为详细。
“我也为你准备了两位精通长安内院关系的嬷嬷,你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并带回去吧。”
“嗯。”路杳杳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盘中的酸梅吃。
路寻义喝完手边的白粥,突然皱了皱眉“你有请太医看过吗”
路杳杳一愣。
“你嫁去东宫已经一月有余了。”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的肚子。
路杳杳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捂着肚子,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没有”她又凶又羞,咬牙说着。
路寻义冷静地收回视线,安慰道“没有也很正常,你年纪还小,婚后的日子也不长,不必给自己压力。”
路杳杳半低着头脸色青白交加,讪讪地不说话,脸颊微红。
她没好意思说,两人圆房都还未圆。
“你不会还以为是我阻了你去陇右道的事情,心中不甘,不曾和太子”路寻义不经意地问着。
路杳杳听的头皮发麻,哪敢点头,只好梗着脖子硬说道“没有的事。”
路寻义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着“东宫嫡长子必须从你的肚子里出来,明白吗。”
路杳杳胡乱地点点头,一时间被这话打乱了节奏,满肚子的话竟然是找不到时机问出口。
“不过压力也别太大,若是真的没有动静,那必定是太子不行。”
路杳杳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张了张嘴没说话,脑海中却是不由想起太子那张脸,还有不经意碰触下触及的温热胸膛。
看上去不太像不太行的。
“我女儿怎么会有问题。”
他态度义正言辞,振振有词。
路杳杳再也听不下去了,慌乱起身,落荒而逃。
路寻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跟那两个嬷嬷交代一下,把娘娘身边的丫鬟清理一下。”他抚着袖口淡淡说着,“这模样,定然是做贼心虚。”
倒是不曾往未曾圆房这个事情上想去。
顺平点头应下。
“相爷现在堵住了娘娘的问题,等娘娘回过神来又要恼了。”他忧心忡忡地问着。
路寻义呲笑一声“不外乎看到那两个詹事,疑心加入东宫是我早已安排好的事情,等时间久了就知道此事当真和我无关。”
“叫你查的事情如何”他掀开眼皮,目光落在兽首青铜冰鉴上。
“幽惠大长公主好像真是只是觉得李氏和白氏的娘子性格太过骄纵,这才选了娘娘。”他长叹一口气,“这事当真是巧,相爷若是没拿出证据,只怕娘娘不会相信。
路寻义皱眉“虽说李氏和白氏确实比不上三娘,可长安城乖巧的娘子多得是,偏偏选中三娘确实奇怪。”
“可那些人哪里比得上娘娘啊。”顺平顺嘴夸着。
路寻义点点头“那倒是。”
“这事若不是幽惠大长公主开的口,我还以为是圣人做的决定。”他幽幽开口,嘴角带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顺平疑惑地看了相爷。
“分而治之。选了李氏,克制静王白家,选了白家,白家内斗摇摆,可选了路家,却又是三足而立,每一步棋都很好。”
“只是三娘性格更加温顺聪敏,其余两女是万万比不上的。”
顺平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