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接二连三地生,老五福晋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人心都是偏的,后院枕头风一吹,胤祺与福晋愈发相敬如冰,她委婉劝过,却没有多大效用。

    胤祺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她担心皇上嫌自己逾矩,着急归着急,却不敢过多插手夫妻间的家务事。太后不管,皇上不管,她只好对老五福晋多关怀几分,却也很少得见她的笑容了。

    小五敦厚,却分外固执;小九顽皮,到底听得进劝。早年间,胤禟也宠他那几个侍妾,结果被她好一顿骂,只好灰溜溜地回房去寻董鄂氏。慢慢的,两夫妻倒有了互相扶持的意味,胤禟被圈的时候,福晋毅然决然地同他进了宗人府。

    若说梦中还有的遗憾,便是她生的两个儿子,至死都没有全了她抱嫡孙的愿望。太子妃又何尝不是如此

    云琇很早的时候便想,今生就算招了皇上的忌讳,也要让嫡福晋先行入门。太子是,小五是,小九亦然。

    做额娘的,终究希望他们夫妻和睦。

    梦境里边,她欲与皇上合葬,做他心尖尖上的那个人,为此盼了一辈子,谋划了一辈子,深陷后宫倾轧,到头来不过一场空。如今她没了念想,却盼着孩子们能够疼惜他们的福晋,说她矫情也好,妄想也罢,能够陪在爷们身边的,终是相伴一生的妻。

    说起夫妻,难免想到了大阿哥与大福晋。论起胤禔的往日作为,云琇很是看不上眼,可大福晋这么好的女子,不该被辜负,也不该为诞下嫡子蹉跎一生。

    只是皇家没有休弃,也没有和离。

    如今乍闻瑞珠禀报,说大阿哥与大福晋像是打破了隔阂,刹那间重归于好,云琇骤然生了许多感慨。

    难不成是圣训的功劳

    笑过之后,忽然忆起多年前颠覆一生的预知之梦,她轻轻一叹“本宫倒也多愁善感起来了。”

    瑞珠眉心浅浅皱起,又浅浅松了开来。她与董嬷嬷对视一眼,等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娘娘的脉象可有异样

    上一瞬还在笑呢,下一刻莫名生了愁绪,说变就变,与怀胎的症状何其相似。

    只是娘娘生下十一阿哥之后,五年没有孕信了

    瑞珠按捺住激动,直截了当地问太医是否滑脉,太医双眼一睁,捋着长须沉吟片刻,心道这也不是没可能。

    他微微摇头,倒也没说死“娘娘身体康健如常,未有郁结于心的征兆,若是有喜月份尚浅之时,微臣无有把握啊。”

    瑞珠自是明白这点,过上一两月,脉象方才能够显现。余光瞥见张有德捧了一封信进来,可是娘娘兄长的家书

    眼下最重要的是喜脉与否。她将希冀存在心底,面上带了真切的笑,送走太医之后,努力压住嘴边上扬的弧度,平复片刻,想好了开解的措辞,转身掀帘进了里间。

    谁知宜贵妃娘娘很快褪去了惆怅之色,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瞧见她就笑“瑞珠,若本宫没有记错时日,明儿便是正月里的头一次大朝会了吧”

    瑞珠被问得一懵,闻言想了想,皇上昨日开笔,文武百官重新上衙

    “回娘娘的话,正是。”

    云琇笑容深深,缓缓起了身,侧脸朝窗外望去。飒飒寒风扑在白玉似的面颊之上,红润的唇瓣微抿,有了肃杀的味道。

    “佟二夫人染了风寒,至此卧床不起,本宫前些日子原要宣召,见她病了,只好作罢。”云琇微微眯眼,“遣人再三打探,终是知晓了个中缘由,竟是隆科多带了李四儿回府。”

    瑞珠本就知道娘娘密切关注着佟家,也对隆科多犯下的龌龊之事了解一二,闻言还是一惊“就这么大张旗鼓,没避着人”

    云琇笑意微冷,道“整条巷子都是佟佳一族的,他怕什么。阿玛额娘拧不过他,气个半死也只得任由他去,再过几日,便要鸠占鹊巢,闹出千古荒唐事了。”

    顿了一顿,她启唇道“他高兴,本宫听着也高兴,决心明儿送他一份大礼,望他能够一直高兴下去。”

    瑞珠浑身一抖,娘娘的笑意好生瘆人。

    翌日,大朝会。

    年节已过,积压的事务分外繁多。逐项议程过后,长长的音调从玉阶之上传来“有事启奏”

    左都御史富察马齐抚了抚衣袖,肃然着一张脸,拱手出列道“奴才有本弹劾。”

    “奴才有确证,銮仪卫统领佟佳隆科多,夺岳爱妾,宠溺无度。区区贱妾自正门入,欺辱嫡妻,实乃违逆纲常”

    一石激起千层浪,居于右列的隆科多面色大变,想要出言阻止,却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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