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

    陌生的少年这样说着,在辽苍介面前站定。

    他是个如人偶般精致而苍白的少年,穿着不合身的黑色风衣,露出的皮肤和右眼被绷带包裹着,看起来不合时宜的成熟,古怪又厌世。

    他与银发少年那双淡紫色的眼睛对视着,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我该叫你s公爵呢还是该叫你人间的吉尔伽美什”

    “什么”

    兰堂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银发少年“你是人间的吉尔伽美什”

    “这个称号。”

    少年顿了顿,无所谓的笑了笑,“还真是很久没人叫过了。”

    “是吗那你肯定很不习惯吧。”太宰治善解人意的微笑起来,“所以,我能叫你苍介君吗”

    辽苍介淡淡一笑“那我就叫你治好了。”

    “苍介原来你就是中也君一直在找的人”兰堂喃喃的说着。

    太宰治看到,辽苍介唇边疏离的笑容微不可察的收敛了些许。

    他笑容不变,忽然神情自然的邀请道“要一起走走吗”

    辽苍介看了他一眼。

    有着柔软黑色卷发的少年俏皮的朝他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笑容。

    “森先生传来简讯,说是中原中也同意加入港口afia了。”

    微凉夜色中,两个少年站在窄长的栈桥上,二者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一直沉默的注视着海面的少年低下头,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是么。”

    还想再说什么的太宰治侧头看见这一幕,有些讶异的住了嘴,好奇的观察着他。

    黑色的海水拍打着脚下的栈桥,发出温柔的水声,时不时有水滴溅到两人身上。

    月光很亮,洒在少年银白的发丝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柔和,又显得神圣美好的光圈。

    他轻轻叹了口气,抬头与太宰治对上了视线,狭长的眉眼见之忘俗,侧脸在月光下瓷白无暇。

    这世间竟真能有这般冷逸夺目的人物。

    在这一瞬,太宰治才真正理解了森鸥外和中原中也所说的,看见这人就会联想到神明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愣,继而笑了起来“怪不得”

    “什么”

    辽苍介没有听清他的低喃。

    “没什么。”太宰治摇了摇头,慢走几步来到他身边,悠哉悠哉道“那个小矮子现在可是加入了港口afia哦苍介君算了这么多,难道最后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港口afia不好么”辽苍介笑了笑,不怎么在意他的试探,“治不是也加入了这个组织我听说那位森首领还是你的老师。”

    “老师就免了吧。”太宰治兴趣缺缺的耸肩,斜眼看向他,“不过苍介君的情报网很厉害呢可以问问现在是在哪里高就吗”

    他本是随口一问,对辽苍介的回答根本不抱希望,但出乎他意料的,银发少年居然下一秒就答“在东京。”

    “欸”

    黑发少年一愣,随即又笑了,“原来是在东京啊。怪不得那个小矮子怎么都找不到你呢。”

    他顿了顿,笑意微收“不过,就这么告诉我没关系吗”

    他转首望着少年,单眸在夜色中深得发黑“你明明一点都不想在中原中也面前暴露自己的行踪”

    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愿意透露给他。

    可偏偏又那么在意那家伙。

    “治的话,没关系的。”辽苍介像是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同样转首看向他,“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太宰治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睛,心下咯噔一声。

    这个人的眼神,有种看穿一切的透彻感,同时又有种站在圈外,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切的漠然。

    太宰治对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

    他每日浑浑噩噩的从床上爬起,站在镜子前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黑发少年的神色反射般冰冷起来,眉眼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锐利和讥讽,像无意识竖起满身的刺,保护着自己、拒绝着外界的刺猬

    “哦苍介君的眼力还真是厉害呢,连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了解的这么清楚。”

    “你没必要这么挖苦我。”辽苍介扭头看向海面,唇角牵起一抹无奈而纵容的弧度,像在包容不懂事的孩子,“我们是同一类人,我能看清你,你自然也能看清我。”

    太宰治冷冷的看着他,微微蹙眉。

    不,他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个人。

    银发少年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但周身却笼罩着一股更为成熟不,沧桑的气质,像是被岁月和痛苦打磨过棱角,已经变为成品的完美冷玉。

    美确实是美,但却毫无破绽。

    这是当然的,此刻的辽苍介外表确实是十五岁,芯子却远不止这个岁数,还见识过不少大场面。没有离开过横滨的年幼太宰治跟他一比,自然有些不够看。

    太宰治莫名叫辽苍介那种看小孩子的眼神弄得不舒服,反逆心理也被激了起来。

    “但你还是把自己的身份、容貌和现在的所在地告诉了我,不就是因为还有求于我吗”

    他想当犀利的说着,自信满满的将自己看破的事情说出,像一只耀武扬威的小黑猫

    “苍介君刚刚复活了兰堂先生,这是你的异能力吧效果除了可以使用他人的异能力外不做他想。但这种犯规的模拟应该只能在同一时间使用一种,而你又需要我的人间失格我说的没错吧”

    “不愧是治。”辽苍介好脾气的认同了他,眉眼间难得浮现出一层温和,“正是如此,一点都没错,我确实还有事要拜托你。”

    浑身是刺的太宰猫猫跃跃欲试挥出的爪子被抓住,按在掌心安抚的揉着肉垫,当下不高兴的板起脸。

    他盯着银发少年那张过分出色,跟自己虽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帅气、但好像貌似大概比自己还要俊美不少的脸,头一次觉得被别人亲昵地叫“osau”是多么别扭。

    “这次的报酬你还没给我。”

    黑发少年直觉接下来的话题是个陷阱,警惕的停下了脚步,嘟囔着换了个话题。

    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阴郁的盯着辽苍介,不肯承认自己在初次交锋中矮了一头。

    不亲人的野猫是相当难驯服的。得意洋洋挥出的爪子被悉心揉按,自然是手忙脚乱的退出来,龇牙咧嘴不肯领情,也不愿意再轻易调皮的伸出爪子的。

    “也是。”

    辽苍介不懂撸猫的那些道道,但却在如何对待太宰治这只小野猫上精确的找准了办法。

    他停止了主动出击,站在原地温和的勾唇,眼底却闪过不怀好意的恶劣。

    “我确实说过,只要你帮中原中也摆脱了羊,就会告诉你怎么得到内心最渴求的答案。”

    “为了这个,我才在电话里建议你接受森鸥外的命令。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因为你确实在这次事件里找到了答案或者说,暂时找到了。”

    太宰治冷漠的盯着他,闻言微微眯起眼“哦你是说,你料定我能在荒霸吐事件里找到那个答案,所以才建议我接受森先生的命令”

    “没错。”

    “呵。”太宰治冷笑,“你说我找到了,难道我就真找到了吗你倒是会省事,利用我帮了中也,之后用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想打发我。”

    难道不是吗

    辽苍介眼神平和的看着他,很想这样问。

    但他很快不在意的笑笑,没有急着争辩,反而语气淡然道“治,和兰堂战斗的时候,你为什么突然和中也联手了”

    太宰治无动于衷“不联手,难道等死吗”

    辽苍介笑了“是啊。”

    太宰治眼皮一跳,抬头纳罕的看着他。

    几步之遥的栈桥上,银发少年安静的望着自己,像是没发现他细小的破绽一般,继续淡淡的问“反正你一直都觉得生命毫无意义,不是吗”

    太宰治眉头一皱,突然露出了恶心的表情“怎么,你难道是想劝我相信人生美好哈”

    “不,我不是。”辽苍介毫不犹疑的打断了他刚要出口的嘲讽。

    他背着手,缓步朝太宰治走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太宰治的心上,一点点蚕食他在周身筑起的防线。

    “你之所以和中也联手,就是因为你在这次事件里,看出港口afia这份工作可以让你近距离的接触死亡,并不断得到观察生存意义的机会。”

    他走到太宰治面前咫尺之遥处,垂眸看着少年僵冷的小脸,唇边的笑容缓缓扩大。

    “你在这次事件里,找到了尝试活下去的价值,是不是”

    “”

    “这还不算我帮你找到了内心最渴望知道的答案吗”

    “无聊。”

    黑发少年的脸色似乎愈发苍白起来。他皱眉厌恶的说着,又倏然充满恶意的笑了起来。

    “你处心积虑让那个黏糊糊的小蛞蝓摆脱羊,但他转头就加入了港口afia,这下你的心思都白费了吧是不是觉得很挫败”

    他不愿意在辽苍介眼前后退,抬眼不甘示弱的盯视着他,眼底仿佛满是咕噜咕噜冒泡泡的黑泥。

    “我以后会往死里欺负你最在意的中也的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而出人意料的笑了。

    他知道少年这种突然戳他肺管子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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