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先生”
小青年彼得带着些雀斑的脸红了红,面上露出几分羞怯,笑容爽朗道“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啊,多么好、多么出色的维克托先生年轻、英俊、神秘又温和,从不故意为难他们这些底层员工他真的好喜欢维克托先生
面对比自己还大上好几岁的青年崇拜热切的目光,辽苍介眉眼淡然,扭头好说话道“好吧,我们回去”
“”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辽苍介截断话语,迟疑的看向手边的小巷“什么声音”
“有声音吗”彼得警惕的将手伸进怀里,将伞递给他眼中纯粹的脑力派、“手无缚鸡之力”、“柔弱文雅”的维克托先生“我过去看看,维克托先生,您”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银发青年便接过伞,单手插兜慢慢悠悠的步入了这条隐匿在黑暗中的小巷。
彼得惊悚脸“维、维克托先生”
他的声音抬得高了些,巷子里不同寻常的声音立刻随之戛然而止,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向前走着,声音平静无波“谁在那里”
彼得焦急的奔过来,机警又带着几分凶狠紧盯着前方,放在怀里的手蠢蠢欲动。
一片安静之中,一声细微的呜咽突然穿透雨声传了过来,虽然是男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却有几分古怪的妩媚,混着含糊不清的喘息。
身为黑帮,对这样的声音不可能陌生。
彼得顿住脚步,无措的偷眼看了看戴着面具的青年,看起来似乎有些尴尬。
他小声提醒道“维克多先生”
路边恰巧有汽车经过,照亮了一瞬小巷里的场景。
一个看不清脸的年轻人被另一个男人压在墙角,二者的姿势极为暧昧。
彼得的手已经从怀里拿了出来,他低声说“维克多先生,我们走吧”
辽苍介虚起双眼看着那个年轻人,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似乎是在为眼前的一幕感到无聊,又似乎带着一丝隐约的趣味。
终于按捺不住了啊,这位离家出走的小朋友。
不知道他如此处心积虑的接近自己,到底是想干什么
银发青年脑子里转着“最近不会无聊了”的念头,嘴上却不怎么走心的说“走吧。”
就在这时。
被死死压在墙角的人似乎拿手推了把自己身上的男人,侧脸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嗓音颤抖、几不可闻的唤道“Вnta”
彼得倒抽一口冷气,扭头看了看辽苍介“维嘉”
辽苍介唇边冷淡的笑意微不可察的深了些,带着些莫名的嘲弄。
对自己这么狠
那他现在打扰人家的“雅兴”似乎有些不合适
于是骨子里刻着藏不住的抖s属性的青年又慢条斯理的等了一会儿,一直等到身后的声音愈发“激烈”,旁边可怜的彼得小伙尴尬到脚趾头都蜷起来了,才如梦初醒似的抬眼,装作想起了什么的样子。
“啊,我好像见过那个人”
他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虚假的惊叹着,转身上下打量着被压在墙壁上衣衫凌乱的青年,下一秒腔调又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是在哪里来着嗯,想不起来了。”
他这个没眼力见的电灯泡杵在这里一直不走,本来想忍耐的大汉忍无可忍,终于忍不住狠狠一锤墙壁,脸红脖子粗的转了过来破口大骂“你他妈没看见老子在办事吗”
“”
装上了消音枪的冰冷枪口抵上了他的腰腹。
彼得一脸戾气的瞪着他,眼里有着疯狂的杀意“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垃圾”
“噫”大汉被吓得一个机灵,冷不丁看到他旁边静悄悄不说话的辽苍介,一下子吓得魂都飞了,“那、那个银色的面具你你你是战、战斧的”
“嘘。”
辽苍介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淡色的唇轻轻吐出毫无波澜的字句,轻而易举的打断了他,“你太吵了,知道吗”
彼得咧嘴狞笑了一下。
机关扣响的声音响起,肉体跌倒的响声模糊在雨声中,暗色的血水弥漫开来。
辽苍介垂眸看着靠住墙壁几乎站不住的黑发青年,全身一尘不染的尊贵模样,与淤泥中浑身湿透的他形成了鲜明对比,声音轻飘飘的似乎能随时消匿于空气中。
“还活着吗”他淡淡的问。
在这一瞬,仿佛时光倒流,过去某个穿着警服的英俊男人穿越时光来到了眼前。
陀思缓缓的抬起头,看到了雨夜中唯一明亮的蓝金色。
眼前的青年有着子夜般深黑的发色,即使在黑暗中也惨白的肌肤,眼圈被得通红。
他干红葡萄酒一样深邃的眼眸令人沉醉,在雨夜里像两个漩涡。
不得不说,日后被称作“魔人”的费奥多尔确实拥有一副极为出众的好皮相,他身上那股堕落而病态的气息无比甜美惑人,像极了诱人犯罪的夏娃。
他恍惚失神的看了辽苍介一眼,下一秒突然朝他倒了过来。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似乎是想把他推开。
在这一刻,一直低着头的陀思毫无征兆的抬起手,苍白到透明的手指死死攥住了他挺括的衣领,身上湿透的衣服也将雨水蹭到了他身上。
青年那被雨水浸到发白的嘴唇贴在辽苍介温热的脖颈边,发出虚弱的声音和燥热的吐息“警察先生”
“”
辽苍介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
“我可不是警察。”
他冷淡的否定着,摘下手套扶稳了摇摇欲坠的青年,触手毫不意外的一片滚烫。
他毫不意外的轻嗤一声“迷奸药”
最近一些白痴最喜欢对晚归的女大学生用的东西。
只不过没想到,怀里这位“文弱”的男学生居然也中了招。
对自己真狠啊。
辽苍介无声的感慨了一句,被青年的“诚意”打动,终于舍得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陀思顺从的任由他动作,睁着眼紧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发灰的脸色渐渐晕上如樱桃般病态的殷红。
迷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又或许是感觉到了令自己安心的气息,看年龄不过比辽苍介大上一两岁的青年歪了歪头,呼吸微弱的睡着了。
“维克托先生您”
彼得不怎么情愿的看着他怀里的陀思,眉头紧蹙着“您要带这个小子回家吗”
“关于这个”
辽苍介瞥了陀思一眼,听不出情绪的放慢语调,唇角的弧度十分浅淡。
“我觉得自己没必要对你报备,彼得。”
青年的脸色霎时一片惨白“这这是自然”
辽苍介坦然自若的晾了他一会儿,忽然又漫不经心的笑了。
“放心。”
他安慰一般的说着,语气不咸不淡。
“我对脏的东西可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