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请求一起罚自己。

    沈陵突然明白,为什么前世今生,阮羡鸾在门中始终有一席之地,弟子们尊重她,长老们信任她。

    因为她从来都是遵守门规,依法办事,不偏不倚,宁可自己一同受罚,也不愿意含糊过去。

    即使座上的人是她的师傅和亲近的师叔,大可以求其网开一面。

    阮羡鸾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他人表情。

    却听到提剑长老闷闷一笑,似是赞赏,他拍了一下座下扶手“好说得好”

    看见自家师傅和提剑师叔竟充满了赞赏,阮羡鸾也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些心虚。

    原著中这里,陆宴安私自下山,被罚抄了三卷经书了事,这个惩罚,很轻,几乎没有。

    但她方才至问心堂,一路而来,见青山巍峨,清风徐来,而问心堂直入凌霄,俯瞰群山延绵,竟觉的豁然开朗,便脱口而出了刚才的一番话。

    提剑长老放声大笑,“那这半月,你便与陆宴安在怒风崖思过,若无所得,不必出来。”

    一听去怒风崖,海棠、江婉婉、济云帆、万轻舟都变了脸色,有些不可置信。

    “长老,不必如此吧”海棠是在这里唯一说的上话的弟子,她一脸焦急,试图求情。“大师姐和陆师兄怎么去的了那种地方”

    “无妨,弟子愿意。”

    却不想陆宴安与阮羡鸾相视一笑,毫不犹豫的接受。

    二人心有灵犀,这一幕,落在沈陵眼中,却有些刺眼。

    “退下吧。”

    看着几人离开的背影,提剑长老摸着自己的胡子,眉眼之间笑意不减,连眼下细纹也舒展开来。他感叹道,“怀玉啊,你收了个好徒弟,此女非池中物。”

    怀玉划了划手中茶盏,抿了一口,缓缓道“阿鸾确实不错,虽是五灵根,却不比单灵根的弟子资质差,如今下山历练一遭,心境更是进步不少。”

    阮羡鸾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很是欣慰,这种感觉在他发现阮羡鸾看向那个新来的内门弟子眼神有些炽热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觉,直到今日她说出的那一番话,越发强烈。

    “这一队弟子,都很是优秀,前途无量。”提剑长老坐在堂中,在主峰至高的问心堂上,可谓一览无余,眺望远方,烟雾缭绕,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有山的影子,他是元婴修为,更是可以看到到数里外的城镇,

    “是啊,那个叫沈陵的,资质不在阿鸾之下,更是承了无憾剑,保不定十年后又是另一个无憾。”怀玉长老品着口中香茗,点评。

    听到这,提剑长老有些恨铁不成钢,骂了一句“只有我那弟子陆宴安不成器,真是气死老夫了。”

    “陆师侄不差的,小小年纪已入金丹。”怀玉长老看着有些急躁的提剑长老,出声安抚,又中肯的给出意见,“只是那孩子,心思太重,太过急躁,怕是心思难定,可是大忌。”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1”提剑心下叹息,无奈,“我这个做师傅的,干涉不了,也只能顺其自然,等他想开。”

    “难得,你竟也说得出顺其自然这种话来”

    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人的少年意气,最是鲜活,总是让他们出乎意料。

    二位长老不再说话,只是眺望远方,目光变得很长很长,他们都老了,活了几百年,到后来入了元婴,早已没了以前那年轻鲜活的心,去想着化神、飞升,仙途渺茫,早就磨平了他们身上的棱角。

    而这些年轻人,充满活力的闯入了他们孤寂漫长无边的岁月,连他们苍老腐朽的身子,都感觉到了鲜活,甚至被感染。

    十八岁金丹却是最差五灵根,然资质过人的长公主阮羡鸾;十六岁刚至金丹的陆宴安;天灵根、承了“第一剑修”的本命灵剑的内门弟子沈陵。

    这三人,在这如今的问仙宗,数一数二,而放在问仙宗整个修仙界,亦是翘楚,出类拔萃。

    沈陵在自己的住处愁眉不展,他此时仍是内门弟子,在长老们面前,甚至不能说话。他依旧不知道究竟是门中出了什么事,竟然要提早结束历练,且他总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像是有事发生。

    接下来,又是什么在等着他们

    眼前的白狐狸伸长了爪子,刨着地面,有些焦急的样子。

    “咚”

    “咚”

    不老钟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连连自己发出钟声。

    而此时,沈陵好像才反应过来,怒风崖上仅有一个山洞,供去的弟子暂居,那阮羡鸾和陆宴安岂不就是孤男寡女、共居一室

    方才见二人心有灵犀的相视一笑已是觉得刺眼,如今更是觉得心上有如万千蚂蚁啃噬,咬的他坐立不安。

    不行、他得去趟怒风崖

    就这般想着,他将狐狸塞到了济云帆屋中,随即负剑离去。

    “沈师兄,你去哪啊出什么事了”身后是济云帆,他声音被风吹得都有些凌乱。

    “怒风崖,寻师姐。”

    沈陵极力克制自己的声音,心下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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