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柔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不高兴了,抑或是昨晚他白月光和他闹别扭了
她向来把身份摆得很正,虽然时晋对外从来都是宣称她是他女朋友,可景柔从不觉得他们这样一段不正常的关系能算做男女朋友。
不是因为爱而滋生的关系,她并不想承认,但她又不敢得罪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天看到的场景。
漫天飞雪,整个城市陷入天寒地冻里。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一个男人双手撑开横在车前。男人动了动唇,一脸真诚的深鞠躬,车窗紧闭,绝佳的隔音效果完全听不到男人说什么。
司机吓到了,诚惶诚恐的往后看,等时晋指示。
男人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淡,说出来的话和12月的雪一样冰冷“弄走他。”
然后她看到司机打了个电话,几个保安很快过来准备驾走了那个男人,男人奋力挣扎,她当时太好奇,以车内太闷为由开了下窗户。
车窗半降,男人绝望的声音就这样钻入车内。
“时总,您别辞退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和老婆孩子要我养,您也是有女朋友和母亲的人,一定能体谅我的对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为公司做牛做马。”
那天刚好是跨年夜,五光十色的灯影里夹杂着雪花,马路两边节日气氛很浓,成排的灯带和灯笼渲染着温情。
她当时侧眸看去,男人侧脸轮廓被光晕得更冷硬了,没有半分动容之色,然后,他嘴角微勾。司机毕竟跟在他身边多年,秒懂,让人立刻驾走了那男人。
大概是病重的母亲刺激到景柔的某根弦,她沉默了一路,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那男人又要照顾年迈的母亲,还要养老婆孩子,挺不容易的。”
时晋掀眸看她,语调很平“同情他”
景柔没吱声。
时晋嗤一声,“同情心,很抱歉,那玩意我没有。”
几天后,景柔和时晋一起吃晚餐,吃到一半时晋接到一个电话先离开了,让司机送景柔回家。
路上司机接了一个电话。
“他吃安眠药自杀被老婆发现送医院了,昨天他老婆还来公司闹的。”
司机偷偷瞄了一眼后座,见景柔似乎睡着了,压低声音道“时总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怕他自杀,这事也一样,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是景柔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他对自己的认识的确十分清晰,他不仅是没有同情心,是压根就没有心。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出神的景柔才骤然回神,她瞅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男人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没接,直到铃声止住,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景柔善解人意的提醒道“你接电话吧。”
男人如刀刃的眼神直直扫过来,景柔后背一僵,面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
时晋没再看她,也没接电话,嘴角很浅的勾了一下,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神经放松下来的景柔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这狗男人为什么还不提分手
她回到房间沙发上坐下,满脸愁容的拿起手机,在群里寻求帮助。
竹子我为什么还没有喜提分手时晋脑子秀逗了吗难道不想马上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吗
姜桐或许他可能假戏真做,爱上你了。
竹子还假戏真做,你当演戏呢
景柔有些丧气,是姐妹吗是姐妹赶紧帮我出个主意,好不容易等到他白月光回国,他怎么还不甩我
蔡依依你别急呀,说不定就这两天的事了。
姜桐他白月光回来了,你使劲吃醋使劲作呗,作到让他受不了你了,你就能喜提分手了,别忘了,你现在身份可是他女友,对他白月光有敌意很正常,也不算崩你温软可人小女友的人设。
这话像是突然点开了景柔的任督二脉。
对哦,男人最讨厌女人爱吃飞醋了,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场合的作了。
特别是像时晋这样的成功人士,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哄女人,也许能容忍女人偶尔闹小情绪作一下,但绝对没有办法容忍女人一直作。
在男人看来,偶尔作是情趣,一直作惹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