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和那黑铁塔什么关系呀”

    沈秋月贴到她耳畔,轻声耳语“黑铁塔追了九娘好多年惹。”

    两个小姑娘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哦难怪。

    四人回程路上经过茶寮,两个小姑娘和众师姐别过,回到内门,在书院前的定风波台分道扬镳。

    平秀照例回医修馆照顾无邪真君,薛宁先送沈秋月回主峰。

    冯无咎等三人离去,又独自在定风波台上站了许久。

    他倚着白玉阑干,低头观赏脚底下翻涌的雾岚。

    夜风呜咽,他眸底忽然闪过一道妖异的红光。

    一簇幽红鬼火沿着山壁爬上来,落入少年白皙的掌心。

    冯无咎唇瓣未动,口中却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鬼魅之音。

    “沈绝可是只老狐狸,告诉你家朱雀使,别以为拿捏住他的女儿就能威胁他。”

    “若他再犯蠢,搅乱了我的计划,别怪我不念同门之谊。”

    跃动的鬼火倏然熄灭,只在少年掌心留下一堆黑色细沙。

    冯无咎将手伸到阑干外,扬手,黑沙随风而去,飘散无踪。

    薛宁将沈秋月送回主峰时,宗主沈绝正捧着药汤,亲自给夫人喂药。

    薛宁担心人皮伥的血腥气冲到师娘,进殿前召出飞剑,用剑将人皮伥钉在殿门前的丹墀上。

    沈秋月像只小麻雀,扑棱扑棱,飞奔扑入江婉怀中,撒娇道“阿娘,我刚刚在外门遇到一只人皮伥”

    沈绝放下药碗,转头看向薛宁“寒朝,怎么回事”

    薛宁道“徒儿猜测,可能有血月教妖人混入外门,欲对师妹不利。我今夜会带人排查外门所有弟子,这几日请师父师娘拘着师妹一些。”

    沈秋月嘟起嘴唇“又要把我关在主峰了吗每次都这样。”

    她从江婉怀里站起来,握着妇人的手摇了摇,满脸不太高兴。

    “阿娘,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都筑基五阶,也能御剑了,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你们总把我拘起来,难道我不能和师兄一起去排查妖邪吗”

    江婉反握住女儿的手,温柔地劝道“月儿,听话,你师兄也是为了你好。”

    沈秋月撇了撇嘴“不让我出门,不让我历练,把我养成废物,就是为了我好吗”

    沈绝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鼻尖“你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你师兄的忙,只会扯你师兄后腿吗”

    沈秋月恼羞成怒“爹爹”

    沈绝忽然收了笑,肃容正色道“只要你今年打进十宗大比筑基组前十,我就放你出门历练。”

    沈秋月眸光闪亮“真的”

    “爹爹何时对你食言过”

    沈秋月双手叉腰,大声道“好,这可是您答应我的,说话算话”

    一家三口融融泄泄,薛宁站在殿中,一身孤冷,似乎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

    沈绝哄好了女儿,吩咐女儿继续喂妻子喝药,起身对薛宁道“寒朝,随师父到东偏殿说话。”

    “是。”

    师徒俩一前一后走出去。

    夜色下,二人皆是一身玄色绣金道袍,一个清冷如雪,一个矜贵儒雅。

    沈绝虽已将近天命之年,但修仙之人保养有术,他看起来不过三十上下,正当盛年。

    少年时沈绝容貌俊美,曾得号“玉面狐狸”,年纪渐长,渐渐收了一身风流,愈显庄重。

    到了东偏殿中。

    薛宁将沈秋月今夜遇险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禀告于沈绝。

    沈绝听罢,问道“今夜与月儿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章台冯家的弟子”

    “是冯四爷的养女和冯家家主的公子。”

    “冯四爷的养女”沈绝思索道,“是上次你余师伯留下的那个小姑娘”

    薛宁道“正是。”

    “这两个人身边也需排查,冯家的弟子未必与血月教有干连,但难保他们年纪小,遭歹人利用。”

    薛宁犹豫片刻,道“冯四爷的养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直到今夜,我一直都在监视她。”

    他做事几乎从无疏漏,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直接排除了平秀的嫌疑。

    却不想沈绝听了,眸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异色,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薛宁为外人说话。

    沈绝心中虽然讶异,却不动声色,只笑道“你做事向来周密谨慎,我很放心。”

    他伸手拍了拍薛宁的肩膀“十宗大比在即,修文院那边担子若是繁重,可以先放一放,专心修炼,不要太劳累了。”

    “弟子谨遵宗主教诲。”

    “你先回带人皮伥回修文院复命吧。”

    薛宁于是起身拜别沈绝。

    薛宁提着人皮伥回到修文院,是夜,持院主手令,调动修文院十二卫,连夜排查,翌日清晨,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药田底下挖出一具被剥掉皮的尸体。

    然而这具尸体非但无法查明正身,就连招魂也招不了,于是线索自此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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