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莫只好说“是,您放心。”
第二日清晨,所有人都整装待发。
按照规矩,所有十三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子都要上马狩猎,路余和丞相都不例外。
路余正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少年模样,大声说着鼓励的话语,还有什么前三名有奖
周定南则是骑着自己的黑马,一手握着缰绳,一手紧紧抓着弓箭,贴身护卫在路余身旁。
那是周定南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好半天才认了出来。
记忆里年轻俊美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有着肥硕的大肚子、骑在马上都在喘气的中年胖子。
些人颤颤巍巍地骑在马上,那匹棕色骏马似乎都被压得翻着白眼,发出不满的喷气声。
周定南冷笑一声,当年的探花郎、一路专营、扶摇直上的户部侍郎,竟然也有今天。
时光流转,当年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拽着他眼中像大山一样巍峨的父亲不放手、泪流满面的孩童,同样变了模样、换了姓名,也再不需要父亲了。
周定南扭回头,不再看他。
路余做完了例行讲话,宣布“出发”,便一马当先冲进了猎场。周定南紧随其后。
几百匹骏马一同奔驰而出,浓烟滚滚、声势浩大。
作为想要干翻皇帝上位的丞相,他自然不会想要一直跟在皇帝屁股后面,一进了猎场,便立刻与路余等人分道扬镳了。
路余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莫名。然后扬鞭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几个时辰后,猎场的东南方向,路余一箭射中了一只火红的狐狸,箭矢正中它的脑袋,立时倒地,半点都不损它油光水亮的皮毛。
路余看着侍卫将自己的猎物妥善收好,满意笑道,“南哥,马上就要冬天了,用它给你做个围脖,可好”
周定南微笑点头,“多谢皇上。”
在外人面前,他都是随大流称呼“皇上”的,“小鱼”只是两人之间微甜的小秘密。
此时,气氛正好,路余跃跃欲试,想要再找一条红色、或者白色的狐狸,也为自己做一条。这样两个人一同出去,才正好相配嘛。
但下一秒,只见几个禁卫军飞驰而来,“禀告皇上丞相一行人偶遇三只猛虎,打斗中途与侍卫分散,竟又遇狼群,已身死了”
与此同时,3278也收到了完成的信息,恭喜宿主第二个剧情点完成啦撒花花
路余心中一叹,面上却是惊诧、愤怒的模样,“怎会如此快随我回去”
众人一路疾驰回到营地,路余最先听到的是男主哀痛的哭喊声;最先看到的也是他愤怒、仇恨的眼睛,以及躺在地上的那具胸口有几道深深的猛兽爪痕的冰冷尸体。
此时,两拨人正在对峙。
一拨护着丞相的尸体和男主,其中大多是丞相一派的人,以及他们带来的侍卫;另一拨就是张统领带领的禁卫军了。
其余还有一些墙头草的大臣,正远远地躲在一旁,不敢出声。
随着路余的回来,局势愈发微妙,他甚至仿佛能嗅到一丝丝的味。
路余知道自己已经稳稳拉住了仇恨,两方也几乎已经彻底撕开了面皮,也不欲再去装模作样地唱念做打一番,来刺激男主。以后,只管耐心等着结局就好。
他刚想上前,说上几句场面话。周定南却突然挡在了他面前,怒斥道,“皇上在此,你等竟不行礼”
路余
哥hat are you 弄啥嘞
周定南的话,就像那一颗小小的火星,噗炸呀马上就炸呀
男主魏君莫惨笑一声,字字泣血,“皇上我父为大齐鞠躬尽瘁数十年、忠心耿耿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你竟都一言不发、面无悲戚吗”
在陡然失去父亲的魏君莫眼中,路余来说几句场面话、或是安慰他,便是虚伪无耻;若是一句话都不说,便又是冷漠无情。
他话音刚落,周围围着的一圈人都面露不忍,甚至大多都忍不住、或是故意流露出愤怒的表情。
路余你们玩政治的,心都脏啊他丞相是不是忠心耿耿,你们不知啊
谋反啊诛九族的啊
周定南闻言,怒道,“不过一妄图愚弄皇上、毁害百姓的奸臣耳,如何能让皇上为他哀伤”
他嘲讽道,“此消息一传出去,怕不是九州同庆、天地同喜。”
路余
哥你今天耿直过头了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