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抱住她,语气是难得的吊儿郎当,“今天指标还没完成呢。”

    我去!

    郑

    佳歆牢牢抓住他的手,“那你咋不说前几天都超标呢?”

    段衍佯装委屈,“这不是怕你不满意退货吗?”

    “满意、很满意、非常满意。”郑佳歆连声说,“不退、不退。”

    “真满意?”他眼角微微弯。

    “真满意。”郑佳歆想想又告诫,“而且,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咱悠着点使。”

    “累不死。”他含-着她耳朵,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以前都没用过,积攒很多。”

    郑佳歆躲着那令人酥-软的气息,“明天我还要出外景,拍片子呢。”

    段衍:“真累了?”

    郑佳歆点头如捣蒜:“累,很累,做不动了。”

    谁说没有耕坏的田,她觉着再这么下去,牛没死,田先被犁枯了。

    段衍在她耳后重重地啃了一下,然后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抱在怀里,“好了,睡吧。”

    他密密地抱着她,身体烫乎乎不说,某物还立那儿,她睡得着才怪。

    不舒服地扭了下身子,立即听到他带着威胁的警告,“不想睡了?”

    “睡,睡。”她秒怂,乖乖枕着他胳膊,搂着他闭上眼。

    **

    难得睡了一夜整觉,醒来时她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段衍已经跑步回来,正在给她弄早餐。

    郑佳歆洗漱完出来,看见餐桌上丰盛的食物,心底升起一片暖意。

    她走过去,抱住正在倒豆浆的男人,仰起头说,“以后不用这么麻烦,我平时也就吃牛奶和面包。”

    段衍把豆浆壶、杯子放在桌上,才回搂住她,“不麻烦,我自己也要吃。”

    “我是说真的。”她揉了下他的腰,敛起笑,“前两天就想跟你说了,咱俩是男女朋友,你宠我、照顾我,我自然很高兴。可是,我不想做什么都不会做,只等着你来宠,把我照顾得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段衍立即否认:“我没有把你当成废人,就是想对你好而已。”

    “我懂、我懂。”她把手换成勾住他的脖子,“我想表达的是,很多事不用刻意为之。”

    “就拿早餐来说,你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只是早跑顺带买一些回去吃,对吧?”

    待他点头,她才继续道,“可是,这几天,你都

    是特地起来给我准备。”

    段衍蹙了下眉,“我早跑路上没看到合适的早餐店。”

    郑佳歆:“有的话,你就不会自己做吗?”

    段衍沉思片刻,未回答。

    郑佳歆叹口气,“你给我做早餐,我觉得很暖很感动。可是,两人相处胜在自然。比如,你下班路过花店,觉着这花真好看,买回来给我,和你特地牢记逢年过节要送花送礼物,在我看来,是两回事。”

    “我不清楚别人如何,我更喜欢前一种。”她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在我看来,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应该是对等的,爱与付出都对等。一段关系里,任何一方的单一付出都不会长久,都会有累的那一天。”

    “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甚至24孝的男朋友。我爱你,是因为你这个人值得我爱,而不是你对我好得非人;同样,你爱我,也是因为我值得,而不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段衍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不要把爱当做任务和目标,对吧?”

    “差不多。”她补充道,“说实话,我一直觉着‘我是为你好’和掌控之间仅有一根头发丝的距离。某种程度上,我们越俎代庖替对方处理好一切,其实是在心里默认对方一定做不好,会搞砸。这个度是太难把控了,一不小心就会让双方都疲惫不堪。”

    “付出那一方会觉着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领情;接受那一方会认为,你的好让我窒息。”

    “所以,我想,两人相处最理想的状态,是把自己和对方都当成独立的个体,平等地喜欢,平等地爱,平等地付出,平等地幸福;当然这个平等只是相对概念,不是绝对的1:1。”

    看他默不作声,她自嘲道,“是不是觉着我很奇葩?”

    段衍摇头,对上她的视线,“没有,你思想很成熟,我要向你学习。”

    “谈不上学习啦。”她浅笑,“我说的也不见得对,咱们互相探讨。”

    郑佳歆:“我没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就是单纯觉着人跟人相处沟通很重要,尤其恋人之间。开诚布公讲出自己想法会好一些,一来可以避雷,二来我不喜欢猜来猜去,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也要直接告诉我,意见不同我们可以讨论和磨合,不要憋

    着。”

    段衍抓住她话里的信息,“你没谈过恋爱?”

    郑佳歆扬起下巴:“对呀,你有意见?”

    段衍眼底有笑:“这么说,我是你初恋?”

    “是呀,得意吧?”

    段衍摇头,“就是觉着你刚刚有句话好像真不太对。”

    “什么话?”她认真地问。

    “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遇到这么好的你。”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虽然你不认同这句话,却是我心所想。”

    他一字一句道:“遇见你,是我三生有幸。”

    她早上说了这么多,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要把爱变成负担和任务,爱不是一个人的感受和付出,而是两个人的磨合,是两情相悦、是独立对等和依偎相守。

    你能为我撑起一片天,我亦能为你遮挡一世风雨。

    彼此依赖,但不依附。

    这样的爱情,是多少人终究其一生的渴望和追求。

    而她从一开始就告诉他——我用真心待你,是因为我爱你,而非关系里。

    何其有幸,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今生限定。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舒婷的《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送给每一个看文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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