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蹲在马路牙子上,前面摆着板子,一脸无生趣的等着路过的行人。

    章强做了几天也习惯了,这个活脏又累,但至少没有人欺负他。

    章强感觉到了久违的幸福和安宁,被余金威胁而产生的杯弓蛇影也在慢慢消失。

    但某一天,章父对着章强说“扶我到路上坐着,我腰疼。”

    章强熟练的扶着章父坐下,章父常常背疼,他都习惯了。

    章父有很严重的腰椎疾病,背上常年需要贴膏药,不过章父常常为了省钱,把膏药剪成好几块,这里贴一点,那里贴一点,贴上个好几天。

    但是今天章父好像格外的累,坐下以后,他便把背靠到了身后的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章强没有多注意,他正和一个过来找水管工的大妈谈价格,为了几块钱争论不休。

    一声尖叫打断了章强和大妈的交谈,“老章,老章。”一个和章父做了七八年朋友的水管工重复的叫着章父。

    章强回过头一看,发现章父脸上脸苍白得吓人,没有一点血色。

    嘴巴微张,双眼紧闭。

    章强怔住了,然后他立刻跪下来死死的掐住了章父的人中,没有气体吹过他的手指。

    章强手掌心冒出冷汗,心里一片冰凉,他好像灵魂出窍一般的看着这个场景,看着他的躯壳大声的叫着,“爸,爸。”

    身边的人立刻打了救护车的号码,章强跪着求身边路过的汽车,“求你们送我爸去医院,去医院,求你们送我爸去医院。”

    有好心的车主停了下来,路人一起搭手,把章父送进了车子。

    直到坐到抢救室门外,章强还是一脸茫然,他好像参与了整件事,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护士推他一下,说心肌梗塞,人没救回来,让他进去看一眼。

    章强整个人死死的坐在凳子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嘴唇颤抖,但一句话也说不出。

    章父的朋友扯着他,要他进去看章父最后一眼,但章强一直用力地推开他,怎么也不肯进那扇门。

    如果不进那扇门,不去看最后一眼,那他的父亲就没有死。

    章强和这些人拉拉扯扯,他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怎么拼得过成年人的力气,最终还是被扯进了屋子。

    护士已经用白布盖住了父亲,从头到脚都盖住了。

    是父亲的尸体啊。

    章强感觉浑身没有力气,就好像要昏过去了,眼泪鼻涕糊成一团,嗓子眼里挤出不成调的哀鸣。

    他被扶着走到了床头,然后父亲的朋友扯下了白布,白布下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这张脸陪了他十七年,但从来没有这样苍白过,嘴巴还是张着,但嘴唇已经是冰冷的黑紫色了。

    他很想认真的看一下这张脸,但泪水流动不止,他什么也看不清。

    章强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浑浑噩噩的被人送回了家,和他的父亲一起。

    好像一直有人在他耳边说,你得找人好好的安葬你父亲,你家其他大人呢你妈妈呢不在了啊,那其他人呢

    章强什么也回答不出来,他好想父亲还在这里,他好需要有个人支撑他啊,他不喜欢现在的孤独。

    在安葬好父亲以后,章强离开了这个城市,带着家里面剩下的所有钱和父亲的手机。

    父亲的手机里消息不多,只有几张两人合拍的照片,这是他唯一的纪念了。

    章强在外面混得也不好,他孤家寡人,没有任何的社会关系,也没有学历,只能去做一些卖劳力的工作,接触的也是一群不在乎明天的流浪者。

    他和这些人混了七八年,做了不少坏事,和人打架家常便饭。

    直到他们中的一个,见有家人门没关,进去偷了钱,被算作入室抢劫,判了十年,章强从心生了退意。

    生了退意后,章强就回到了这个生他养他,如今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小城市,遇到了余金,想起了从前的种种。

    章强浑身紧绷着靠近了余金,他想看余金还认不认得他,余金一点也认不出他了。

    他被这个人毁了一生,这个人却一点也认不出他了。

    章强觉出了讽刺,什么也没说。

    不知余金是不是觉得他是个好的倾听者,和他大倒苦水说班里面的贫困生,好心帮他还不知道感恩,哄得好几个人帮着他。

    章强感觉心脏紧缩,这个人,居然一点没变。

    他害死了我父亲,还想害其他人。

    章强手慢慢伸到了裤子里,摸到了一把刀。

    章强这些年在外面打了不少架,所以总是会带着防身的东西在身上,他那个朋友,就是因为身上的小刀,被判得那么重。

    章强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会有什么下场,但余金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章强握紧了手里的刀,他活着也没意思了,还不如为民除害了。

    和我一起死吧,你要为过去对我做的事付出代价。

    章起,然后抱着余金,一刀又一刀的插到了他的心脏里。

    把我父亲的心脏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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