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田正国担心地推着怀里昏睡的时懿,“哥你怎么了”又低下去听时懿的心脏跳动声。
“怎么了”闵玧其连忙扯下赶过来。
“哥他一直不醒,平常他才是最早醒的,我推了他好久,”田正国急得快哭了出来,“哥是不是被我压坏了”
闵玧其连忙试探了一下时懿的鼻息,正常的,就是一直皱着眉睡着,好像在什么痛苦之中一样。
“时懿”闵玧其也唤着他的名字,“要不去医院吧。”
宿舍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金泰亨紧张地握着时懿的手腕数着脉搏,郑号锡已经拿着手机在按号码了,金硕珍大力晃着时懿,朴智旻抱着金泰亨送他的玩偶咬着嘴唇不知所措,金南俊却是从屋外进来,“时懿哥应该是累了吧,我见他昨天很久才睡。”
金南俊简直是睁不开眼睛一样擦着刚洗完的头发,“反正今天放着假让哥好好睡吧。”说完像知道什么一样打着哈欠去吃金硕珍做的早饭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就在这时,天正国怀里的时懿渐渐清醒了。
“怎么了”一睁开眼睛就是大家都关切地围着他看,时懿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哥,我以为你出事了”田正国搂紧了怀里的时懿,枕在他肩膀上撇着嘴就要哭出来。时懿晕晕乎乎的,被搂着也迷迷糊糊的样子,“哥你怎么样难受吗”郑号锡关心地看着他,手里还举着按着号码的手机,“要不要去医院”
时懿缓缓地摇了摇头,挣开田正国的怀抱要下去,“我没事,我今天要去公司。”却又被闵玧其一把按回了床上,“你今天好好休息吧,看起来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我怕你半路倒在那。”
金泰亨也跟着掖紧了时懿身上的被子,金硕珍摸了摸时懿的额头,朴智旻把自己怀里的玩偶塞到时懿怀里,田正国也趴在时懿怀里蹭着,“哥,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把饭给你拿来。”说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就去把三明治拿了过来,还去洗漱间拿了毛巾和挤了牙膏的牙刷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被田正国帮着洗漱完,吃了饭,金泰亨专门跑过来把自己奶奶给他的平安符系在时懿的手腕上,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时懿只能被迫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躺在床上听着万事万物发出的微小声音,时懿等待着中国传来的消息,不详的预感在试探着想要戳刺进混沌的大脑中,像是要被攻击一般时懿蜷缩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时懿”闵玧其放心不下时懿独自一人在宿舍里,完善着自己的旋律但心中慌得不行,思索再三只得再跑回来,却见时懿面色难看地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允其。”时懿下意识地扯出一个微笑,笑得像哭一样,“我老师他胃癌晚期,在做手术了。”
“会没事的,”闵玧其连忙跑去抱着他。
“我害怕,已经快十几个小时了。”
“老师他不让我回去。”
“哭吧,别憋着,”闵玧其搂着时懿,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背。
“是不是我越痛苦,我身边的人才会越幸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时懿伏在闵玧其怀里,发着颤,最终是死死地扣住昨天的伤口没有哭出来。
“没有如果,不是这样的,”闵玧其心疼地亲了亲亲故的额头,又抱住他发冷的身体,“你是不能认为自己可以解决任何事情的,给自己喘口气,还有我在这里,我一直陪着你。”
“一直就是骗人的术语,”时懿冷冷扯起嘴角,“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
一个人呆着、等着、看着、想着,最后一个人消失。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骗你,”闵玧其握着时懿颤抖的手,“不是说让我等等你吗怎么能跑得比我还快”
床头的手机传来讯息,闵玧其看不懂,但他知道时懿一刹那神情的转变,还带着亮光的眼睛骤然熄灭,刚刚怎么说也不肯痛快哭一场,现在却像是没有阀门般地涌出眼泪。时懿发出细小的哭号声,压抑在喉处,睫毛沾湿在眼尾,泪水顺着下颌滑落,滴落在闵玧其的手上,却又忽然干涸一般只在脸上余下泪痕。
“我啊,又是一个人了。”讥讽着自己的无能和无力,“这十九年的我,都不会在了。”所有贵重的人和物都消失了,93年的时懿这十九年的时间就被时光碾成齑粉扬在疾风中,一切猝不及防的消失了。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个样子”时懿无神地念着,“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又苦笑着。
“把我放进你的未来吧,”闵玧其把时懿无力垂下的头抬起,“我发誓我从不会对你说谎。”
“相信我,小懿。”
“谢谢你啊,允其。”
“信我吗”
“”
“信。”
“带我一起回去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