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的浮尘,静悄悄的越过窗台洒落了一地。

    躺在床上的郁良缓缓睁开眼眸,少年幽暗的眼中空无一物,他微弯了一下伸在一侧的手指。

    那里好像之前抓过什么。

    郁良坐起身来,冷逸的五官被阳光轻轻的描绘着,肤白似雪,唯有脖间的烫伤毁了少年原本的肌肤。

    郁良翻过手心,他虚握了一下,目光微微出神。

    他又不记得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是他的梦吗

    窗户的玻璃上凝结了许多细小的水珠,模糊了窗外的景象。

    郁良抬眸环视了房间一圈,他有些不能相信的走下床,来到窗户下的暖气片前。郁良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的放在了暖气片上。

    和郁良欲想的不一样,掌心的温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炙热到烫手,让他看着暖气片愣住了。

    原本和室外一样寒冷的屋内变的温暖如春,昨夜还冰冷的暖气片却给屋内带来的温暖。

    习惯冰冷的房间的郁良迟迟都没有将手从暖气片上移开,尽管他的手心被烫的发红。

    郁良垂下眼眸,眼中满是错愕。

    是暖的

    可是他根本没有交过暖气费,昨夜还是冰凉的暖气片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变得温暖

    郁良挣得那份很少的工资除去付房租,还要用来还债,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让自己温暖的度过整个冬天。他去年冬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尽管夜晚他常常被冻的睡不着觉,但他还是熬过来了。

    太奇怪了

    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都太匪夷所思了,是有谁在故意捉弄他吗还是有谁在帮他

    常常受到别人厌恶的郁良虽然他也很认为这一切都是有人在默默的关注着他,并且在帮助他,但是被父母厌恶、不被同学接受的他很难去幻想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

    他害怕一切都像是阳光下的七彩泡泡,只是看着很美好,却不能触碰,不然就会在瞬间泯灭。

    郁妈走之前曾许诺过郁良会带着他一起走,但郁妈最后还是一个人走了。郁良早就知道郁妈是在骗他的,但他还是会心存幻想,也曾想象郁妈会有一天回来找他,但到头来这只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奢望罢了。

    郁良羡慕别人能够拥有朋友,而他却只能在夏天穿着长袖的衣服,竖起衣领,将代表他过往的丑陋的伤痕遮起来,他这样做不过也只是为了避免对上别人或嫌弃,或可怜,或怪异的目光。

    所以,他从来都不相信会有人对他好。

    郁良的手从暖气片上移开,他向后退了半步,眼眸黯淡无光。

    他不相信有什么神明的存在,但无论是神明或者是人为,他知道等到那个人觉得无趣的时候,或者等到真正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的时候,这些善意都会被收回,就像他曾经的朋友在得知他有一个疯子般的父亲后,逐渐疏远他了,甚至躲着他。

    这是他小时候唯一的一个朋友。可是后来,那个人不仅疏远他,还因为曾经和他做过朋友而感到丢脸,到处夸大其词的说着他手臂上的伤如何如何丑陋

    郁良眼底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寒霜,为了以后会感到失落,不如现在就将所有的希翼远远推开,这样他就不会受伤了。

    郁良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他打电话给物业询问供暖的情况,却被告知他所住的这间房子支付了暖气费,所以才会被供暖。

    郁良挂断电话,他紧紧的抿着唇,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郁良关掉了楼道内他家中暖气的阀门后,骑车来到了学校。

    校园内被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各个班级负责室外的值日生更是苦不堪言,他们带着手套,拿着铲子清理着走道上的积雪。

    郁良脚步微微一顿,他的目光隐晦的在远处拿着扫帚的白糖身上停留了一瞬,少女肤白似雪,挺巧的琼鼻,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处总会有甜甜的梨涡。

    只是现在的白糖蹙着眉,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今天轮到白糖当值日班长了,可是她真的不愿意去当,因为总有那么一两个男生不按照名单下来干值日,并且如果在早读之前干不完值日,被老师骂的只有白糖一个人。

    白糖一手拎着扫帚,与白糖同组下来干值日的王合只是在一旁悠闲的看着。

    王合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他被冻的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待在楼下实在是太冷了,就想着先偷溜回教室,反正干值日有值日班长兜着,出了什么问题老师也是先找白糖。

    “王合”

    白糖想要拦住王合,但是王合长得不壮挺瘦的一个男生,跑的倒是挺快,一溜烟就窜没了身影,白糖也拿他没有办法。

    王合一边跑一边说“值日班长你就多干一点吧”

    王合快步的跑到教学楼,还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郁良收回目光,逆着光向教学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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