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水平就要高一截的。”

    “顾大夫,您这些学生中,就这姑娘最厉害,没错吧。”

    顾深“没错。”

    是很厉害,比他都厉害着呢。

    当他看不出呢,他诊脉还要半刻钟,可她手一搭就知道了,之所以等到他写完脉案,纯粹是在拖延时间,毕竟大家都默认中医诊脉需要一定时间,真有人给搭一搭就出结果,病人肯定以为是骗子。

    中医诊脉是需要时间没错,可并非是说诊的时间越长越好。

    诊得长,说明对脉象表现不熟悉,拿不准,当然也可以说是谨慎。

    诊得短,要么是啥都不会的骗子,要么就是沈画这种真正的高手。

    2号病例就是刚才那个得胃癌的大姐的同事,比大姐小几岁。

    “顾大夫,我看了好些个医生,都说我宫寒,怀不了孕,想请您给我调理调理。”这位女士说道,“我都三十五了,再不生年龄就大了。我老公倒是不介意,说领养也行,可我就是想生个自己的。”

    顾深一搭脉,就皱眉“女性多少都会有点宫寒,不是大问题,不影响怀孕。”

    “那不能啊不影响的话,我咋这么多年都没怀上。”女人一脸不信。

    顾深有些头疼,吩咐旁边的助理学生“把她的号退了。”

    又跟女人说“你去挂妇科,不是你的问题。”

    女人不明所以“不是我的问题那是我老公问题可他也做过检查,没事的呀。”

    顾深不想说话。

    学生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陪这个女人来的胃癌大姐说“顾大夫,您是不是再给看看她老公我也见过,不像体弱的人。”

    女人连忙点头。

    顾深看病本就要带学生教学,很多病情也都不避讳叫学生知道。

    可眼前这女人的,那属于隐私范畴了。

    沈画笑了一下,冲那个胃癌大姐招招手“你这位同事身体的确没有大碍,怀不上孩子也不是她的错。嗯,这里人多,顾大夫不太方便说,你带她去挂个妇科看看,她可能还是,chu女。”

    胃癌大姐懵了。

    这大妹子跟丈夫结婚十来年了吧,咋还会是

    顾深这边已经安排助理学生从电脑上把号退了,挂号费会直接退回支付的账户。

    胃癌大姐拉着同事到偏僻处嘀嘀咕咕,不多会儿,俩人就一脸尴尬“打扰顾大夫,那我们先去挂个妇科检查检查”

    两人走了,一屋子学生还特别懵逼。

    有学生小声问“顾老师,刚才那位大姐什么情况”

    顾深看了沈画一眼“下一个。”

    学生们面面相觑,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

    为什么那个沈医生就知道

    听说沈医生也是喻派的,才会被顾大夫要来跟着,顾大夫该不会是看上了沈医生,想收她做亲传弟子吧

    简直嫉妒死个人。

    他们这些虽然也称呼顾大夫一声老师,但那跟学校学生叫老师没区别,只有顾大夫承认,行过拜师礼,才能真正算是顾大夫的学生。

    3号还没进来,外面忽然一阵嘈杂,家属开始惊呼着喊护士叫医生。

    导诊的护士飞快进来说道“外面等候就诊的一位患者突发中风”

    中风的抢救时间很重要,越早救治,病人后期恢复的就会越好。

    “把我针拿来”

    顾深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外走。

    病人已经昏倒在地,扶起来就能看到,口角流涎、喷射状呕吐,失语、面瘫,双拳紧握,四肢拘挛,脖颈僵直,两侧瞳孔不等大。

    “都让开。”

    顾深检查之后说“家属呢,病人突发脑溢血,我们要立刻对病人实施抢救。以前病例带来了吗”

    “带了带了,我妈两个月前晕倒了一回,检查说是轻微脑梗。那时候就想着挂您的号”

    顾深打断家属“去外面等着。”

    病人暂时不宜挪动,只能原地救治。

    顾深看了眼沈画。

    沈画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要把金针封穴的手法用在这个病人身上。

    顾深扎猪也扎好几天了,他的进步速度比沈画预想中要快,已然入门。

    现下时机很好,用金针封穴的手法很合适,对病人有好处,也能让顾深多一次经验。

    再说了,有她看着,出不了事。

    沈画冲他点了一下头。

    顾深深吸口气,开始行针,沈画给他打下手。

    其他学生压根儿就不敢上前,更别提动手了。

    还有学生看到,顾深在重刺之后,沈画好像还动了一下针

    她可真敢啊

    在放血为患者减轻脑压之后,顾深没停,继续毫针强刺素髎引血下行

    顾深行针完毕,患者当即转醒,只是还不能语。

    家属喜极而泣。

    顾深又道“联系神经外科办理住院,做脑ct和血管造影,检查脑出血情况。我再开个方子,日服一剂。另取安宫牛黄丸两粒,捣成糊,日服一次”

    已经有人去联系神外那边接收病人。

    家属有些迟疑“顾大夫,去神外是不是要做手术”

    顾深“目前不用,但必要的检查还是要做,更直观,也有助于了解病情发展。”

    处理完这个,顾深去洗了手休息一下。

    有学生忍不住问“顾老师,明明咱们中医科能处理的,为什么还要送去神外住院拍片。是不是不拍片,我们就治不了”

    顾深“拍片最直观。给病人看病不是程勇斗气,放着更准确更直观的ct和脑血管造影不用,就为给中医争口气那倒不必。”

    “那如果搁在古代,没有影像帮助,中医怎么判断”

    顾深“通过脉象的确也能判断病人的脑出血情况,可你们别忘了,现在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中医太少。况且,你们觉得病人更信片子,还是更信你的经验”

    “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学生们若有所思。

    见气氛有些凝重,一个顾深带了多次的学生笑道“沈医生真的厉害,是不是打算转来我们中医科听说沈医生也是喻派的,顾老师,沈医生该不会是你徒弟吧。她那手按压穴位止血的功夫可太厉害了顾老师您什么时候也教教我们哪怕只能学个皮毛也成啊。”

    “原来沈医生是喻派的,还是顾老师的徒弟,难怪这么厉害也是从小熏陶的吧比我们这些中医院毕业的强太多”

    顾深“她不是我学生。”

    “哎”

    “行了,赶紧叫下一个病人”

    一天下来,顾深总共给三位病人行针,用上了金针封穴。

    不得不说,感受到气的存在之后,行针比以往顺畅很多,效果也加倍。

    “勤加练习,但也不要使用过度,太耗费精神。”

    沈画说,“那边猪扎的差不多了吧。你抽空把行针手册写出来,交给他们去推广,你偶尔过去指导一下有没有错误就成。”

    顾深立刻转头看向沈画“我没参与这个课题吧,师、叔。”

    沈画“最重要的改进针法的环节可是你做的,放心,没人能把你的功劳抹杀。”

    顾深“”

    看样子这课题直到结束,甚至结束之后,他都不可能再跟扎猪撇清关系

    顾深目光幽幽地看着沈画“师叔,九月份的中医执业考快到了,对您来说应该小菜一碟吧。不过您的方法太高端,万一负责评审的老师看不懂毕竟您不能用高数去答小学试卷吧。您得学着放低一点我那儿有历年考题和标准答案,师叔需要吗”

    沈画“”

    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眨眼间,顾深就扎了一周的猪了。

    这一周,行针手册已经被他确定下来,他拿给沈画看,沈画也就是瞄了一眼,说要刷历年考题,没空看。

    明天又要给霍延行针。

    前一晚,沈画就给霍延发信息“只准泡半小时。”

    霍延答应得很乖巧。

    但次日行针的时候,她还是眯起了眼睛。

    行针结束,顾深跟沈画讨论了一下霍延的脉象,以及气在霍延体内的运用,自己做笔记去了。

    沈画则看向霍延。

    “昨晚到底泡了多久”

    “45分钟。”

    沈画绷着脸不吭声。

    霍延“45分钟,不会晕倒。”

    沈画看了他一会儿,叹气“你想快点好起来对吧。”

    霍延点头。

    沈画“但我也跟你说过了,不要操之过急。这毒在你身体里这么多年了,尤其是二次爆发的时候,喻老没能把所有毒素收拢,导致一部分毒素一直在侵蚀你身体,纵然我现在已经把所有毒素全部聚拢,可你身体的暗伤还需要慢慢养。”

    “你懂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吧。按部就班来,最终你能完完全全恢复健康,不好吗”

    “那么多年都不急,如今急这一时半会儿。”

    霍延只是点头,没说话。

    沈画无奈,也不好说太过,就又岔开话题。

    “最近又写歌了吗”

    霍延立刻点头“要听吗”

    沈画瞬间后悔,她才刚给他行针完不就,这次虽然不像前次那么累,可她精神力同样损耗颇多。

    这个时候听他的歌不睡着才怪

    “那个我”

    “还不完整,随便听听,听睡着也没关系。”他说。

    沈画“”

    没办法,他的歌,对她诱惑力太强,顶不住顶不住。

    于是,霍延在用完药后,就带沈画去了录音室,亲口唱给她听。

    沈画也再一次证实,他这不经过电磁转换的真实歌声,对她效果更好。不过显然不可能让他像人型录音机一样总是亲口给她唱,有手机听就不错了。

    沈画在琢磨,换个音质好一点的手机或者耳机,能不能行。

    听了一段,她就再度睡着。

    霍延不意外,也不生气,唱完之后,又拿了笔在乐谱上修改,唱唱改改

    上周的那个糖尿病患者,这周复诊,竟然真的是自己走去喻和堂的。

    要知道,他上周来的时候,是被家人推来的,整个人瘦到脱相,其他医院根本就不收治他,眼看没有希望只能在家等死的

    就只一周,他的情况就好转许多,人能自己站起来走,也能吃得下饭,饮多尿频的次数也有所改善。

    复诊反馈回来后,中医科的学生们看沈画简直是崇拜。

    这个病例,沈画的诊断和顾大夫一模一样,而且治疗效果这么好。

    这个病例有多棘手,他们在场的这些学生,包括中医科的其他医生,谁都清楚。顾大夫能治不稀奇,沈画竟然也出手不凡,可太让人惊讶了。

    这足以说明,沈画在中医上的造诣很高啊。

    这种人才,为什么不去中医科

    沈画知道,议论声肯定少不了,不去理会就行。

    值夜班的时候,跟弟弟沈直打了个电话。

    弟弟下周来海市有比赛,明天就会跟队一起来到海市。

    无论如何都要见个面的。

    今晚夜班,处理了一个把鲶鱼放进直肠的,一个把丁丁套进轴承的肿胀后取不下来的,一个用水果刀在家里玩飞镖,结果脚下一滑,手一崴,摔下去的时候刀子正对自己腹部,自己给自己切腹了的。

    切腹这个,救护车送来的时候刀子还扎在腹部,沈画赶紧给他止血止疼,送去手术室。巧的是没有伤及动脉和其他脏器,伤势竟然不算重,观察一下没事儿的话明天就能出院。

    倒是有个男子,被鱼刺卡了喉咙,喝了醋,又吃了馒头,想把刺给吞下去,结果压根儿不管用,被馒头压着,刺反倒卡得更深,得做手术才能取。

    沈画清闲下来,一边听歌一边刷题,对她来说,听歌完全不会影响注意力,就是容易瞌睡。

    “沈医生出事了”

    沈画才刚打个盹儿,牛彤的声音就尖叫响起。

    沈画条件反射弹起来,一把抓过口罩戴好“怎么了”

    “刚接到紧急通知,贺队长在一起抓捕行动中为掩护同事受重伤,现在已经用医疗直升机送来我院。领导说公安局那边指定要由你参与手术。”

    牛彤不理解“听说贺队长出事是在临市,情况危急为什么不就近就医”

    沈画没说话。

    不过她倒是明白为什么。

    贺宗野对麻醉剂不敏感,意味着他不能被麻醉,那就无法进行手术。

    一周前才说让他再缝针了可以来找她,这才一周过去,还真找来了,可真不客气。

    直升机还要十几分钟才到。

    医院相关领导也已经匆匆赶来。

    “小沈,公安那边点名要你参与手术,应该就是看中你按压穴位止血的本事。伤者情况非常严重,你要全力以赴”

    沈画点头“我知道的领导。”

    刚说完,神外、心外、普外的主刀也都赶到,他们手里拿着一份病例档案。

    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心外神刀容臻冷声说道“病人无法麻醉,怎么进行手术这跟活生生解剖有什么区别”

    另外两没说话,但显然也认同。

    医院领导抿着唇“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容臻“麻醉问题不解决,这手术我做不了。况且就传过来的资料来看,他跟死人的区别就在于他多了一口气。”

    虽然难听,但这是实话。

    院领导叹气“无论如何,全力以赴,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对了,这是小沈医生,上次抢救郭主任的时候,你们合作过吧,这次公安那边点名要小沈参与手术。”

    容臻看向沈画。

    沈画则在看容臻带过来的伤情报告。

    她看得两眼发晕。

    “他这是拆弹去了”

    沈画眉头紧皱“应该有掩体,可他这伤真的”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多处粉碎性骨折,就是全身骨头都揉碎了那种。

    沈画甚至都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个活人。

    院领导叹气“保密任务肯定不会叫咱们知道,咱们只管救人。”

    “领导,我只有1的把握。”容臻沉着脸说,“我们是医生,不是神。都这样了”

    若换做其他病患,他都可以让家属准备后事了。

    可眼下这位,显然不行。

    “如果不考虑麻醉问题,能有多少希望。”沈画问。

    容臻看她一眼“不考虑麻醉,成功率也只有10,这只是暂时救活他,下来手术台的术后感染和并发症,才是最要命的。”

    沈画想了一下,又说“麻醉、出血我来负责,术后感染和并发症也由我负责。那手术成功率能有多少”

    容臻“50。”

    沈画“够了。”

    说着,沈画又立刻打电话给顾深,叫他也过来一趟,顺便把需要炮制的药材说给他,让他准备好一并带来。

    十分钟后,直升机降落。

    若非是头颅,甚至无法相信那一个血红的肉团,是个人。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大家不是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而是这么严重的伤,伤者往往都当场死亡,或者送到医院后也会很快被宣布不治身亡。

    但眼前这个,即便你都摸不到他的呼吸心跳,也不敢有人宣布死亡。

    沈画只愣神了一瞬间,就飞快取出准备好的金针。

    在电梯里就已经开始行针。

    手术室早就准备好。

    除了给霍延行针,这还是沈画第一次全力以赴,精神力和异能并用。

    止血、麻醉。

    她下针的速度很快。

    柔软得轻轻一捏就断的金针,在她手中格外听话。

    一根十六寸的金针被她刺入贺宗野的太阳穴。

    她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你能听得到,别放弃,相信我,一定能叫你恢复如初。”

    贺宗野没有任何反应。

    手术已经开始。

    整整16个小时,高强度。

    做完手术,医生护士全都累瘫了。

    外面是焦急等待的医院领导,卫生局领导,还有贺宗野公安局那边的领导。当然还有匆匆赶来的贺宗野父亲,一个在电视新闻上很常见的人。

    手术室的灯灭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起。

    虽然之前不断有护士过来告知进展,可谁都知道,以贺宗野的伤情,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哪怕上一秒还好,下一秒死亡也不稀奇。

    手术室打开。

    容臻走在最前面,一脸疲惫“手术成功。但接下来的24小时,才是最危险的。”

    容臻又看向顾深“顾大夫,沈医生跟病人一同从内部电梯去icu了,让你把东西带给她。”

    顿了顿,容臻又跟眼前的领导们,还有贺宗野那位高管父亲说了一句“伤者的情况极其严重,若没有沈医生行针为伤者麻醉止血,伤者根本连手术台都不用上。现在虽然手术成功,但术后并发症才是最难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

    贺父眼眶红着,却还克制这情绪,“我知道,谢谢。”

    顾深低声说“贺伯伯,我们过去看看宗野。”

    贺父点头,跟顾深并肩走着,其他人一大群领导们也要陪着,被贺父的秘书给劝阻住。

    到了病房那边,沈画已经从icu出来了。

    她目光从那个跟贺宗野长得有点儿像的男人脸上扫过,就落在顾深身上“药材都带来了”

    顾深“全都在这儿。”

    贺宗野跟他也算是发小,从小都在一个大院里长大,贺父他们也都很熟。

    他看了一眼icu里面完全不像人的发小,心揪得很紧。

    就贺宗野现在那样子,怎么可能喝得了中药。

    沈画点点头“你来帮我制作药膏。”

    顾深一愣“做药膏”

    沈画“对,能防止他感染,尽量减少术后并发症。”

    顾深“”

    贺父立刻看向沈画“你好,你是”

    顾深微微抿唇,立刻解释道“贺伯伯,这是沈画,是,我师叔。”

    贺父愣神了一秒,惊讶无比。

    但下一秒,他眼中就涌出喜色,连忙问“真是喻老亲收的徒弟那那小野他”

    沈画说“他的命百分之百能保住,但身体素质大概只能恢复到从前的80。”

    贺父难以置信。

    顾深也不由得皱眉“当真”

    沈画点头“当真。”

    贺父十分感激,连忙说“那你们快去制作药膏,我在这儿等着。”

    沈画带顾深去了药房。

    顾深面对沈画,竟然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是师祖亲收的弟子,是我师叔,就算治不好小野,也不会怎样。贺伯伯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不会迁怒于你。”

    沈画笑了“你觉得你师叔我,是在吹牛”

    顾深不想回答。

    贺宗野的情况有多严重,他已经充分了解。

    可沈画竟然说百分百能救活,还能恢复到原来的八成。

    她以为她是神吗

    沈画“你可以不相信你师父,但你要相信你师叔,以后记住了啊。来,我教你制作这药膏”

    半小时后,药膏制成,一盆粘稠的黑乎乎的药膏,味道倒是不难闻,药香,还带点薄荷的味道。

    可就在沈画要把这药膏涂在贺宗野身上时,又被拦住了。

    “他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这什么药,怎么可以随便涂”

    容臻检查了贺宗野的各项指标,都在安全范围内,刚没松口气,就看到沈画要拿这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涂病人伤口。

    沈画说“这药膏能防止感染,尽量减少术后并发症。”

    “有科学实验数据吗”容臻问,“口说无凭。我并非不相信中药,你看他现在这情况,这些东西涂上去才会直接引发他感染。情况恶化,谁负责他现在命还没捡回来呢。”

    沈画“你现在从数据上看他的情况很稳定,但实际上他体内的炎症已经要爆发,信不信最多再有一个小时,他就会急性肾衰竭,进而并发全身器官衰竭,真到那会儿就晚了。”

    容臻抿唇“这些就是术后最危险的情况。如果他能扛过去,就能脱离危险期,如果抗不过去”

    他就会跟大部分病人一样,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容臻压低声音“你要知道,不用你的药,就无你无关。用了你的药”

    沈画瞬间明白过来。

    容臻这是在替她开脱呢。

    如果用了沈画的药,最终贺宗野死亡了,那绝对会把一切错误都归于她的药,毕竟此刻贺宗野的各项指标都正常。

    相反的,如果不用她的药,只常规手段,该用的抗生素等等全都用上,最终病人死亡,那就跟谁都没关系。

    贺父是什么人,能走到这个位置上,容臻的这点儿小伎俩可瞒不过他。

    贺父直接看向沈画“麻烦沈大夫给小野用药,所有后果我们自己承担,与沈大夫无关。”

    容臻闭嘴了。

    顾深看向沈画。

    沈画笑着点头,“顾深,你跟我一起去给贺队长上药。”

    两人消毒之后换了无菌防护服,进去icu里面,给贺宗野上药。

    容臻站在外面,紧抿着唇。

    贺父同样站在外面,眼神直直地望着儿子。

    给贺宗野涂药,沈画忍不住叹气“你可快点好,好了请我吃饭。只是叫你下次要缝针了再找我,可没叫你弄成这样来找我,太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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