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雨收的时候, 谢珉累得半点力气都没有,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内里余感过境后, 浓重的困意取而代之,要将他拖入沉沉的梦境。

    萧绥还没走, 他只能强撑着眼皮。

    他一再和萧绥强调自己第二天还要应付赵澈, 别太狠,依然成了这样。

    已经叫了水清洗过, 萧绥在床侧穿衣, 眉目英俊, 身材挺正,眼神沉静镇定, 毫无倦容疲态。

    萧绥赤果的上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 或深或浅, 浅的经年已久,深的记忆犹新,配上他结实精美而丝毫不显拙感的肌肉,不难看,反倒平添一种肃杀凛然之感。在他的身上就能看到战争,看到死亡的痕迹, 他是无数次概率的幸存者,无疑是翘楚中的翘楚。

    谢珉羡慕地又看了两眼,他也想拥有这样的身材,如果能不通过运动就得到该有多好。

    见萧绥看向自己, 谢珉闷声说“没办法服侍王爷更衣。”

    语气像是有点不待见他。

    萧绥侧目。床上人这种时候连装都懒得装, 像只饱足饕满的慵懒猫儿, 在锦被间蜷缩成一团, 准备六亲不认地睡上一觉。

    胆子真大,萧绥坐到床沿,按过谢珉肩膀,谢珉白皙的肌肤泛着诱人的薄红,他刚洗过澡,有淡淡热气渗透衣服传到手心。谢珉整个人都在持续稍高的温度里舒展了。

    他乌黑鬓发湿润,不复之前乱而交错,衣服穿得并不规矩,露出的地方有淡淡的痕迹。唇红得像洞房的烛,一时熄灭不了。

    谢珉见他又碰自己,浑身一颤,嗓音微微沙哑,说“不来了,王爷饶了我。”

    这是赵府,他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只能忍,但萧绥又故意一般折磨他,他大部分声音都憋回嗓子里,沥哑了嗓眼。

    萧绥却只替他掖上被子,倾身用手背感受了下谢珉额头的温度。

    谢珉微讶地睁开一只眼。

    萧绥在这个年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的克制,也有三四十岁的壮年没有的旺盛体力,青欲褪去,依然是那个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楚王,只是对他似乎有了份情人间的照顾。

    谢珉说“王爷可以走的。”

    萧绥其实犯不着管事后如何,自己舒服就行,他就是难受病了,那也是他的事,他有义务每次萧绥想碰他,都尽量奉上状态最好的自己,这是上位者在他这种攀龙附凤的人这儿所拥有的特权。

    露水情缘,寻求庇护,这份交易之外的没必要的体贴,让谢珉有些不安。萧绥对他好,他是需要还的。

    “你当我是嫖客”萧绥确定没问题,收回手。

    谢珉笑说“当然不是,就像偷窃,小偷小摸那毛贼,胡车儿那样的叫神偷,王爷这等身份哪能叫嫖客”

    “你还是拐着弯儿在说我是嫖客。”

    谢珉眼神清澈无辜地看他“我可没说。”

    萧绥被气笑了。

    “王爷为何伺候我”

    谢珉打心眼里想问,之前又觉得床上除了调青皆废话,萧绥肯定没兴趣听,这会儿见他愿意说,便自然而然问出口了。

    “伺候”只不过是感受体温。

    “刚才。”

    谢珉也是个男人,该懂的都懂。萧绥要放放纵,不顾及他的感受肯定比有耐心适度要来得痛快,可除了开头,之后他

    萧绥在伺候他。他已经做好了难受的准备,最后却只在沉浮起落中将什么都忘了。

    哪个恩客会在事后照顾对方

    “要宣泄找谁都可以,没人想破坏中意的东西,让它厌恶逃避自己。”

    萧绥这么说,脑海里却是谢珉微红的脸和叫理智顷刻迷路的迷离眼睛。

    谢珉一怔,有些心虚地垂下眼。萧绥若真床上不行,他人再好,谢珉都想着赶紧摆脱。一个男人在外强大,内里却虚弱,一相对比,落差就能泯灭喜欢和欲。他还那样,如果不适,简直是酷刑。

    “王爷向来洁身自好,为何这般莫非权势是最好的春药还是传言有假,那我是第几个”谢珉轻笑几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萧绥表情有些细微的古怪,冷淡说“既无碍,休息吧”

    谢珉又勾上他脖子,猝不及防地深吻他,萧绥愣了一下。谢珉在萧绥要回应前躲开,眼中藏着一点坏,说“别生气,我没那个权力问你过去,想说的是,不管有多少个,我都要做最难忘的那个,让王爷把他们都忘了,以后睡着别人也不知滋味,暗暗想着我,把他们的名字喊成我的。”

    萧绥又被气笑了“那本王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得不偿失吗”谢珉抬眼看他,佯委屈地追问。

    萧绥被这一眼勾起记忆,喉结上下滚动,别开视线“再招我,吃亏的是你。”

    “王爷今夜说什么都不会再碰我的。”谢珉笃定无疑地笑,“王爷向来体恤下属,总不会整夜上我,白日还无情用我你舍得吗”

    萧绥又笑了,他今日不知道被气笑几回了“改主意了么改了的话直接跟我回府。”

    谢珉一愣“王爷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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