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轶拿着地图, 首当其冲的进到一条巷子里。慕地野被卢轶落在身后二十几米开外,一眨眼人就没影了, 他手叉着腰站在巷子口朝巷里喊了声“卢轶,你在哪儿”

    慕地野话音刚落没几秒,就见卢轶从左边另一条巷子里窜出来, 看见慕地野后皱了皱眉,又掉头重新进入巷子,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选的路,没过多久又走回到刚进入的那条巷子,和巷口的慕地野碰了个正着。

    卢轶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地图,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

    慕地野斟酌道“你是不是看不懂地图”

    卢轶猛地抬头, “白纸黑字的画着,我怎么可能看不懂。”

    慕地野啧声,就两条巷子来回走了三次最后还是绕到原位, 这叫能看得懂

    慕地野的情绪没刻意遮掩,卢轶看穿他心里的想法,辩驳道“地图画的和实物又不一样, 走错很正常。”

    慕地野哦了一声,没有继续揪着卢轶这点破绽不放,伸长脖子往地图上看了一眼,“卢同学你要去哪儿, 指给我看我带你去。”

    卢轶虽然打从心底不待见慕地野, 但慕地野现在这是在主动向他示好, 他也并不是蛮横无理的人。思忖片刻后, 他冷着脸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类似祭坛形状的建筑,“这里。”

    慕地野顺着卢轶指的地方看去,说“这是在西边,你刚刚在往南边走。”

    卢轶收回地图,掉头就走。

    摄影师赶忙换了个角度正对着慕地野的脸,慕地野的好笑看着镜头,“我说实话也惹到他了”

    摄影师默默在镜头后点了点头。

    卢轶方向感的确很差,分不清东南西北是常事。他不打算再跟着地图走,在一栋吊脚楼门口停下,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吗”

    门内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卢轶等了一分多钟过后却没有人来开门,他又再敲了一次“请问有人在吗”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一条细小的缝,门后露出半个年老妇人的身影,她戒备的目光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卢轶,半晌说“干什么”

    卢轶感受到老妇人的异样眼神,迟疑的把地图上的位置指给对方看,“我想去这个地方,能麻烦您帮我指下路吗”

    老妇人看清后,眼神变得更为锐利,“外乡人去这里要做什么”

    “比赛啊。”卢轶把他身后的摄影露出来,“我们需要在村子里先采风。”

    老妇人见到摄影师扛着摄像机正对着她,厌恶的轰声关上木门,把摄影师惊的往后连退几步。

    “被拒之门外了”慕地野从后赶过来,一副早已预料的模样,他上前一把攀过卢轶的肩膀往街巷里走,话锋一转“走,别打扰老人家休息,我带你去祭坛。”

    卢轶拿着地图还有些懵,就这么被慕地野半拖半拉的带走了。

    叶东文和吴倍颂两人选择和容话他们一样,先到居住的地方休整一番。

    节目组租用了乡长家的吊脚楼供嘉宾休息拍摄,环境住宿比村上其他居民居住的吊脚楼要好一些,但居住情况仍不够乐观。

    房间有限,两人住一间,容话走进卧室,关着窗户里面的视线很暗,一股潮湿的腐木气味随之扑面而来,刺激的容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霆息在墙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到点灯的开关,正一头雾水之时,忽然瞥见卧室正中的一口木头桌上放着一盏十分具有年代感的煤油灯。

    他几步上前从桌子上提起煤油灯,拧了开关,一簇微光瞬间用玻璃罩中映透出来。

    “这么玩我们吗。”霆息拿着煤油灯对镜头摇了摇,“连个电灯都没有”

    工作人员站在镜头外小声解释道“这个村子里没通电,都是我们自己从外面带的发电机。”

    霆息笑了,“那我们接下来十五天是要回归古代生活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工作人员无声点头。霆息放下煤油灯按灭了开关,对着正在搬行李的容话道“那我们两个只能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写曲了。”

    容话顿了顿,颔首没说什么。

    卧室不大,摆放的是一张上下床,容话选了上铺,霆息睡下铺。两人各自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一遍,花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时叶东文和吴倍颂从外面走了进来。

    “霆息,容话你们收拾好了吗”吴倍颂问。

    寂静乡的温度比城市里低一些,容话换上一件长毛衣外套,闻言应答道“我好了。”

    “我也可以了。”霆息盖上行李箱放到床底下,“你们来找我们有事吗”

    叶东文道“大家中午都在车上没正经吃饭,我和倍颂刚刚在厨房找了点面条鸡蛋煮了几碗面,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

    “你们两还会做饭”霆息稍显惊讶。

    吴倍颂拍着叶东文的肩上,“我不会,就帮着洗了洗菜。东文做的可好了,你们赶快下来一起吃。”

    “盛情难却。”霆息向容话努了努下巴,“去”

    容话在车上就吃了几块盛玉宇给他做的小饼干,撑到现在确实很饿,和三人一起下到楼下围成一桌开始吃面。

    吴倍颂吃的挺快,边吃不忘边赞叹叶东文的厨艺,“要不是知道你是管弦系在读,我都以为你是专业学厨的了。”

    叶东文回以一笑“家常手艺,小时候爸妈工作忙,自己在家里难免要学着多做饭,为他们减少点负担。”

    “你小时候真懂事。”吴倍颂说“我以前就知道惹我爸妈生气,挨过不少打”

    叶东文却道“你爸妈一定很疼你。”

    吴倍颂嚼面的动作慢下来,一口面咽进喉咙里后,后知后觉道“好像还真是。”他眼珠转了转,视线定在叶东文脸上,“你一看从小就是优秀学生,而且还帮家里分担家务,你爸妈肯定也特别疼你。”

    叶东文推了一下眼镜,镜片映出的光有一瞬将他眼底的情绪遮盖下去,他挑动着面条说“容话才是优秀学生,去年不仅取得了青少年钢琴比赛的冠军,还是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我们学校,是学校的标杆人物。”

    “我搭档这么厉害”霆息放下筷,饶有兴致的看向容话。

    吴倍颂的目光也落在容话身上,“真人不露相。”

    容话只好放下筷,用纸拭了拭唇角,言简意赅道“还好。”

    他并不想在这个比赛节目里透露自己太多的隐私,吴倍颂蠢蠢欲动的神情看样子还要接着问,容话便主动岔开话题,询问叶东文“学长,厨房在哪里”

    “在一楼靠左的房间。”叶东文扫了一眼他碗里所剩不多的面,“是还饿吗我再去给你煮点”

    “我饱了,谢谢学长。”容话吃完收捡好自己的碗筷,对桌上还在用餐的三人说“各位慢吃,我先下去了。”

    霆息道“你不等我一起”

    容话想了想,“我十分钟后再上来找你。”

    霆息狐疑的打量他一眼,点头没说什么。

    容话抱着碗筷找到了厨房,厨房里的采光比他们卧室要好,只是仍旧潮湿,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容话把自己的碗用清水洗了,没有洗洁精,他又用了几张餐巾纸擦拭两边再用清水冲洗这才把土瓷碗归为原来的位置。

    用石头砌成的简陋灶台旁放着几把干面和几颗鸡蛋,容话掏出手机给卢轶打了个电话,大概过了二十多秒,卢轶才接“喂容话,有什么事”

    卢轶的声音气喘吁吁,像是才经历了长途跋涉。

    容话道“你看好地方了吗要是看好了就回住所来。”

    “我正在回程的路上”卢轶说“进吊脚楼了。”

    他话音一落,容话便听见厨房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喊了一声“卢轶这边。”

    卢轶循着声音走进来,先是看见厨房的环境皱了一下眉,又看见容话站在灶台旁,“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什么。”容话直截了当,“你饿不饿”

    “饿啊。”卢轶揉着自己的肚子,“就那会儿在车上吃了你几块饼干,现在饿的要命。”

    “那你过来打下手。”容话道“我给你煮碗面。”

    慕地野闻着声音在卢轶身后冒出一个头,和善的对容话道“我也饿得不行,这位小哥哥能帮我也煮一碗吗”

    容话点头说“好”,卢轶横了慕地野一眼,倒是没再说些尖锐的话。

    容话按照上次为慕别煮面的经验,给卢轶和慕地野分别做了一碗,煮面的间隙,他随口问上一句“你们去村子里逛了这么久,有发现什么别致的东西吗”

    卢轶一想起这个就觉得莫名其妙,“刚刚去了一个祭坛,看外形本来还挺有古味,但是上面刻的一些文字很少见,我就打算找个当地人问问,结果你猜怎么样”

    容话忆起进入寂静乡时的景象,猜测道“没人”

    卢轶没好气的点头“挨家挨户都大门紧闭,不仅没见到人,沿途摆摊商铺一个都没有”

    “别光顾着聊天,容话翻下鸡蛋”慕地野突然喊道。

    容话条件反射的用铲子去翻了一下面,戳破了蛋黄,和蛋清搅在一起,不堪入目。

    “没事没事,还能吃。”慕地野出声解围,“我吃。”

    卢轶故意刺他“我不会跟你抢。”

    灶台下烧着的是明火,可燃物是木柴,火势不好控制。容话不再分神和他们聊天,专心致志的煮好两碗清汤面。卢轶和慕地野各自把面碗端到外面的桌子上,容话坐在他们两人中间,认真的看他们两动筷,“怎么样”

    慕地野先尝,脸上显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神情,闻言憋出一句“挺好的。”

    卢轶闻言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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