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听歌吗”

    沈劲说“都行。”

    陆柏良也说“都行。”

    阮胭想了下,她记得沈劲不是个喜欢听歌的人,于是问陆柏良“那就还是你最爱的小野丽莎”

    “可以。”

    沈劲“”

    阮胭摁了几个键,隔了会儿,车子里就响起了安静宁和的法语歌。

    小野丽莎慵懒的调子里,阮胭问陆柏良“这两年里你是不是都没去看过小野丽莎的演唱会”

    陆柏良说“嗯,到处跑,很难有机会遇得上。”

    阮胭说“我也是,没能听到,她的演唱会总是一票难求。”

    “很正常,她值得。”

    陆柏良说完,他们两个人默契地笑笑。

    沈劲坐在后排,目光掠过陆柏良和阮胭两个人身上,他沉默了一瞬,说,“我该走了还是留下呢”

    阮胭怔住“什么”

    沈劲“她刚刚的歌词。”

    阮胭问他“欸,你知道这歌词的意思”

    “嗯,以前在外国语念书时,二外修的是法语。”

    “这样啊。”

    阮胭以前在爸爸的海船上的时候,接触的都是东南亚的客人,她一直都觉得法语很好听,却没有机会和条件学,后来长大了,又忙着学表演和研究剧作,也错过了。

    阮胭说“那这样算起来,我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会十门语言了,如果一起环游世界,应该走遍五大洲都不怕了。”

    陆柏良说“是这个理。”

    并不是这个理

    沈劲没接话,看着窗外,谁没事儿要三个人一起去环游世界啊

    车子一路开到了医院,陆柏良直接带沈劲去了换药室。

    他先检查了一下沈劲的伤口,问他“是被什么伤的”

    伤口不大,但是留的血很多,左边眉骨往上一厘米的一小块地方,皮和肉已经都黏在了一起。

    “摄像机砸的,那东西有些重,扔过来的时候,我没来得及躲开。”沈劲说得坦然。

    阮胭走过来看了眼,一团乌黑的、干掉后的血迹附在他的额上,看起来面容有些可怖,阮胭叹口气“下次遇到这种事,不要直接冲上去抢,他们这一行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如果发出来,我和邢清也会想办法公关掉。”

    说完,她见沈劲低着头,没说话,她又说“何况我和陆柏良没什么,他应该也没拍到什么过分的照片。”

    沈劲这下抬起头,看着她“你确定没拍到什么过分的照片”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她手心的那张sd卡上。那个狗仔很会找角度,他在心底计算了下,估计那人怕是拍不出什么好东西来。

    阮胭说“嗯,应该没有,过会我检查一下。”

    沈劲说“不用,就现在,用三叔的电脑插着看一下吧,早看早删除。”

    “行,我去看一下。”阮胭看着陆柏良,“你先给他清理一下伤口。”

    陆柏良点头“嗯。”

    他找出生理盐水,给沈劲清理伤口,他说“可能会有点疼,不过幸好还不用缝针。”

    沈劲嗯了声。

    阮胭那边打开笔记本,把卡插进卡槽,一张一张浏览了起来。这张卡里面还有这个狗仔拍的其他照片,阮胭找了一会才找到日期是今天的di。

    她随意点开一张。

    沈劲那边也慢悠悠瞥过来一眼。

    陆柏良正专心地给沈劲上药。

    而电脑屏幕上

    阮胭和陆柏良挨得极近,因为陆柏良声带受损,他们在交谈时,在热闹的饭店,他们不得不凑得很近说话。阮胭单手拖着腮,陆柏良低头,几乎要挨到她面上,近得不能再近

    而随着图片被彻底加载出来,陆柏良的生理盐水也沾上沈劲的伤口

    沈劲的眼睛陡然睁大。

    他有片刻的失神,而后“嘶”了一声。

    陆柏良问他“是擦的药水太刺激了吗”

    沈劲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有点刺激。”

    阮胭那边立刻合上笔记本盖子,她自己也被惊到了,以至于她的面上还有些发热,她和陆柏良其实真的没有照片里靠得那么近,主要还是角度问题。

    她听到沈劲倒吸凉气的声音,也转头问了句沈劲“药水太痛了是不是”

    沈劲脸已经黑了,他咬着牙说“是三叔下手太重了。”

    陆柏良微怔,他的动作向来温和,很少会有病人投诉。

    沈劲抿着唇,不说话。

    陆柏良看向阮胭,把棉签放下“要不你帮他上药吧,你们女孩子可能动作更轻一些。”

    阮胭点点头“好。”

    “还记得怎么包扎吧”陆柏良问她。

    “嗯,记得。”阮胭说。

    陆柏良把棉签放下,既然回了医院,他就还得回科室去处理一下昨天遗留的一些问题。他对阮胭说明情况,然后转身离开。

    一下子,换药室里就只剩下了阮胭和沈劲两个人。

    阮胭找到药水,给沈劲慢慢清理着。她说“你忍一下啊,可能会有点痛。”

    沈劲闷着声不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阮胭慢慢给他擦着,他额头上的血和肉都完全糊在一起了。阮胭看着上面的血印子,擦药的动作微微顿了下,她对他提醒道“以后别这样了,很危险的。”

    “嗯。”为了方便上药,他此刻被迫抬着头,不得不看着阮胭。

    她离他离得很近,事实上,从他们分开以后,两个人几乎再没有挨得这么近的时候了。

    她身上好闻的玫瑰香气传过来,他喉头微动,心里有出地方有些异样,他说

    “阮胭,我稍微有点痛。”

    他怕自己苦肉计用得太明显,又补了句

    “就,就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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