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寂静无声,天际有飞鸟掠过,翅膀扇动的声音惊动了落叶。

    宣承弈放开手,垂在两侧,抓着剑身的手微微攥紧“我只是好奇,薛公子,在殿下心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是什么身份,在本宫心里就是什么样。”姬珧的语气比之前冷了许多,身旁的人都能看出公主有些不快,就连宣承弈也发觉了。

    姬珧从石头上起来,理了理衣摆,慢慢走到他身侧,再说话就是警告“你也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该问的话不要问,本宫不是天天都这样心情好的。”

    说罢,她上了马车,车帘一放,人已经窝在里面小憩。

    宣承弈站了一会儿,后背上的冷汗才褪去。他似是并不是害怕她提点他的那句话,只是忽然想到了那天在栖云苑,他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看到薛辞年虔诚而又期待地请求可以永远跟在公主身边。

    那时公主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只要他一直有价值。

    不是不可以为他出头,只要薛辞年有相得匹配的价值,那么为了他得罪邢家,得罪江家,哪怕直接挑起争端都没关系。

    而现在呢,薛辞年应当没有那个价值。

    宣承弈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心头有些悲凉,一半是为薛辞年,一半是为自己,毕竟,跟薛辞年比起来,他也没好到哪去。

    正想着,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惊,扭头看去,十八拿着一个烤好的肉递过来,眉开眼笑。

    宣承弈认出这就是昨天将他打趴下导致他颜面尽失的人,脸色瞬间一黑。

    十八硬把东西塞到他手里,看透他心中所想一般,笑得更灿烂了“宣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你能碰到我衣服一角,我已经很意外了。”

    听听,这说得是人话吗

    宣承弈不想说话,只好用吃得堵住自己的嘴,十八却很健谈,非要跟他说话,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说得他有些心烦。

    忽然,他顿住话音,片刻之后,凑过来小声问了他一嘴“殿下有没有有没有跟你”

    “没有。”宣承弈很快打断他,眉头皱了皱。

    十八退后一步,嘴巴张大一些“怎么会,那殿下把你带入公主府做什么呢”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不如薛公子会照顾人,武功还没他们好,看起来简直一无是处。

    也就脸长得好看些,所以更应该以色事人吧

    十八的小脑袋瓜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看着宣承弈的面色越发不对。

    宣承弈想起那个寂静的午后,心中像是有无数根羽毛不停扫动似的,奇痒难耐,他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你知道,十九是谁吗”

    他声音有些小,十八没听清,“什么”

    宣承弈又问了一遍“她身边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叫十九的人”

    十八愣了愣,摇头“不可能,金宁十八卫,只有十八个人配有名号。”

    宣承弈原本心情不太好,听见他这么说,急忙转头看他“只有十八个人”

    “对啊,”十八豪橫地拍了拍胸膛,“我就是最末那个,十八就是我。”

    宣承弈看他样子不像在撒谎,莫名心中松了口气,或许“十九”不指代人,或许有别的意思,总之应该不是他想得那样

    宣承弈又低头吃了几口烤肉,心中又晃过一道人影,让他胸口堵了堵,他忽然放下吃的,问十八“你知道她殿下出京为什么不带上薛辞年吗”

    也许是十八对他并没有明显的敌意,又十分好说话,所以宣承弈对他态度还算好。

    “知道啊,因为薛公子不懂武功。”十八蹲在一旁,随手拿着个木棍在地上划来划去,也无章法,就是随意为之。

    宣承弈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语气多有嘲讽“果然是物尽其用”

    十八没听到,嘴上继续说着“殿下凡是离开京城,身边只会带金宁卫,你算特例,好歹你有自保能力。”

    宣承弈心绪一顿,扭头看了看他“什么意思”

    “咻”

    话音未落,一支箭风驰电掣袭来,十八不知多块的速度,猛地从地上蹦起,同时抽剑一劈,堪堪将那只羽箭挡下,脸色也立马变得严肃。

    “保护殿下”他话音未出,其实金宁卫就已经动了起来,众人纷纷围到马车前,拔出宝剑蓄势待发。

    宣承弈低头看了一眼脚边被砍下来的箭,若是不挡下,那支箭就会刚好穿过车窗射入里面。

    姬珧睁开眼,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果然又来了。”

    肃杀的丛林中忽然蹦出许多蒙面黑衣人,金宁卫丝毫不慌,上前迎敌,宣承弈站在一旁,看到有人攻过来,下意识拔剑攻击,姬珧的声音又从里面传来。

    “你就好好保护自己吧,别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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