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哥”十八立正,坚决撇清关系,“他说属下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雏鸟,情事上经验不足会坏事,让我去怡春楼找个姑娘适应一下。”

    姬珧汗颜“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属下知错”

    公主不高兴,十八还是听得出来的,赶紧认错总没关系。

    姬珧看着十八弯成直角的身子,想了想,还是正经吩咐道“以后你十二哥的话尽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别过心倘若你真的想找个小娘子,也别去怡春楼那样的妓馆里找,本宫的近卫还配不上家世清白的女人吗”

    十八微微抬头看了公主一眼“可薛公子”出身笙箫馆,也不清白啊

    姬珧作势要打他,十八才高声领命“属下谨记”

    姬珧慢慢收回手,不耐地赶他出去“你跑一趟北胤,把魏师兄请过来,到时候直接让他去魏县。”

    “是。”

    “滚吧。”

    “是”

    十八挠了挠头,低垂着脑袋走出去,想着自己惹了公主不快,心里有点难受,怪也怪十二哥,为什么要跟他说公主不喜欢听的话呢丝毫没自省是他自己在公主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出去后,姬珧也离开凌云轩。

    到了栖云苑,薛辞年正面色严肃地站在外面,见她过来,提步走近,在她身前顿住,低声道“驸马在里面。”

    姬珧抬眸,眼里倒是没有惊讶,她知道虞弄舟还会来公主府找她,所以特意吩咐过薛辞年不用拦着。

    现在知道了他背地里在广纳英才招贤纳士,心情又有些不同。

    姬珧点了点头,提裙踏上台阶,刚要推门,转身对薛辞年道“你去看看宣三郎吧,别给折腾死了。”

    薛辞年并不意外,躬身应下。

    姬珧推门进去,里面点着安神醒脑的熏香,烟雾缭绕,昏暗压抑的情景让她想到了望玉台的日子,隐隐皱了皱眉,她踏进去,四下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虞弄舟的影子。

    继续往里走,姬珧行到寝居里面,一路上都没看见人,正要转身的时候,忽觉背上传来温热,有人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下巴挨着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继而传来。

    “我不喜欢江蓁,”他声音里有一丝疲倦,“我与她什么都没有。”

    虞弄舟在她颈窝缱绻地蹭了蹭,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

    姬珧面无表情,她想起前世那夜。江蓁穿着皇后仪制的宫装站在她面前,说着姬恕的死讯,还说着阿舟哥哥是如何疼爱她。

    比起伤心,姬珧那时更多的感觉是羞愤。

    她可不会再给江蓁机会,让她在这一世还会踩在她头顶上恃宠妄为。

    姬珧握住虞弄舟的手,低敛的眼眉下看不清神色“她都追到那里去了,你让本宫如何相信你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虞弄舟扳过她身子,将她抵在架子床的木壁上,急促的呼吸渐渐发沉,身上的热度也在升高。两人做了三年夫妻,对彼此的身子都不能更熟悉,她知道他这是情动的表现。

    虞弄舟的嗓音几近嘶哑,掌心扣在她腰身最敏感的地方,呵着气音在她耳边说“殿下不相信,可以验一验,臣这一月以来,有没有碰过女人”

    他似是故意换了称呼,说着暧昧不清的话,唇吸在她耳畔,不退不进,辗转流连。

    “除了公主,臣谁也不会碰,”他扣着她肩膀,掌心探进衣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却被他说得辗转动听,“珧珧,我想你了”

    姬珧也不是什么圣人,很快就被撩起欲火。

    宣承弈似乎做了一个梦。

    他在迷迷蒙蒙的幻境中看到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满面怒容地看着谁,眉眼尽是杀气。

    他恍惚记得那个人,来过几次宣府,偷偷地跟父亲密谋过什么好像是公主的驸马

    但他穿着龙袍,气势也跟之前的他完全不同,没了清俊儒雅朗风如月般的孤高,更多的是难掩嗜杀的暴戾。

    他对下首跪着的人正说着什么。

    “江蓁,没有朕的旨意,你私闯望玉台,是死罪。”

    底下的人慌张辩驳“表哥,你要杀我不行,不可以我是你的表妹,马上就要成为大禹的皇后了,我只是去看一眼那个贱人,有什么不能的”

    一声巨响,桌案上的东西尽数被他扫到地上,砚台正好砸在女人的额头上,她一下顿住,连哭都不敢。

    接下来是一声阴忖森然的质问。

    “谁说,朕会封你为皇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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