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柏痛苦地合上眼,喃喃自语“到底是不是你”

    青雁带着白管家、闻溪和穗儿一起去湛王府。青儿留在屋内给青雁打理床铺。下午,她觉得青雁的寝屋内过分简单,显得冷清了些。她决定去寻长柏,想问问他要不要置办些饰物摆放在屋内。

    “长柏大人,你在不在”青儿去叩长柏的房门。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青儿刚要转身,忽然听到屋内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道闷哼声。

    “长柏大人”青儿一惊,赶忙擅自推开了房门。

    屏风遮挡了视线,只露出一双腿。

    “长柏大人”青儿赶忙小跑着绕到屏风后面去。

    长柏坐在地上,后背抵在屏风上,他合着眼,脸色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他身上的衣服微乱,袖子撸上去,露出血迹斑斑的小臂。

    “啊”青儿急促的尖叫了一声,赶忙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去擦长柏小臂上的血迹。她的声音也是颤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多血啊”

    她将长柏胳膊上斑驳的血迹擦去一些,才看清长柏手臂上用刀子划了一个字青。

    而在这个“青”字下面,还有很多旧伤痕。分明是自残后的痕迹。

    青儿愣了一下,看一眼落在他身边的匕首。她不敢多问,说“我去给大人拿外伤药”

    然后青儿脚步匆匆地在柜子里翻找外伤药,又跑回来仔细给长柏上药、包扎。当她终于做完,抬起眼睛看向长柏,才发现长柏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在看她,又好像没有在看她。他好像不知道痛似的,苍白的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青儿忍不住问“大人,不痛吗”

    长柏闭了下眼睛,再睁开。他微笑着,语气温柔“不痛。”

    怎么会不痛呢

    青儿咬唇。

    “来找我什么事”长柏一边问,一边将衣袖放下去,遮了胳膊。他语气寻常,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儿呆呆看着他。

    “嗯”

    青儿回过神来,赶忙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

    “这事啊,好说。”长柏微笑着起身,“跟我去库房。”

    “哦哦。”

    青儿懵懵的,直到将几件摆件摆放好,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可是从小为婢,她知道不要多话的道理,就算满心疑问,她也不能问。只是她望着长柏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疑惑,还有心疼。

    青

    长柏大人进宫前的心上人名字里也有一个“青”字吗因为这个“青”字,长柏大人才会夸她的名字好听,才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帮助她吗

    青儿站在门口,迷茫地望着长柏走远的背影。

    青雁本来去湛王府简单瞧瞧就可以了,可是她故意寻了借口,在脏乱的湛王府里待了很久。

    她蹲下来,瞧着墙壁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出神了很久。

    “夫人,您在看什么呢”穗儿蹲在她身边,好奇地问。

    青雁摸了摸被大火烧过的地方,问“湛王府为什么会起火”

    湛王府很大,这样大的王府被烧了个彻底,没有被及时扑灭,这简直不符合常理。

    穗儿犹豫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湛王自己放火烧的。”

    “啊”青雁惊讶地回过头看向穗儿。

    穗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奴那时年纪还小,只是听别人说的。湛王说王府里有脏东西,就命人放了一把火。圣上派人来救火,湛王让人在大门前摆了张椅子,他大摇大摆地坐在那儿,不准旁人救火。”

    青雁想骂一句“有病”,可一想到段无错往日古怪的行为,倒也不那么奇怪了。

    白管家再次来催“夫人,王府灰尘大,还吵闹得很。咱们回吧”

    青雁瞧着西沉的落日,这才不得不回去。

    原以为享福自在的半年时光,莫名有了变数。青雁神情恹恹,不是很开心。她的心情都写在了脸上,跟来的下人都没有再说话,默默跟着她。

    直到上了马车,闻溪将穗儿支开去买糖果。她凑近青雁,低声询问“你今日怎么了”

    “我”青雁眉头揪起来。她斟酌着言语,不知道要怎么跟闻溪解释。

    穗儿忽然去而又返。

    她“碰巧”遇见了真善郡主,真善郡主让她领路,过来见青雁。

    苏如澈望着坐在马车上的青雁,笑起来。只是袖子里紧紧攥着的手证明了她的嫉妒和仇恨。昨日,是花朝公主和湛王大婚的日子。苏如澈望着马车上一身红衣的青雁,忍不住去想他们圆房了没有听说湛王昨晚没有回寺里,那他们都做什么了呢做到哪一步了呢一想到青雁和湛王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做了些亲密的事情,她就会在心里骂青雁一千遍脏人、贱人。

    昨夜,漫天的猜想凌迟着她,嫉妒与仇恨差点将她逼疯。

    “公主,真是巧啊。”苏如澈甜甜开口,声色如常。

    青雁不得不暂且不向闻溪解释长柏的事情,收拾心情。她冲苏如澈弯起眼睛,也说“是呀,在哪儿都能遇到小郡主,是很巧呢。真是上辈子亲姐妹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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