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继续说“怎么瞧都才十四五的样子,最多也就十五了。”

    “胡说怎么才十五”青雁急急反驳。

    若说她瞧上去十六也就罢了,怎么能说她十五呢她明明已经满了十六岁

    “我都十八了,早就十八了”

    段无错没说话,有些意外她的反应这么大。

    青雁顿时有些心虚,反驳“闻溪都说我蜂腰长腿胸脯鼓,怎么就像小孩子了”

    “哦”段无错挑眉。原来是以为他说她没发育好吗可是稚气这种东西并非都在身材发育上体现。

    青雁觉得他仍旧不信,立刻拉住段无错的手腕,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胸口。她微微抬着下巴,娇蛮开口“不信你摸摸看啊,这哪里是十五岁了”

    段无错盯着青雁的眼睛,沉默下来。

    四目相对,两厢僵持。青雁已经降温的脸颊再次升温,缓缓烧起来。

    半晌,段无错忽然笑了。他笑时眼尾缀着流光,笑声低沉。他低下头,将额头抵在青雁的眉心。他低沉的笑声便从两人相抵的眉心传到青雁的心底。

    他问“夫人,这么急吗”

    青雁轻哼了一声,鼓起勇气来,小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规矩呢,拜入佛门期间有了子嗣是大不敬的事情。今晚根本就不会圆房。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来招惹我让我出糗的”

    她声音低下去,有些心虚。

    段无错“嗯”了一声,似乎认真考虑了一番,才说“可是谁说圆房了就会有子嗣一碗避胎药什么都解决了。”

    青雁瞪圆了杏眼,惊愕地望着他,质问“你怎么能让我喝那种东西”

    青雁小时候被辗转卖过几次,九岁的时候被养母卖去青楼给姑娘们洗衣,天天看着青楼里的姑娘们喝浓黑的避子汤。她从小就觉得避子汤是妓女才会喝的东西。

    她使劲儿抿着唇,雪腮鼓鼓,杏眼圆圆噙着气恼。

    段无错瞧着青雁好像真的生气了,再次沉默下来。虽然,他刚刚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打算那么做。

    过了一会儿,青雁主动放缓了语气,小声说“气得早,又累一天。想睡觉”

    她拽着自己的衣襟,抢夺一样,一点一点将扯开的衣襟拽回去。

    “我刚刚也吃了糖,你尝出来是什么糖了吗”段无错问。

    青雁摇头。

    段无错躺到一侧,合上眼,一只手随意搭在额头,漫不经心地说“你来尝尝,尝出来是什么糖的味道就可以睡了。”

    青雁轻哼了一声,闷闷说“我怎么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段无错没理她。

    透过床幔的微红烛光映在段无错的侧脸。青雁望着他,心想这人是真的好看。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里生出一丝痴想倘若自己真的是花朝公主真的嫁给了他多好诶。

    不能胡思乱想。

    青雁抿抿唇,怎么尝呢用他教给她的那样吗青雁去回忆刚刚的一幕,可是一旦回忆,那种陌生又不安的感觉就会又在她心上跳跃。她什么都不敢想了,直接支起上半身凑过去,毫无章法地蹭着。

    段无错的唇角得逞似地略略勾起。

    “尝出来了吗”段无错问。

    青雁跪坐在他身侧,低着头,连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摇头。

    段无错叹气。这孩子,也太爱脸红了些。

    他懒懒打了个哈气,拉住青雁的手腕,将她揽进怀里,大红的鸳鸯喜被盖在两个人的身上。青雁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半张小脸来。

    段无错亲了亲她的头顶,随口说“是堇饴糖。”

    堇饴糖。

    青雁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

    原来堇饴糖是这个味道的。

    她幼时见小姐吃过一次,她没有吃过这种糖。明日要买来尝尝才好

    段无错知道青雁过了很久都没睡着,他装作不经意间将搭在青雁腰上的手移开。青雁果然在他怀里抬起眼睛看他,然后她像小乌龟一样慢吞吞地从段无错怀里挪走,转过身,紧贴着墙里侧,背对着段无错。

    不一会儿,她的气息轻稳,终于睡着了。

    段无错微笑着,心里有几分轻松愉悦。这是他前些年掌兵权弄朝佞时不曾有过的。

    翌日清晨,青雁揉着眼睛醒过来。她睡相不算老实,鸳鸯喜被一半落在地上。她迷茫地望着身侧空着的枕头。半晌才喊闻溪。

    “可令他生疑了”闻溪进来低声问。

    青雁想了想,摇头。

    闻溪顿时松了口气,招呼穗儿和青儿进来服侍青雁梳洗。她在一旁说“用了早膳,见见府里的下人。”

    青雁眼眸转动,问“湛王已经走啦”

    “一早就启程去永昼寺了。”

    青雁翘起唇角,开心地笑了。

    接下来半年,要过得多开心呀

    青雁梳洗饭毕,去了前厅。她刚坐下,管家带着府里几个管事进来。青雁见过白管家。她的视线越过白管家,落在立在白管家身侧的长柏身上。

    青雁不敢置信地睁大了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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