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就说要请周楷喝咖啡。
周楷也觉得纪总不大对劲,难道纪太太那条视频的威力这么大
昨天开会出神也就罢了,今天一大早来到公司,先说要检查各分区的下半年计划,让各区负责人依次汇报。接着又要查看财务工作汇报。
一天下来,几个重要部门被纪总轮番叫进去问话,搞得人心惶惶的。
问题是,纪总平时不是这样啊。
虽然看着难以靠近,但大体上还算温和,这几年更是修身养性了些,有时还会淡淡地对他们笑。
眼下的纪总,让公司几位老人隐隐回到了他刚掌权纪氏的时候。
狠辣而不留情面。
“周楷,你进来一下。”许久,纪从曜拨通了内线。
周楷一听老板找自己,也不再听这位区域经理发牢骚了,让他安心做自己的事,连忙快步走到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里窗户都没开,空气里有细小的尘埃,顺着光线缓慢移动。
纪从曜靠在椅背上,双眼阖着,看着有些疲惫。
周楷轻轻将门带上,确保隔音效果后,叫了声“纪总”。
过了会,纪从曜懒懒掀开眼皮,说了一天的话,他再度开口,嗓音有些嗡哑“巴黎珠宝展的那套宝石送给太太了吗”
“送了。”周楷答。
“太太怎么说”
周楷眼皮猛地一跳,直觉这是个不好回答地问题。
他记得太太收到这套宝石后,没有预料中的惊喜,神色淡得就像平时的纪总。
他能这样回答吗
他不能。
周楷思忖着开口“太太说,她先收下了。”
“是吗”
是,太太当时就是这样回答的,只是太太的表情不太好。
纪从曜手指轻扣着桌面,办公室一时寂静无声,只听得到“哒”“哒”“哒”的声音。
就当周楷以为他今天要站成望夫石的时候,纪从曜终于又开口了。
“如果女人要提分手,要怎么做”
周楷绝有些望地闭上眼睛,果然,他就知道,坑不会没有,只会迟到。
纪总这样问,难道是太太和她吵架了
还闹到要分手的地步
难怪纪总一大早进公司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
他闭着眼回想自己以前是怎么哄女朋友的,斟酌着提了一二三点建议。
只是这建议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夸奖,纪从曜微微眯眼“我怎么记得,你前不久刚分手了”
周楷的笑容瞬间凝固,这是不相信一个刚分手的男人的建议吗
他尴尬地笑了笑“也是没办法。”
纪从曜想了想,对周楷说“你拿手机,给太太打个电话,跟太太说我晚上不回来吃饭。”
周楷迅速掏出手机,找到姜蕴的电话,按了拨号键。
那边很快响起一道清脆甜美的女声“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周楷“我是纪总的秘书周楷,太太,纪总今晚不回来吃饭。”
姜蕴听得莫名其妙,纪从曜以往不回来吃饭时,也没叫周楷电话通知过她。
她随意地“嗯”两声,说“我知道了。”
身后强烈的求生欲让周楷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身后传来两道凌厉的目光。
显然,这并不是纪总想要的答案。
于是,他决定自作主张,当着纪从曜的面又多问了句“太太,您有什么要对纪总说的吗”
姜蕴这次答得很快“没有。”
说完先挂了电话。
周楷拿着手机的手,略感僵硬,他突然有点不敢去看老板的脸色。
所幸,纪从曜只是沉着嗓子,让他出去忙别的事。
周楷迈着大步,面上却保持沉稳地疾步走出总裁办公室。
亲眼目睹纪总被太太回绝,他想,他要是撤退得慢一步,恐怕明天就要领盒饭了。
周总裁办公室遇险记楷,抚着胸口感叹当总裁秘书难,当纪氏总裁的秘书更是难上加难。
夜晚,当代彼岸公馆的独栋别墅里,驶入一辆黑亮的车。
门口的保安朝业主问好,看车牌号,应该是纪氏那位。
只是从前不是由那个司机陈叔开车的吗
这次怎么换成老总亲自开车了
纪从曜将车停到车库里,在里面坐了会,才拿着车钥匙进了独栋电梯。
客厅还是黑的,只有厨房亮着一丝光。
他说不清为什么,不自觉地放轻脚步,等走到中岛台那里才发现只是佣人在忙。
佣人见纪从曜回来了,忙问“先生,要热点东西吃吗”
纪从曜语气淡淡“太太回来吃过了吗”
佣人摇摇头。
纪从曜忽然心里一阵烦躁,一整天下来,他没吃什么东西,眼下也有些饿了。
他扯了扯脖颈处的领带,说随便煮点什么待会送上来。
半小时后,姜蕴从电梯里出来,开了大门径直上楼。
边上楼梯还边想,周楷那通电话到底什么意思,他今晚应该会很晚才回来吧,她要不要去客房睡呢
谁知,刚推开主卧的房门,就撞见一个男人正在脱衬衫。
姜蕴的尖叫压在喉咙里,她又看了眼,才发现是纪从曜正脱了衣服准备换睡衣。
他身材精瘦结实,肩膀宽厚,腰腹线条极好,长年累月的应酬下,还能保持着腹肌,不得承认,这男人自控力惊人。
只是换衣服干嘛不关门
姜蕴压着胸口就要转身。
“我内衣你放哪了,找不到。”纪从曜疏懒好听的声音响起。
姜蕴顿住脚步,背着身子指了指更衣室,“那里面。”
谁知,纪从曜说“找了,没找到。”
她深呼吸一口气,心想我不跟他一般计较,“噌”地转身,闷头闷脑地往更衣室走去,来到他的衣帽间,打开下面的抽屉,指了指“喏。”
纪从曜也跟着走了进来,见她三两步就要出去,单手撑在门边挡住她。
姜蕴个头不算矮,但站在纪从曜面前,气势矮了一大截。她往哪边走,纪从曜就跟石柱似的,牢牢钉在那,她一急,竟然下意识张口咬住了他的小臂。
男人却像没什么感觉似的,直接把人带到怀里,闻着她头顶的发香,长长舒了一口气。
门口,佣人端着托盘见门没关,敲了两下没人应,放轻脚步推门而入。
房内也没人她往里走了走。
猛然抬眼看到更衣室里,太太被先生紧紧搂抱着,当场吓得手里的托盘就要拿不稳。
纪从曜扬起修长明晰的下颌线,喉结不明显的滚动了下,他沉沉吐出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