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大厦。

    佩珀今天穿了一条深黑色的紧身裙子,头发盘起来扎在了头顶,女人的手里拿着深褐色的昂贵皮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是来斯塔克大厦给托尼送文件的,原本是打算放下就走,只是没想到电梯门一开她就差点被地上还泛着白色的泡沫的水差点滑了一跤。

    佩珀扶着鞋柜和沙发才勉勉强强走到了算是安全的地带,她有些疑惑地看着沙发上莫名其妙地摆开的一堆汽车玩具这是凯文小时候特别爱玩的东西,但是男孩上了初中就觉得太幼稚,因此不碰了,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把它们拿出来了。

    盥洗室里传来了小孩子的抗议声。

    “我不要托尼我死都不会用那个儿童香波洗澡皮特罗它们会笑我的更何况这是芝士汉堡味的”

    “你这是对芝士汉堡有意见,我很失望,y kid。”

    “我就是有意见你不能嘿,把那个碍眼的黄色鸭子拿开我不是六七岁小孩子了”

    “太遗憾了,凯文,你小时候没这个就拒绝洗澡。”

    “停止你的莫名其妙地回忆,托尼,我没有这段过往”凯文看见自家长辈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慈祥光芒哀嚎了一声,他扒着浴缸的边缘,把托尼放到地板上的一大瓶芝士汉堡味的沐浴液踢到一边缩水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男孩穿着自己的白色体恤,看起来却像是穿着裙子。

    “吧唧。”

    男孩脚下一滑,一屁股重重地蹲在了地上。他有点委屈地看着完全没有扶他的想法的总裁,伸手抓起试水温的黄色鸭子朝着自家长辈的脸扔了过去。

    托尼毫不费力地接住了橡皮鸭,手指微微用力,那只鸭子就发出了凄厉地“惨叫”。

    “不用就不用。”总裁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看上去因为男孩不愿意跟他分享自己童年的快乐而有些失望的把那只橡皮鸭扔到了白色大理石的洗手池里。

    凯文

    门口的维吉尼亚听见了盥洗室两个斯塔克吵吵闹闹的声音,她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凯文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回到了十年前的那种小屁孩的感觉但是至少确认了托尼没有犯法。佩珀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成年的斯塔克给他带来惊喜。事实上,凯文在这方面和托尼几乎一模一样,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那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的时候,凯文手里抱着一大瓶香蕉牛奶,插着吸管,用灰绿色的眼睛打量着她,奶声奶气地说“你觉得一天吃两根冰棍多吗。”

    彼时还不是职场精英的佩珀还有些茫然,她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觉得还好。”

    “那三根呢”

    “可以接受。”

    她说完就看见那个抱着牛奶的孩子眼睛一亮,晃晃悠悠地从自己的摇摇马上爬了下来,“噔噔噔”地跑进了托尼的房间,一边跑一边喊“我要这个姐姐当妈妈”。

    转眼间,当初那个每天吃不到两根冰棍就会蹲在地毯上假装嚎啕大哭的男孩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佩珀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放,联系了保洁来清理下外面被泡泡水侵略的地板后,正准备离开。一抬头就看见刚刚她还感慨长大了的少年人此刻手里抱着一个黄色的橡皮鸭,脚上穿着明显大了好几个码的拖鞋,套着托尼的一个黑色衬衫,浑身上下一股芝士汉堡味从盥洗室里跑出来,看见了维吉尼亚后来不及急刹车,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嗨,维吉尼亚小姐”

    凯文从沙发里挣扎着抬起头,冲佩珀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佩珀诧异地张着嘴看着他,眼前的凯文不是理论上的十六岁,一米八多的青少年,而是仿佛一下子穿越到十年前,没有棒冰和奶粉绝对不罢休的那个小屁孩的确是凯文小时候的模样没错,灰绿色的眼睛和棕色的毛茸茸的脑袋,还有抱着橡皮鸭的动作都让佩珀觉得很熟悉。

    “所以你终于发明了时光机器并且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佩珀挑了挑眉,看向从后面跟出来的,也举着一只橡皮鸭,并且对自己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的托尼。

    “当然没有。”总裁摆了摆手,把陷在沙发里面的男孩拉了出来,然后用刚刚搭在手臂上的毛巾并不温柔地帮自家kid擦头发凯文发出了抗议,他认为这样自己的发际线会越来越像洛基奥丁森。

    “是意外,我帮托尼证明。”年轻的斯塔克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窝在柔软的靠垫里,把身上的水渍尽数曾在了昂贵的动物皮的沙发上。总裁显然不太在意自家男孩这种缩短沙发使用寿命的任性行为,他冲佩珀沉重地点了点头。

    “真的意外。”

    两个斯塔克的脸上写满了正直,表情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不过一大一小,灰绿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睛一齐看向职场女精英几秒钟后,小的那个斯塔克搓了搓鼻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后,勾起拖鞋跑去找他的宝贝奶粉罐。

    “帮我磨一杯咖啡。”

    总裁见缝插针的行为惹来了男孩的一个白眼,凯文踩在凳子上才勉强能勾到咖啡机的开关,他自暴自弃地把装着咖啡豆的罐子放到了一边,“噔噔噔”跑回房间里搬了几本书出来垫在了凳子下面,重新踩了上去。

    “加糖,kid。”泉水指挥官托尼斯塔克发出了指令。

    “你就不能自己去吗”佩珀感觉凯文有点可怜。

    “不能。”总裁的声音听上去很自豪。

    维吉尼亚沉默了一会儿,她最后还是决定不告诉托尼凯文垫在凳子底下的书看上去是托尼最喜欢的几本学术著作。

    凯文绝对是知道,并且是故意的。佩珀发誓。

    事情要从凯文回到复仇者基地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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