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把心傲,我岂肯附和她自贬风标一席酒吃得我长吁短叹,万不想热闹场如此冰凉。想人生欢结聚为何要散”

    她这番唱的正嗨,却忽听背后传来“咔”的声响,心里一咯噔,险些吓的魂飞魄散。

    极力睁目望去,隐约一片红色衣角划过

    红衣渺云派中,穿红衣的唯有反派,但沈千秋执行任务去了,没个两三天回不来,所以,不会是她,那是谁

    那人在她的背后,也不知发现她女子身份没有齐笑看了眼自己只露在水面外的锁骨,实在庆幸自己沉的深。

    若只论唱腔,应当判定不了她是男是女,毕竟她是小生和花旦都唱了

    好烦啊,不管怎样,这澡是洗不下去了。

    她匆匆裹上束胸,连头发也未擦,便急急换上新衣,往峰顶去。

    待齐笑离去后,高达百米的黑松上,落下一翩翩红衣“少年郎”,华如桃李,英姿飒爽,梳的高高的马尾,宛若绸缎,柔顺垂下,又似剑辉,在月色下漾出银色寒芒,深沉微冷的目光紧盯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不辨喜怒。

    红衣“少年”受了重伤,肩背处的大片布料早被血液浸染,更有大股鲜血,顺着袖管内的胳膊流下,手中执着一把通体绛赤的宝剑,剑柄上刻着狂草书写的墨黑小字弃生。

    袅娜似柳的细腰上悬垂着一黛色玉牌,玉牌正面是渺云派的金竹标志,背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沈、千、秋。

    “原来你竟也是女子”

    悠悠的一声低语,飘散在幽幽的山风中。

    且说齐笑那边,刚回到峰顶,便遇到了形色匆匆、神情凝重的五师兄。

    “啸弟,快与我走,大师兄召集咱们集合,说是门派内发现了女子”

    “什么”齐笑心中一紧,连带着足下的步子都一顿,她深知在渺云派内发现的女子,会是何等惨烈的下场。

    此时已是深夜,黑云遮蔽了上弦月。

    高耸入云的渺云峰上,狂风猎猎,齐笑拢紧了衣物,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前方,头发上未干的水渍,紧紧黏在背上,带来彻骨的寒意,但相比起身体上的冷,心里的冷才最可怕。

    清禁殿前,渺云派大师兄见众师弟都到齐了,高举手中的火把,照亮了一旁已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女子。

    女子筋脉俱断,面容被毁,已是终身废人,但大师兄面上怒容未消,很明显,他并不想就此放过。

    “此女勾引祁断师弟,蛊惑他盗取门派秘籍,被祁师弟拒绝后依然贼心不死,祁师弟忍无可忍下向清禁殿揭发,此女被捕后却还在竭力狡辩,实在罪大恶极”

    那女子闻言,神情异常激动,蓦的侧头望向人群中负手而立、默默不语的祁断,张着嘴,极力想要说些什么,发出的却是嗬嗬的气声。

    竟是连舌头也

    齐笑不忍再看。

    熟知书中剧情的她知道,那是一个女beta。

    一个被男人白白睡了、利用了,却还要背负所有罪责的女beta。

    她的申冤,她的哭求,在渺云派,无人理会。

    因为对于渺云派这个江湖第一名门来说,性别为女,便是最大的原罪。

    “焚刑”

    大师兄上下嘴皮只轻轻一碰,便定了此女残酷至死的结局。

    焦糊的腥味源源不断的传来,破碎的呜咽声在狂风中挣扎。

    真的是太过残忍。

    齐笑咬紧牙关,极力忍住呕吐的欲望,此刻她没法作出任何遮挡性的动作。因为不能叫别人发现她的异状。

    “啸弟,你怎么在哆嗦”薛伍一双虎目探究似的瞥过来,在黑夜中显得有些锐利“你不是害怕了吧”

    齐笑嘴角向上扯了扯“哪会呢我只是有些冷。头发都还湿着。”

    “那就好。”薛伍似是不经意的道“千万莫觉得大师兄残忍,你来门派时间尚短,还不知那些女子的狡猾,你要是不对她们狠些,她们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是,我明白了。”齐笑控制着自己,硬是从嘴唇里挤出几个还算平静的字眼。

    薛伍听了,满意了,也笑了“明日,大师兄会组织清禁殿人手,对全派进行一次搜查,以防还有别的漏网之鱼。届时,所有师兄弟都要褪去衣物,接受检查。”

    什么齐笑心里一慌,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是集中,还是”

    薛伍凝眉思索“说是集中不雅,就让师兄弟待在各自的屋子里,等待检查。”

    “这样啊”

    齐笑面上扬起春风拂煦般的笑,内心已经慌成了狗。

    完了完了

    穿书以来,首次大型修罗场

    苟的过去,就依然是每天战战兢兢,奋力挣扎在求生线上的咸鱼一条

    苟不过去,那就成死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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