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2/2)

    关于这一保密条例，院长面容和蔼地解释道“我们收容所是一家正规机构，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从病人食宿到医生资质，都是合乎规章制度的。”

    “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只是一家普通的精神病院，不想过多地暴露在大众的目光下。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要求。”

    沈星渝回应道“理解。我们会严格遵守协议的。”

    院长叫来护士长，让护士长带着他们在收容所内走动。

    护士长穿着一身整洁干净的纯白护士制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沈星渝几人道“诸位，请跟我来。”

    一行四人走在笔直宽敞的走廊上。脚下是带有雪花点的大理石地板，头顶和身侧则分别是刷着浅灰色油漆的天花板和墙壁。

    走廊两侧是两排规律分隔的精神病房，房门由坚硬的木材打造，门中间偏上的位置蒙着钢化玻璃的缺口。透过玻璃，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见病房里的病人在做什么。

    沈星渝的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一间间经过的病房。与常人对精神病院的刻板印象不同，这里既没有蓬头乱发、手舞足蹈的疯子，也没有凶恶粗鲁的工作人员。

    相反，大部分病人都在房间内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比如画画、读书、捏橡皮泥，巡逻的工作人员也很和蔼可亲。虽然这里的确是精神病院，但乍一眼看过去，倒更像是一家普通的疗养院。

    上次网上搜索的时候，沈星渝记录下了不少号称自己穿书、以及言语间提及穿书概念的精神病人。其中有几位就在现在这家幸福精神病人收容所。

    沈星渝的视线仔细地扫过每一间病房前悬挂着的身份铭牌。铭牌刻着房间编号、病人序号、病人姓名以及所患的病种。

    他看得仔细，但尽量做出姿态闲适的模样，免得让人起疑。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来这里是为了参观采风，而不是为了找人。

    沈星渝和护士长并肩走在前面，时不时向对方询问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例如照顾病人辛不辛苦、几点熄灯、每餐吃些什么、令你印象最深刻的病人之类的小问题。而护士长则涵养很好地一一解答。

    小刘和保镖跟在他俩身后，亦步亦趋。

    忽然，沈星渝止住了脚步。

    他扭头看向旁边那间的病房，嘴唇翕动，状似无意地念出门旁边身份铭牌上的文字，“边大明，妄想症。”

    “嗯，有点意思。”他摸了摸下巴，做出思忖的模样，半晌后对一旁的护士长询问道，“我可以进去和他聊聊吗对了，他对陌生人没有攻击倾向吧”

    “当然可以，这位先生算是我们收容所比较正常的病人了，待人挺友好的，就是爱说胡话。”

    说着，护士长从腰间拿出一串沉重的钥匙，低下头，查找了一番，找出对应的那一把，将钥匙插进门锁里，转动手腕。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房门开了。

    沈星渝一边进门，一边随口问道“你们这里的房门开启关闭都会发出声音吗”

    护士长回答“是的，为了防止病人半夜撬锁跑出去。”

    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正在靠坐床头看报纸的边大明抬起头来。

    沈星渝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边大明的模样对方身着灰白条纹的病人服，身材臃肿肥胖，肤色偏黑，眼袋很重，一副中年失眠大叔的模样。

    “你好，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沈星渝拿了把椅子，放到边大明面前不远处，坐了下来。

    边大明脸上神情懵懂，开口“你问吧，除了宇宙起源、黑洞学说、麦克斯电磁理论、热力学之外的简单问题我都不会回答。”

    沈星渝嘴角抽搐，心说你一个精神病人还跟我扯物理学理论，也不迂回了，单刀直入“我想问你的问题和你举的例子一样高深，一点都不简单。”

    闻言，边大明看向沈星渝的眼睛，似乎在等沈星渝继续说下去。

    “我想问你的是人类哲学史上的三大经典问句，”沈星渝微微一笑，说，“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边大明愣住了，低下头做沉思状。

    沈星渝注意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然后发现对方脸上没有神情变化。

    几个呼吸后，边大明抬起头，认认真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我是牛顿普朗克居里薛定谔，我从现实世界来到这本物理教科书里，我将努力学习物理学知识、提升自身知识水平，最后以一己之力突破次元壁，回到现实世界，将我的所学贡献给全人类，促进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进步。”

    沈星渝“”

    在旁边听着的小刘和保镖“”

    护士长表现得很淡定，她解释说“他就是因为这个而被送到收容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