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么。”邵震虞话锋一转,目光直直的盯在郑氏“你的意思,是不乐见于阿循得宠么”

    郑氏心里一突,也惊觉到自己今天被刺激的心绪不稳,竟然没绷住在邵震虞面前如此失态。

    她微微打了个哆嗦,也不敢抬头,只是低声解释“我是怕你希望越大,以后失望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邵震虞盯了她好半天,只把郑氏看的心惊肉跳,这才挑眉开了口“夫人多虑了,我本也没报多大希望,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一切都要看陛下的心意如何,如今一切尚未明朗,尚需等待。”

    郑氏一顿,低低应道“老爷说的是”

    “还有阿循那里,”邵震虞道“你不是她的生母,又有阿琼阿缨两个亲生的,有时难免疏忽,阿循心里有点怨气也是常事,只是她是小辈,年龄小也容易气盛,为了大家和气,你让着些就是了,可不能为点口角的小事斤斤计较。”

    郑氏被这句话堵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但在邵震虞的目光下,却也只能慢慢的应了一声是。

    邵震虞知道这个妻子识时务,当下满意的点了点头“阿揆的婚事定下来,就快点操办吧。”

    郑氏的突然到访也没有消磨邵循的好心情,她跟皇帝趁着闲暇一起在甘露殿消磨了一整天的时间,早把郑氏说的那些不好听的话抛到脑后去了。

    只是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闲也只能闲那么一两天而已,过后又恢复了之前的节奏。

    邵循在该黏人的时候特别黏人,不该黏人的时候又格外洒脱,白天皇帝抽不出空来陪她,她也总是有其他事情做。

    倒是皇帝一直记挂着一件事,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也一直放在心里。

    过了两天,邵循正在自己宫里和赵若桐一起做女红。

    她的针线是当年特意下了死力气学过的,一开始是为了邵琼开始学习女工,嚷嚷着要给父母做衣裳,家里下人便开始议论邵循十指不沾阳春水,说她被郑氏娇惯的很,连针线都拿不出手,还不如妹妹勤快。

    她那时才多大,最听不得这些话,便特地从外面请了最顶尖的绣娘,潜下心来扎扎实实的学了有一年多。

    结果她学是学会了,妹妹邵琼那边却连几天的兴头都没有就丢开了手,最后连个袜子都没学会怎么做。

    旁人便从此再不提这一茬了,但是邵循学都已经学了,下了心血的东西也不好荒废,因此到了如今还是很能拿得出手来。

    她如今也不觉得女人就该会女工,特别是贵为公主的赵若桐,什么都要她做,那针线上的丫鬟们做什么。

    只是赵若桐如今精力充沛,有了机会就什么都想碰一碰,恰好她感兴趣的又都是邵循所擅长的,她便是现成的老师,正好拿来消磨时间。

    赵若桐来的很早,早晨皇帝走了没多久,邵循刚刚感到有点无聊,她就到了。

    两个人一边说笑一边拿着绣棚绣花,时间消磨的倒是十分快。

    这时,太医院的院判张太医来给邵循例行问诊了。

    邵循便跟赵若桐对视了一眼,坐好了请他进来。

    结果太医进来问了没两句,脉也没搭,皇帝竟然也来了。

    他一进来,所有人都忙着行礼,皇帝随意的免了礼,将邵循扶起来“怎么样了”

    邵循失笑道“太医还没搭脉呢,这也劳烦您来一次”

    皇帝是特意回来的,他摇了摇头,拉着邵循坐下,对张太医道“你继续,朕只是看看。”

    可怜张太医,本来只是例行公事的来贵妃宫中问个诊,没想到都要被皇帝紧盯着,要不是他年纪大了经验丰富,真是怕是得要手抖。

    “敢、敢问娘娘,这几日身子可有不适”

    “没”

    “她这几日进饭进的香,饮食没有太大的偏好,也不起夜,只是即便夜里睡足了白天也会没精神,总是坐不多长时间就容易困。”

    还没等邵循说什么,皇帝就替她把她注意到的、没注意到的仔仔细细的跟太医捋了一遍。

    他的话很是有点指向性,太医心里有了数,专门问了一句“娘娘月信可是迟期未至”

    邵循这才知道皇帝是闹的哪一出,哭笑不得道“没来是没来,但是我的月事总不太准,而且较常人迟一些,总归还没到该来的时候。”

    太医点了点头,又给邵循诊脉,许久之后放下手,向皇帝微一摇头,这才道“娘娘身子康健,其它到没有什么。”

    皇帝吐出一口气“这样啊。”

    当着赵若桐的面,邵循被皇帝的这声叹息弄得特别不好意思,赶忙道“多谢张太医,玉壶”

    太医结果赏赐,叩首道“臣告退。”

    皇帝握了握邵循的手“前头还有阁臣在等着,朕得回去了。”

    见他竟然真的是为了盯着太医诊脉特地见缝插针抽空来这一趟,邵循无奈道“您快些去吧,这要是人知道了,像是什么样子。”

    皇帝出了殿门,步子稍快,果然不多会儿就赶上了老态龙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慢走的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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