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不会这么追着人问。
舒予白瞧着她,心口一跳,忽然不知怎么开口。
“是。”
“相处过,有点感觉,想和她试试看。”
南雪安静了片刻,舒予白观察着她的表情,试探道“有空和你介绍一下。她人很好。”
“嗯。”
南雪垂眸,好一会儿,两人没话说。
过了会儿,她问“你辞职了”
“嗯。”舒予白摊开手里的辞职报告,给她看“手续办好了。”
她坐在舒予白的位置上,看着那束花下的文字,片刻,她把那张卡片拽下,一言不发地扔进一边的垃圾桶。
接着就起身离开。
身影消失在长长的过道,一会儿便不见了。
下班高峰期,办公楼等电梯的人很多,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鱼贯而入。
舒予白随着人潮涌进去,一转身,却瞥见南雪。
长腿,细腰,脊背挺拔。
毛衣的领子被她拉起,微微遮着唇。白皙的下颌低着,似乎想看舒予白,目光却有些退缩,最终瞥向一边,疏远冷淡。
“抱歉,等等”
电梯门要关,又一个人挤进来。
南雪被撞的无措,不由得往前一步。
她和舒予白本就一步之遥,这么一撞,差点贴上她的身体。
两人瞬间离得很近,只那么一寸的距离,呼吸缠绕。
进来的那人伸手想摁电梯,离太远,够不着,只好道“三楼,帮忙摁一下,谢谢了。”
南雪抬手。
一霎那,小指轻轻擦过舒予白的手背。
指肚触感温柔,比她体温微微热一些,毫无预兆的触碰,带起一股酥麻,直往上窜。
舒予白心头一跳,佯作镇定地移开目光。
空气像是更闷热了些。
舒予白穿了件一字领的毛衣,杏色,露锁骨。偏宽松的毛衣,慵懒风,好看是好看,却容易漏光。
她饮食清淡,皮肤细腻白皙,光滑的似剥了壳的蛋。南雪比她高,从上往下看,细而深的,诱人妩媚,衬着一张细致多情的眉眼,温柔里又透着天然的、毫无自知的诱惑。
电梯的数字一层层跳动。
到了某一层,不知是谁,推开人群,莽撞地从后往前窜,一下撞着舒予白。
她猛的往前倒,跌进前面那人的怀里。
一霎那,两人挨的极近,南雪隔着一层单薄的外衣,像是要触到她的身体。
南雪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脖颈处,她的呼吸轻轻落下,温热动人。
晚间,南雪被迫参加一个饭局。
不知是哪个叔叔辈的人生日,宴席弄的杂,凡是带点关系的都收到邀请。
“这是南先生家的女儿”
一个人拍拍她的肩“挺好,你父亲没来,派你来捧场。”
“老先生八十大寿,排场够大”
“老南家的女儿都来了。”
“叫南雪是吧小姑娘长得真标致。”
在一堆不认识的亲戚间徘徊,南雪虽礼貌,却是礼貌的不动声色地拒人千里之外。
寒暄没多久,人就知道她性子独,孤僻,偏冷,于是不再找她聊了。
接着就转移目标。
“萧衣”
“画家么,久仰”
叫萧衣的那个,是和人聊天,聊的最游刃有余的一个女人。
那人模样很漂亮,长卷发,红唇,眼眸深邃又带着点神秘,眉峰锐利,顾盼之间温和有礼,偶尔露出一点强势的的端倪。
有人说“萧姐来了,就不怕冷场了。”
接着就开始寒暄,语气里无不是对那人的吹捧。
“年轻有为”、“才华横溢”、“知名艺术家”诸如此类。
南雪在一边坐着,闻言,轻轻扫她一眼。
接着就不感兴趣了。
萧衣虽聊天,却时不时看一眼屏幕。
“萧姐有情况啊。”
调侃的声音。
“我等朋友呢。”她只摇摇头,耐心解释。
“朋友”
“我看是女朋友吧”
“看消息看的那么频繁。”
“什么时候交往的啊,小萧不都单身好几年了。”
“萧姐,人来了好好给我们介绍一下。”
“就是,什么样的大美女能入你的眼啊。”
那女人也不恼,唇边挂了个淡然的笑
“别,她害羞。”
门开了。
轻轻地被从外推开,一个极年轻的女人站在门外,脸上挂着歉意“来迟了,抱歉。”
她穿了件浅驼色毛衣,v领,白而透的锁骨被光照的很亮。长裙,细腰,臀显得圆翘。轻熟风的打扮,一直都很适合她。
“路上有些塞车。”
她撩起一边长发,露出白而挺拔的鼻尖。说话慢悠悠的,很轻,嗓音把她的气质衬的更出众,人像是西湖边的柳枝一般。
温柔,又细腻的。
南雪没想到是舒予白,脸颊发热,脊背都沁出薄汗。
“予白”
那女人柔声叫她,先一步站起身,像是看见恋人似的,亲昵、自然而然地揽着她的腰。
“坐这儿。”
她揽着舒予白的摇,缓缓走去。
掠过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