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嬉问“皇叔回吗”

    单青山点点头“主子也回。”

    他心想主子要是知道郡主心里有她,该有多高兴。

    主子也是,步家这事明明要偏帮,非要兜那么一个大圈子。一个不说两个不说,虐恋啊虐恋。

    单青山心里编排出一场大戏的时候,站在姜嬉身旁的陶嬷嬷眸光也闪了闪。

    陶嬷嬷自打入府服侍以来,从没见过嬉姐儿说起哪位公子哥儿。

    可这几日,单是“皇叔”这个词,便在嬉姐儿嘴角缠绕不下百回。

    她看向姜嬉那张桃花一样娇致的脸,心里越发担忧起来。

    小姐啊,你若在天有灵,可万要给姐儿寻个好人家,嫁个良人才好。

    明日启程着实是有些急了,好在姜嬉一早就吩咐下去,把大件的先都收拾好装车。

    眼下只有一些小的衣物收拾需要收拾,执墨同携书开始拾掇起来。

    今日是阴天,没了太阳老爷的烤照,轻风凉快了许多。

    姜嬉屈腿侧卧在贵妃椅上,懒懒怠怠的,昏昏欲睡。

    陶嬷嬷收拾完外间要带的东西,便走了进来,站在贵妃椅不远不近处,欲言又止。

    姜嬉迷迷糊糊看见了她,柔柔问“嬷嬷,可有什么事吗”

    嬷嬷刚要张嘴。

    姜嬉见到携书要收拾皇叔的黑袍,登时醒了神,立刻从贵妃椅上坐直起来,道“那件另外分装。”

    携书吓了一跳,知道她在说什么之后,笑道“奴婢遵命。”

    执墨眼见这边,也说“谁不知道,打从步家回来,咱们主子最宝贝的便这件袍子呀”

    她们这样说笑,搁在往日,陶嬷嬷必也说上两句玩笑。

    可今日,她的脸却是青一阵紫一阵,全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二日清晨,清露尚未散去,郡主别馆后门口便悄无声息出现了许多黑袍铁骑的厌夜军,把郡主车队围得刀枪不入。

    郡主车架的正前方,一人骑着赤马,戴着墨色兜袍,腰背漆黑长刀,笔直的背影凌然傲岸,在这群厌夜军中,最显深沉。

    姜嬉出来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被他吸引。

    他的袍色比天色更黑,浸没在灰蒙蒙的天光里,背长刀跨赤马,恐怕遍数历代英豪,都少有他的风骨。

    姜嬉的心陡然一缩,随即立刻如野猫乱撞。

    但凡是人,都向往崇敬英雄气概。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只是感佩皇叔多番解救相护而已。对他生了感佩之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姜嬉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抬步上了车架。

    车帘放下时,那抹黑袍被轻风带起,在空中撩起一抹荡漾的弧度,掠过姜嬉的心尖,空留余颤。

    单青山确认完粮食和水,执墨点完行装,一行车马才踩着更声启程。

    马车一架接着一架,队伍很长很长,从郡主别院的巷子出来,通经交州最繁华的街道,准备从东门出。

    姜嬉起得太早,抵不住困倦,便靠到软枕上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行至交州东门,骨碌碌滚动的车轴突然停了下来。

    她立时便醒了。

    携书挑开车帘探头问“怎么了”

    姜嬉从车帘缝隙看出去,见到一张清俊憨厚的脸。

    “怀敦表兄你怎么来了”

    步怀敦恭恭敬敬作了一礼,这才小心翼翼从厌夜军马下穿过来。

    他站在车下,仰着头道“如今开科在即,我母亲叫我同郡主您一起,这路上也好有个伴。”

    姜嬉笑道“二舅母倒和我想到一处了。我原先还在想这事。表兄快请上车吧。”

    “谢过郡主表妹。”步怀敦又作了一礼。

    他往后一放眼,“只是不知我该坐哪驾才是”

    “就坐”

    “单青山。”

    姜嬉还没说完,话音就被幽沉的声线打断。

    单青山走过来,像提着小鸡一样,不由分说拎走步怀敦,把他塞到到后面的马车上,同仲礼一个车厢。

    携书放下帘子,车架继续前行。

    单青山骑着马,晃晃悠悠塞到纪良和闵英中间。

    他左右瞥了一眼,嘿嘿笑道“两个老狗,我可告诉你们,现在巴结我还来得及。”

    闵英叼着枯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怎么的呢”

    单青山一拍胸脯“我立功了”

    纪良鼻孔一掀,哼了一声。

    “嘿纪老狗我告诉你,你可别不信。”

    单青山指了指前面的赤马黑袍的背影,“看见了吗”

    闵英“哦”

    单青山“气场”

    闵英“哦”

    单青山“懂了吧”

    闵英“懂了。”

    单青山叹了口气“后面那小子没眼力见,我寻思他的头盖骨多半是保不住。”

    闵英向纪良抛了个眼色,嘴角扬得更高“这路上,不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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