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悄悄扯了扯袖子想遮住,却听到皇后道“你来,把手伸出来让本宫看看。”

    皇后都开口了,周蔻只得将手伸过去,皇后的指尖触及她昨儿个伤到的地方,周蔻忍不住整个身子哆嗦了一下。

    “唉”皇后叹了口气,嘱咐德荣道“去取些药来。”

    德荣道是,不消片刻就拿来了几瓶上好的药膏,皇后亲自替她涂在伤口了,清清凉凉的,周蔻一会儿就不痛了。

    “这药你拿回去,每日早晚涂上,几日后就能好了。”怕她担心,皇后还添了一句,“放心,不会留疤的。”

    周蔻嗳了一声,皇后又留她说了会儿话,但周蔻能感觉到皇后眼中的忧心忡忡。

    送出宫时,德荣同她道“其实四殿下是个好人,老奴是看着四殿下长大了,皇妃同他相处,若受了什么委屈,只管进宫同皇后娘娘说,娘娘会替皇妃做主的。”

    周蔻应下,却不明白德荣为什么要和她说这样的话。

    回到府上,萱花和莺草也没来迎她,她还觉得奇怪,等刚进云瑶苑,就看见萱花和莺草跪在庭中,顶大的太阳把她们照的发了晕,尤其是莺草,已经摇摇欲坠了。

    周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正要把她们扶起来,萱花冲她拼命摇了摇头。

    正中花厅里走出来一个风光霁月的人物,白衣胜雪,可那一颦一笑,却生出无尽的旖旎繁艳,跟锦缎堆砌出来的一样。

    周蔻第三次见他,仍忍不住恍神,淮溪君一步步下了石阶,走到她面前,然后猝不及防拽起她的手,撩起大袖。

    周蔻闭眼尖叫一声,纤细的手腕被他禁锢掌心中,他的力气很大,大到同他的样貌截然不同,像是习武多年的铁血将军。

    周蔻眼睛紧闭着,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所幸淮溪君只是看了看她那被擦过药的手,冷哼一声,将那金瓶子丢在她手里。

    “你告诉我,这药为什么不擦”

    周蔻睫羽轻颤,睁开了眼,看着手里的小瓶子,惊魂未定的模样,“我我不知道。”

    淮溪君咄咄逼人,“不知道不知道擦药,还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要召你你故意留着这伤去堵皇后娘娘的心,真算是我小瞧你了。”

    周蔻茫然无措,她何时何地又是故意了,“我真不知道这药是给我的,你也没同我说啊”

    淮溪君冷冷看她一眼,从她的神情反应中想看出一点端倪。

    但很可惜,他没找到。

    这个女人到底是装的,还是真是个傻的

    周蔻想去扶萱花莺草,淮溪君却道“护不了主子,让主子大庭广众之下落伤,这是她们的失误,罚她们跪足三个时辰是恩典,若是今日敢挪一步,那就跪上三天三夜。”

    周蔻手一抖,不敢去扶了。

    她只能去求淮溪君,“这事是我的错,和她俩没有关系,你要罚就罚我吧。”

    淮溪君睨人,“你是皇妃,没有人会罚你,但要是出事,她们两个就得替你受罚,今天的事情是让你长记性。”

    这比罚她更难受,萱花莺草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只是服侍她的,哪里敢跟周郁做对。

    周蔻满心委屈只能往肚子咽。

    淮溪君走后,直到暮色倾下,廊下挂着的料丝灯一盏盏被点亮,萱花和莺草才能站起来。

    周蔻一个劲儿的致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萱花笑了笑,说没事,“皇妃别这么说,淮溪君说得对,奴婢们眼睁睁看着你受罪,是奴婢的错,您现在是皇妃了,是该拿出规矩来。”

    不消片刻,管家请了两个郎中来,各自给二人上了药。

    没有她们陪着,周蔻今夜睡得格外早,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外头有远有近的嘈杂声,她揉了揉眼,趿拉着鞋子下床,刚走到房门边,就听到远远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而后一切回归平寂。

    周蔻一下被惊醒了,却不敢推开门,她缩回被窝里,几乎是睁眼到天亮的。

    萱花莺草要将养两天,早上伺候她的是两个面生的丫鬟。

    她一晚上没睡,精神恍惚,“昨儿个夜里,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丫鬟面无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是殿下院子里的。”

    周蔻攥着袖子,“他他昨夜回来了”

    丫鬟道是。

    昨晚上那个女人的声音那样可怕,仿佛是受了什么极大的酷刑,又是四皇子院里的,他真的和传闻中一样,以杀人为乐。

    这几日都没看见四皇子,周蔻私心以为自己安全了,可昨夜的事情告诉她,她并不安全。

    她面色惨白,上了几层胭脂仍遮不住,心里念叨着四皇子千万别来,最好一辈子都把她给忘了。

    但事与愿违,往往最怕什么,什么就发生,她用早膳时,四皇子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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