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影越来越小。

    谢初澜先去了招待谢苍耀的那家五星级酒店,隔着门口,她往里看了看,难忍坐在主位正中间,黑色衬衣被挽至小臂,衬衣领口开了两颗,而在几秒之前,他把第三颗扣子解开,脸上挂着层薄笑,一双眼淡淡瞧着众人,疏离又矜贵。

    他不耐烦了。

    几个负责人挨个给他敬酒,敬酒的人一饮而尽,而他随意。

    米白色裙摆在视线内一闪而过。

    谢苍耀喉结滚了下。

    她绕道回了万景域里,把车停在车库,一个人开着音乐坐了会,这个习惯还是上班之后养成的。

    点一支烟,听一首歌,属于自己的时间格外少。

    她包里有不少有意思的小东西,而最近的新欢则是从谢苍耀那边顺来的定制款打火机。

    家里小仓库比比皆是,成堆在定。

    他一向对这类东西无感,少一个也不曾发现。

    但对她而言,这就像是一个隐形的烙印。

    在他们两个这种丝毫不能带给她一丝安全感的情侣关系中,她总能找到跟他之间的联系,给足自己安全感。

    一支烟燃尽,她开门上楼,细高跟在回声里尽情奏乐,家里阿姨来过,给她准备了丰盛晚餐,她先洗澡后才用,头上包着干发帽,一个人独享一桌美食。

    谢苍耀还未归,她也心不在焉。

    有雨声落下,谢初澜把头发吹干站在落地窗旁看夜景,视线内一片迷茫茫雨雾。

    她头一次感到自己人生的不受控制。

    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她的好奇心、她的求知欲,甚至她对谢苍耀那种翻江倒海似的爱。

    有封新邮件在她的信箱里已经躺了足足两周。

    迄今为止,她没有打开它的意思。

    她曾是黎画跟梁秋迟感情的全程见证者,她对黎画那种自欺欺人的态度难以理解,但现在她更想把它理解为一种自我保护。

    谢初澜没有等他睡觉的习惯,洗过澡做好了第二天的工作准备,她怀拥靠枕酝酿睡意。

    借着潺潺雨声,她很快入眠。

    睡前开了空调,却越睡越冷,她蜷缩在被子里,把那一小叠温暖紧攥心间,没一会儿,后背贴上一层热度,紧随而来的手臂把她人翻个个,她睡意朦胧地看了眼谢苍耀,喉间干涩说不出话来。

    他手掌在她肩头轻拍,谢初澜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枕头下多了个亮橙色的小盒子。

    谢苍耀这人送礼物毫无新意,知道她喜欢车,恨不得每次礼物都是车。

    这次也不例外。

    她回来短短八个月,车库里停的车按月增长,钱花不少却让人觉得敷衍。

    幸而他品味在线,不然都能集齐彩虹七色。

    她愣神一小会儿时间,谢苍耀一身笔挺西装站在房门口看她,见她眼底泄出微微失望,以为是这次选的车不对她口味。

    他走过去跟她拥吻,短暂亲昵让谢初澜很满足。

    “你要不喜欢这辆,改天去退了再买。”

    谢苍耀摩挲着她的长发,轻声解释“你也知道给女人选礼物很难。”

    言下之意,他不擅长这种事。

    谢初澜当然信他。

    但用心与否还是有区别的。

    她看着他把昨天的腕表重新戴在手上,修长手指动作之间,无一不让她心动着迷。

    时间快到,特助在楼下给他响过几声电话后挂断,谢苍耀站起身往门口走,边回头看她“晚上去月上玩,他们想给你庆生。”

    门声落下,谢初澜有几秒不在状态。

    每个能被庆祝的日子他都不会错过,两人的恋爱关系也没刻意隐瞒,知道的人不少,只是他人际圈的人嘴都很严,硬是没露出来一丝。

    屋子里剩她一个,心思不免回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上。

    “给女人选礼物很难。”

    他们之间信任没问题,但她不信这一句。

    她见过他用心的样子。

    在南城这种根深蒂固的家族里,小辈们的性格也是百花齐放。

    有把女朋友当衣服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每天穿新的,也有像梁秋迟那种,有了女朋友还对人家不闻不问的,唯谢苍耀这种不近女色的人少见。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一个订婚后被女方取消婚约的前任,这事她了解不多,还是黎画跟她当八卦一般说了大半。

    后又从南遥口中,听到了更多内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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