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玉前脚刚走,另一个小太监后脚就到,说是崔指挥使求见。

    听见太监说崔爻求见,卫长遥眼睛一亮,她原本的打算是说服永和帝,再与崔爻还有卫语棠对质,只是按照永和帝的意思,势必要等一两天,可是她不想等,多等一刻,变数便会多一分。

    她等不起。

    现下崔爻主动求见,她要是能抓住这个机会,说服永和帝,再叫来疏勒和卫语棠,立刻当面对质,不仅她可以不再忧虑和亲之事,疏勒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要截她的后路,杀人灭口,再来一个死无对证。

    卫长遥的眼睛直直盯着永和帝,目光强烈到永和帝如芒在背,难以忽视。

    永和帝此刻已经猜到卫长遥的心思了,终是有些心软,罢了,就如她的意罢。

    他张口对着神色忐忑的小太监道“宣崔爻进来罢。”

    小太监也感受到了御书房不同寻常的气氛,他心中忐忑不已,就害怕自己哪处不对,惹了主子动怒,听了永和帝的话,他如蒙大赦,磕了头便下去,不敢再逗留。

    崔爻踏进房中的一瞬间也察觉到里面诡异的气氛,他下颚微收,走上前行礼,却在抬眼的一瞬间看到了坐在前方的背影,熟悉感扑面而来,但却总是想不起来是谁。

    想着自己的事情,他不再纠结于眼前之人,他往前几步弯腰向永和帝问安“臣崔爻见过陛下。”

    永和帝一向是极为欣赏崔爻的,他对着崔爻微微点头“起身罢,你今日来是有何事要禀报”他有些好奇崔爻今日来的目的,是告御状还是

    卫长遥也有些好奇,她悄悄抬头往崔爻那儿瞟了一眼,那人身姿颀长,脊背挺直,侧脸隐在阴影之中,只看得见微颤的眼睫还有利落的轮廓。

    只见崔爻眉目微敛,喉结微动,声音低哑道“回皇上,事关京城怪病之事。”察觉到似乎身旁之人在看他,如墨的眉毛微微皱起。

    “臣昨日查找线索之际,抓到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已带回镇抚司,经调查他确实与此次病症有些关系。”

    “只是其中牵扯甚多,其他事情臣还在调查之中。”

    崔爻的回答在永和帝的意料之外,他竟然不是来告状,言语之中也无任何不满。

    听到他的话卫长遥也颇感诧异,一时之间目光忘记收敛,崔爻转头往这边看过来时她才恍然回神,匆忙之间低下了头。

    崔爻微微侧身,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刚才在看他,只见身旁之人身姿纤纤,低头坐在地上,身穿淡青色襦裙,裙面上带有银丝绣的海棠花状的暗纹,隐隐有光华流动,腿边还有几块破碎的茶杯碎片,气质沉静,丝毫没有局促之色。

    他将视线凝在她的头顶,更觉熟悉,但还是毫无头绪。

    崔爻盯着旁边的人,呼吸之间闻到了一丝酒气,是竹叶青。他转头往房内其他地方看去,但也不见有任何酒具这人到底是谁

    永和帝看到崔爻盯着卫长遥不放,有些尴尬。

    莫不是崔爻已经知晓眼前之人是崇徽了

    “咳”

    咳嗽声使得崔爻将视线投回永和帝身上,只见他面色从容,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安慰的意味。

    “崔爻啊,朕已经知道你今日未上早朝的缘由了”

    “这件事,是崇徽做得不对,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永和帝内心复杂。一面是宠臣,一面是女儿,自己不能让崔爻寒了心,可是崇徽毕竟少不经事,一怒之下得罪了崔爻,崔爻年纪轻轻便心思深沉,在这浮沉官海如鱼得水,若他想报复,崇徽又如何能躲得过呢

    他还是想护住她。

    崔爻在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眼神攸的一变。

    他早就猜到了这件事情瞒不住,但压根儿没想到会这样迅速。因着昨日受了皮外伤,一入夜自己便开始发热,到今早下朝后才醒来,之后便被府中的下人告知祖父已经替自己告了假。

    只是自己心中记挂着此次京城怪病一案牵扯甚广且来势汹汹,容不得有半点马虎,便拖着病体进宫同皇上商议,却没想到皇上竟会对着自己说这些话。

    听到永和帝的第二句话,崔爻秾艳的眉眼微扬,想起了卫长遥。崇徽公主,那个一脸趾高气昂,将他压在祠堂打成重伤的小公主

    心中不由得疑惑,她会怕他报复人跟个小豹子似的,他哪里敢再招惹

    虽说已经招惹过一次了,也被报复了,但他确实不会再对她如何。

    自己为还姑母的情而答应设计卫长遥去和亲,让卫语棠留在大雍。事情他已经做了,人情便也还完了。他算计卫长遥时没有留情,她被他当作棋子随意摆放,若成了,那她一辈子便毁了。

    只是关键时刻棋子觉醒,成了下棋之人,自己反倒成了棋子,如此这般他没什么好怨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已,他愿赌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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