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了房间,这会忙过来回禀了声。

    田喜小心往他们主子面上瞄过后,就对那鸨母使了眼色,示意她带路。

    鸨母就仔细在前头引着路。

    去的是后院的偏僻厢房处。

    一路上她没敢往被押送的那人面上看。饶是内心万分惊异,却也不敢乱瞄半眼。只是脑中闪过那人刚被推搡进来时候,那苍白面颊上的血污,额上骇目的伤口,还有那满身潦倒的模样,光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心惊。

    她不知是发生了何事,可瞧这模样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厢房处在整个教坊最偏僻的角落,曾经是用来放置杂物的。

    背光的房间有些阴暗,里头窗户被人一概钉死,拉了帘子半丝光都不透。空间亦有些狭窄,里面家具摆放的不多,唯有张不大的床,还有张靠墙放的破旧小桌,再就是简单的器物。

    放眼观去,整个房间逼仄,褊狭,压抑,阴霾,昏暗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从窄小的房门进入后,宛如进了座不见天日的牢狱。

    偏僻的房屋远离其他人居住的地方,只怕连夜里最热闹的时候,此地却传不进丝毫的笙箫声。

    光透不来,声透不进,这里犹如死地。

    “这是孤给你安排的最后的归宿。”

    晋滁看向不见天日的室内。

    “可满意这般结果”

    他注定得不到回应。

    面前之人恍若未闻,孤零零的站那,好似没有感知的枯木。

    他垂落了目光,最后朝她面上扫过一眼。

    那沾了血迹的清瘦面上,似冰冷,似麻木,唯独缺没有妥协。

    他终是缓缓抬了手。

    几个婆子就推搡着林苑进了屋。

    晋滁往房内的方向看了眼,而后猛一攥拳,转身大步离去。

    同一时间,房内隐约响起链条碰击的声音,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那凄厉的咬牙恨声“晋滁你不得好死”

    骂声传到屋外,田喜颤惊的头皮发麻。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前面正疾步而去的人,田喜悄悄慢了几步,招来那同样惊恐交加的鸨母。

    “盯着点,房内每时每刻都必须有人,知道吗”

    田喜指指房间的方向示意,鸨母忙不迭的点头。

    “还是那句话,盯紧点,人要出了什么意外,你也甭想着活了”

    “田喜狗奴才还不滚来”

    远处的一声暴喝让田喜不敢再磨蹭。

    只草草嘱咐了句,若有什么事就赶紧派人来跟他说声,而后就匆匆追上前去。

    鸨母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听着里头的恨骂声,莫名打了个寒颤。

    曾经屋里那位被太子接走时候的风光情景还近在眼前,这才隔了多长时间,就这般凄惨模样的被送了回来

    当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仲秋夜里,太子又是调兵又是出城的,这么大的动静,自是瞒不过朝臣的耳目。

    朝臣往林家父子那投去的目光就微妙了起来。

    林侯爷的脸色忽青忽白,僵硬的喝着酒做着掩饰,只当未察。

    今日是陈王的生辰,圣上令了要大肆操办,本该是极为喜庆热闹的日子,却因太子的事,而让众人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圣上也有些不虞。待太子回宫后,直接将他叫到御书房里,单独训斥。

    “好大的胆子,私自调用禁军,莫不是想要造反”

    几本折子直接冲他兜头甩了上来。上面所奏皆是弹劾他私自调用禁军之事。

    晋滁看也未看那些折子,只道“事急从权,儿臣身为大将,有调用禁军之权。”

    圣上讽刺道“有何急事就为追一妇人”

    不等晋滁回应,就扫了他一眼道“倒看不出,朕还生出个痴情种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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