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抿着唇角,面上似有紧张,遂阖眸掩住沉暗的眸光。

    扔了空酒杯在桌上,他转过身来,一把扯过她的胳膊近前。屈身将她扛起的同时,沉着眉眼,不由分说的阔步往内室而去。

    榻沿凌乱堆叠着绫锦罗衣,团龙常服,还有些小衣膝裤,锦袜等衣物,帷幔如涛浪般剧烈起伏的同时,床榻间的喁喁细语也似有若无的响起在这旖旎室内。

    “我有点难受可否先容我缓下。”

    躲开些他的纠缠,她伸手推拒着他汗湿的脸,不让他再靠上来。微蹙着眉朝另外一侧急缓着呼吸,濡湿的面庞略有痛意,瞧起来似真有些不适。

    感受着脸上那湿软手心的力道,晋滁怔忡了一瞬,动作且就停歇了下来。他低眸瞥向那朝他脸推拒着的细手,再不着痕迹的看向榻间那难耐潮湿的姣美面容,脑中一瞬间闪现的,是昔年他闯她闺房时候,她穿着小衣儿膝裤,披散着发,暗香萦际的下地朝他急急走来的场景。

    还有那双柔嫩的手心,急切按在他胸膛推拒的场景。当时他就在想,若在床榻间,这双细手撑着他的躯膛,该是这何等的。

    神思几番恍惚,他呼吸渐重,喉结几番滚动。

    这时推在脸上的力道加重了些,他回了神来,且忍耐了几分起了身,伸手顺势朝后胡乱摸索一阵,抓起了一釉色瓷瓶。

    “殿下真是要把我圈禁了窗户钉上了,白日里门也阖的死紧。”

    林苑急喘了一阵,咬着牙坚持又道“也不允许我外出。殿下可是要将我,闷死这处”

    挣扎着说完这些,她无力轻喘,面上浮了层细汗。

    晋滁朝床外掷了空瓶,低眸看她“若你明智,就应知道,床榻间莫要提这些令孤不快的事。”

    林苑仿佛听不懂他话里威胁,反而又问“昨个殿下还未回我的话,不知殿下可是要将我养为外”

    话未尽,最后一个字已经颤的不成音。

    晋滁绷着下颌一言不发,可行事颇为狠辣,带着明显不善的意味。

    林苑也不同往日般一味地受着,而是伸手拍打抓挠他的脸。猝不及防下,他那俊美秾艳的面庞就勾上了几道血痕。

    想到明个早朝上,他要顶着这张被猫挠似的脸,被那些王公大臣们暗地里打量偷觑,不免就气急败坏。

    几下捉了她的手桎梏住,刚要狠了力道磋磨她几分,却在此时,蓦的听她唤了他一声。

    “伯岐”

    两字犹如轰雷,在耳畔乍响,震的他两耳轰鸣,脑中几个瞬间的空白。

    短暂的失神后,他猛地盯视她,眸光寒意森森,切齿发恨“你若想死,今个孤就成全你。”

    林苑抬眸看他,在稍微平复了些呼吸后,问道“殿下可当真想要我的命”

    此话一出,晋滁在盯视她几瞬后,忽然冷笑了起来。

    他总算知道,为何今夜她如此反常了。

    从进门时候,就觉得她隐约不对,再到榻间,她变本加厉的试探挑衅,更是极为反常。

    原来是她觉得,昨个看出了他对她的紧张,认定了他对她尚有情谊,所以今夜就要不遗余力的借此来拿捏他了。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口的郁气沉的如块垒,堵在胸臆间,难以发泄。

    “你以为你是谁。”掌心抚着她亲昵狎亵,他压低了眉眼冷笑“触手细腻温凉,身子如那上好美玉,手感极佳。不过图你身子罢了,尚未尽兴,孤总要顾及你几分性命。”

    林苑依旧看他问“殿下的最终目的可是,极尽所能的侮辱折磨我,待腻了,就逼我至死”

    晋滁脑中一瞬间闪现昨夜跳楼的那女子。

    忍不住将那女子的脸换成她的设想一番,他当即变了脸色。

    纵使不知他究竟要待她如何,可总归有一条他要的,从来不是逼死她。

    “既然你放不下我,何不重新定位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这般相互折磨,我是不快意,可你呢,你可快意”

    林苑低声说着“一朝落难,我已早早认清了身份,早已不是什么高门贵女或夫人,而是卑微低下的官妓。愿殿下也莫再拿从前的那林三姑娘或御史夫人来看待我,何不将我当做全新的人,只当从前那人已经死了。”

    “殿下,若你真对我有几分意哪怕只是喜欢我这身子,便让我当你外室,可成”

    说到这,她声音放轻放柔“殿下贵为太子,频繁出入教坊司会有碍你名声的。况且我这身子既已被殿下幸过,旁人本就不敢再沾染半分,就算殿下内心又气想看我受辱,可在这里哪个男人敢抬眼看我半分,又能辱了我什么倒不如收我做外室,一举两得。”

    “日后,我定死心塌地跟着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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