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汀白眼一翻,差点先一步气死。
“因为你太单纯。”简承澜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太对劲儿,遂加了半句,“太好骗了。”
好像更不对劲儿了。
“好骗”霍焦抓住了重点,“你骗过我”
难道除了那枚吊坠,还有别的自己不知道的信息
“没有。”简承澜不要脸地一口否决,“我骗你干什么。”
其实都是些小事,简承澜嫌解释起来麻烦,霍焦又是刨根问底的性格,有那时间不如抱着睡觉来得实在。
“我不知道。”霍焦说,“我要是知道就不是你骗我了。”
简承澜被逻辑堵住了,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有些不耐,眼睛飘向别处又盯住了霍焦,试图转移话题,“你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这是最后一针了。”
果然好骗,这就给糊弄过去了。
“可是还不能上班。”霍焦眨了下眼,眼里的光暗了几分。
又是新欢又是工作,怪不得不回信息
“你把徐医生放下来吧,他好像喘不过气了。”
“能喘。”简承澜知道力度,自然没不理智到要将人勒死,因为“敢偷我的人,勒死太便宜了。”
又对霍焦露出笑脸和狰狞的犬齿,“他还碰你哪里了希望你们还没到我想的那一步。”
“他没偷我。”霍焦开始逐句解释,“我也不是你的人。徐医生是医疗组的同事,部长安排他来给我看病,不能勒死。最后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哪一步,所以无法回答。”
一段话下来简承澜终于知道自己误会了,因为霍焦不会说谎。
被卸下来的徐长汀捂着脖子咳了两声,眼眶都被憋红了,可是面前这俩人,一个是表情淡淡没有心,一个虎视眈眈冷着脸,哪一个他都打不过啊
“抱歉。是我误会了。”简承澜硬邦邦地道歉,“但是你碰我老婆的手,所以勉强扯平了。”
徐长汀那我谢谢你老子还戴着医用手套呢
后来,真正的送货小哥来了,还是两个一起。
三人面对一地的菜、肉、鱼、鸡蛋和豆制品,陷入了沉思。
就算冰箱塞满,好像三个人三天也吃不完。
“你是手滑了吗”简承澜看向旁边正吸着酸奶嘴巴鼓鼓的霍焦。
“你是打游戏练连招了吧”
霍焦咽下一口,心情被酸酸甜甜的味道愉悦了,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地解释“不小心点了x5。而且我不会玩游戏。”
行吧。
实在没办法,霍焦把李行叫了来,反正离得近。
四个男人围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看起来挺和谐,就是李行和简承澜有点不对付,眼神对到一起去李行就要炸毛。
“你们这是离婚了还可以作朋友”李行在一旁削土豆,而霍焦带着手套洗蘑菇。
他思索了片刻,手里没停,还在抠白蘑菇圆胖伞头上的黑点,问道“怎样才算朋友”
“就你和我这样啊。”李行指指自己又指指霍焦。
“我和他不是朋友。”霍焦习惯把一样东西描述清楚、解释明白,再不济,也找个参照物对比对比。
可并不是所有事物、或者说抽象的东西都有标准答案,所以霍焦再怎么努力也答错。
“那你还留他吃饭”李行惊讶。
“菜太多了,他饭量大。”
“就这”
突然想到了什么,霍焦转头看向李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光“你的镜像体可以吃饭吗”
“他和我一样需要控制体重,谢谢。”
“哦,好吧。”
李行摇头傻焦焦,这也信
四个人中只有霍焦会烧菜,但他又是病号。
霍焦没觉着自己虚弱到不能下厨房的地步,但是谁也不好意思欺负病人,遂都把他往厨房外推。
最后只好改吃火锅。
简承澜倒是在霍焦的指导下,做了一道葱油黄花鱼。练过匕首短刃的,自然刀功极佳,每一刀都恰好见骨且间距相等,简单蒸过之后卖相极好,再淋上酱料热油,撒上葱花便完成了。
简单且不易出错,简承澜第一次体验除番茄炒蛋和蛋炒饭之外的乐趣。
没多一会儿,大家都吃开了,底料是四川口味的,遂又开了几罐冰啤酒来降降温。
霍焦酒量可以,但是徐医生就坐旁边,他当然不能多喝,倒是其他三个越聊越高兴,气氛早就没最开始那样剑拔弩张了。
“霍焦你别喝的了,剩下的给我。”
最后四分之一的啤酒也被简承澜抢走了。
“这次来,是想当面和你说说异种监察委员会的事情,正好你同事在,能讲得更明白。”
李行和徐长汀一下竖起了耳朵,倒是当事人霍焦仍一副淡然模样。
“我如实上报了情况,其实教团并没有什么不满,是异种监察委员会在借机为难gc。昨天他们派人去了教团本部,调取了你的资料。”
“为什么是我”霍焦一不是gc的要职人员,二没在教团升上过主教。
“也只是我的猜测。”简承澜顿了顿,看向霍焦,“因为你的身份信息在十二岁之前一片空白,两次击杀k级天使,或者换种说法故意让祂们重新陷入沉睡,他们借此怀疑你是狂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