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在逃亡途中替她挡了一刀,早该高高兴兴的嫁了人,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

    微凉的药汁比原来更苦,叶娇娘忍不住拧起了眉头,杜鹃却有些狐疑的看向叶娇娘,待她差不多喝完,才小心翼翼的合上了窗子。

    原来不是梦啊叶娇娘品味着舌尖的苦涩,眼眶一时竟有些泛酸。

    “杜鹃。”叶娇娘推开窗子。

    杜鹃正忙着给院子里的海棠浇水,见她又探出脑袋,忍不住放下水瓢,板起脸道“姑娘,您若是再病了怎么办,到时候夫人发起火来”

    叶娇娘打断她“今日是初几了”

    “姑娘是初五那天病的,今儿都十五了,您若是再不醒啊,夫人都要把医馆砸了。”杜鹃关了半扇窗子,伸手想关另一半,又怕她闷得慌,一时犹豫起来。

    “都十五了”叶娇娘努力想要从记忆中翻出些什么,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这一场病,只记得这一年北地的春天格外冷,楚西河从京城来的行程也一拖再拖。

    上一世楚西河回北地是二月初七,他们好像还见了一面。

    叶娇娘细想了一遍,确认日期没错,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楚西河人呢我这样病了一场,也不见他来看看我,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哼”

    剩下的话被她咽了回去,叶娇娘强压下心底的雀跃,眉眼间却还是流露出几分欣喜。

    杜鹃叹道“姑娘不记得了楚二少爷去年回京办丧,说开春就回来,现在还在路上呢,前几日来了信说有些事要办,少不了要耽搁些时日。”

    叶娇娘一怔,追问道“怎么这样迟我记得该是初七”

    “姑娘记错啦,”杜鹃笑着合上窗子,“初七那天您还病着呢,过几日就是姑娘的生辰,且安心等着吧,楚二少爷一定不会误了时间。”

    她跟楚西河从小关系就亲近,饶是杜鹃拿他打趣,叶娇娘也毫不生气,只是有些奇怪,她明明记得楚西河是初七到的安义,当日他们还在街上看了杂耍,难道是她记错了

    但这次,总归是能等得到的。

    记忆中的许多细节已经渐渐模糊了,叶娇娘面对着北地的一草一木,安义县的大街小巷,总有一种看不够的温馨感。

    哪怕是人烟寂寥寸草不生的城外,都让叶娇娘觉得亲切。

    “阿姐,你等等我”叶诚拽着风筝跑出城门,长长的风筝线拖在后面,他却丝毫顾不得捡起,一门心思的往前追。

    叶娇娘前世在京城关了大半辈子,难得再见到这样的景色,心情自然不错,走了许久才肯停下。

    “阿姐”叶诚撇下乱成一团的风筝线和风筝,立刻跑上前拽住了她的裙摆,气鼓鼓道,“阿姐不是要陪我放风筝吗”

    叶娇娘摸摸他的小脑袋,说道“你楚二哥哥就要从京城回来了。”

    “那肯定会带礼物回来吧”叶诚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小脸上满是期待。

    叶娇娘没好气的敲敲他的小脑壳“咱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没出息”

    叶诚理直气壮“总归是不要白不要,更何况我也要攒银子呢。”

    叶娇娘懒得戳穿他的小心思,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垂下来的发丝,眼神止不住的往远处瞟,她不知道楚西河是不是今天到,但没两天就是她的生辰了,若是他赶不上,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的性子,她恐怕都会气一场。

    上辈子躲了她几十年,这辈子难不成还想继续躲着她

    远处已经响起了马蹄声,黑豆大小的人影由远及近,走近了从发现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叶娇娘看得眼睛都酸了,总算是在其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骑在马上的少年着一身白衣,身形有些削瘦,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依稀可见的眉眼沉稳又坚定,像是在寒冬中挺立的北地松柏。

    叶娇娘用力挥了挥手,眼圈微微泛红。

    她其实已经记不清楚西河的样子了,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

    那些早已模糊的画面随着他的出现渐渐清晰,像是尘埃落定,倦鸟归巢。

    马背上的少年高高扬起了马鞭,叶娇娘提起裙摆,笑着向他跑去。

    这一次,她总算是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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