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我的妹妹的墓碑,而我就必须向你解释我今天告诉你的一切,可那时还太早,你无法理解,也不会接受曾经发生的事情,你会背弃我,而那样就会打乱我所有的计划,那个我将你培养成唯一能抗衡伏地魔的人的计划。”

    harriet静静地听着。

    “你十四岁生日的时候,小天狼星将你带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当我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就开始等待你有一天走进我的办公室,向我询问关于我的母亲与妹妹的事情。所幸的是,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似乎没有余暇去在意为什么我从不提起我曾经与你的父母居住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我从不说我在为你的父母带去那束永不枯萎的百合花的时候,我也会去看望我的母亲与妹妹。”

    “我是有过疑惑。”harriet说,“但我以为你有一天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你就会告诉我。”

    “活着的人没有适合的时机谈论死亡,因为它不常像一个朋友般到来,更像一个不速之客,而没有人会讨论不会到来的客人。这也是为什么在你经历了那样重大的打击过后,我坚持要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适当的时机能让你开口讲述一切。”邓布利多哀戚地说,“我的妹妹,阿利安娜,在六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意外,她被三个麻瓜男孩袭击了,因为他们看见她不受控制的施展魔法。”

    “不,他们没有不,harriet。”harriet倒吸了一口冷气,看见她脸上的表情,邓布利多急忙解释道,“不,他们做的事情要更加恶劣。他们想要找到阿利安娜身上所谓的能变魔术的装置在哪,于是他们想要强制性的脱掉她的衣服。自然,阿利安娜剧烈的反抗,她身上的魔法爆发出来,吓住了那些男孩。有个男孩带着火柴,于是他们点燃了树枝,想要烧死他们眼前那个所谓的女巫。

    “阿利安娜逃走了,但她没能逃离这段经历,她从此就困在了那段时光里,在那天的午后,她是一个罪人,是一个异端,是一个违背了上帝的教旨,活该在地狱里烧死的女巫。噢,harriet,不要小看孩童的残酷,正因为他们的纯洁无瑕,对后果的无知,才使得他们时常比成年人更要来得恶毒。那些话刻进了阿利安娜的内心,她不敢再使用魔法,害怕再一次遭受同样的惩罚,认为那些男孩就躲在附近的某个角落里,等待着她暴露的那一刻。她的恐惧的力量太过于强大,将魔法逼进了她的内心,不再是幼年的巫师不能控制的那种小打小闹的魔力,变成了一种混合了精神力量的存在。当她爆发的时候,她能将整个房间化为齑粉,然而,哪怕在她平静的时候,她也不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她的心智停留在那一天,再也不会长大了。

    “她是我的父亲最疼爱的小女儿,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无以复加。更何况那时候巫师与麻瓜之间的矛盾远比现在更严重。一边是严格执行的国际保密法,另一边是有正常生活诉求的巫师,许多巫师都憎恨麻瓜有更多的生活自由,和随意支配这个世界的权力。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个社会是在格林德沃的过后极端偏离的社会,harriet,为了弥补曾经犯下的错误或者说与曾经的错误划清界限。巫师对麻瓜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友好。麻瓜管这种矫枉过正的行为叫做政治正确,我猜这个词是挺恰当的。总而言之,我父亲找到了那三个男孩,并且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所作所为将他直接送进了阿兹卡班,并很快就死在了那儿。但他缄口不言自己这么做的理由,宁可被当成当时魔法部最为忌讳的公开麻瓜憎恨者,因为他知道他一旦开口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就会被送进圣芒戈医院,再也不会有生活在阳光下的一天。他临走前最后跟我和弟弟说的一句话就是照顾好阿利安娜和你妈妈。阿不福思牢牢记住了那句话,而我没有。

    “但您是爱她的,对吗”harriet怯生生地问。

    “我当然爱她,事实上,后来我才知道,我比我自己以为的要爱她多得多。但阿不福思才是她的好哥哥,我不是,不管我如何在后来的岁月里试图找出一丝我曾尽职尽责的证据,事实是我失败了,我没有承担起一家之主的角色,我把弟弟和妹妹扔给了我的母亲。如果我的话里还能有几分可信度的话,我要承认我当时迫不及待地希望逃离我的家人。我那时被我自以为的聪慧,才智,能力所迷惑了。不止一次,我阴暗地希望这些家人从未存在过,这样我就能不受拘束地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游历欧洲,探索魔法最深的奥秘,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当我看着过去的你的时候,harriet,就像是看见了我自己一样,你有强大的能力,甚至远胜于我的能力我可没有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接连挫败了伏地魔而你也同样的让这些能力蒙蔽了你的判断力。我没有像我现在这样对去年的你谆谆教导,是因为我知道那不会起任何作用,你必须要狠狠摔一跤,就像我过去一样,你才能真正的看清一切。我以为霍格沃茨的高墙已经足以保护你在任何生命都不受伤害的前提下完成这个过程,却没想到命运的戏剧性让你走了跟我同样的一条道路。”

    邓布利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harriet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终于,日子来到了我从霍格沃茨毕业的那一年,我迫不及待要开始我的计划,但就在启程的前一天,我收到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我的母亲去世了,因为阿利安娜又一次的魔法发作。我父亲的离去加剧了我母亲的衰老,面对力量和年龄日益增长的阿利安娜,她已经力不从心,而我从未注意到这一点。我回去参加了葬礼,那是,摆在我面前的现实问题就是,阿利安娜该如何是好阿不福思那时候还在霍格沃茨念书,他想要退学来照顾阿利安娜就像我说的,他才是她的好哥哥但是我拒绝了,我还没有被骄傲和野心吞噬的那一点良知告诉我我该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妹妹,放弃那些理想,追求,还有渴望。一开始,我做的很好,我也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延续下去。等到阿不福思从霍格沃茨毕业就好了,我那时一直这么安慰自己。你看,那时的我是如此的自私自利,连自己的弟弟的前程都没有考虑过,就等着他毕业来接手阿利安娜这个烫手山芋。你还敢说你明白了一切吗,harriet”

    harriet无言以对。

    “就在我母亲去世几个星期以后,格林德沃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邓布利多讲述的声音是那么平静而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我遇见了我的对手,盖勒特格林德沃,这个名字的每个音节读起来都有一种苦涩的刺痛感。想想看,harriet,那时十八岁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的我,竟然发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着不下于我的能力,见识,才华,该是怎样的惊喜当时的我欣喜若狂,和他一见如故,阿利安娜也好,阿不福思也好,我的家人就像已经消逝的春天一般被我抛到了脑后。我只顾享受和一个在智力上与我匹配的人谈天那种欲罢不能的愉悦,日复一日,我们讨论了几乎所有的话题,巫师的历史,麻瓜的历史,巫师的政治,麻瓜的政治,古老的魔法,隐秘的传说,强大的宝物如果有谁把那时我和格林德沃的谈话写成一本书,直至今日它仍会高居销售榜首,哪怕我和格林德沃彼时仍然是两个无名小卒。

    “终于有一天,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大地仍带着几丝暑气,于是我们走到了距离村庄不远的一条小溪旁,坐在岸边,格林德沃率先卷起裤腿踩进水里,我也跟着照做了。那天晚上,他的金色头发就像是月色下流淌的金子一般,轻柔地覆盖在他英俊的面庞上,我们说了些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他开始大笑起来,神色张狂,像一只快乐的金色的大鸟。随后,他开口了,我能察觉到他对我的信任的改变,因为那天晚上他将他所有对巫师世界的疯狂的野心都向我和盘推出,包括他是如何打算建立巫师世界的新秩序,争取更伟大的利益,推翻国际保密法,让巫师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

    harriet直觉认为邓布利多记住那天晚上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保持了沉默。

    “如果不是因为那时我太过于年轻,或者是那天晚上的月色太美,我本可以察觉到格林德沃在这些计划里潜藏的那种残忍,或者说,这种残忍就明明白白地摆在我面前,特别是当他毫不在意地谈起杀死和折磨那些敢于反抗新秩序的人群的时候,当他把无辜的鲜血称之为必要的牺牲的时候,当他把成千上万的麻瓜的死去叫做新世界的台阶的时候,可我受到了感情的蒙蔽,我认为这只是他的聪明才智里一点无关紧要的疯狂任何革命都有流血与牺牲,我这么安慰自己,这只是为了大多数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格林德沃看出来了我的软弱和视而不见源于何处,他默许了这段感情的发生,只为了我能更进一步的陷入他的计划之中,成为他登上暴君宝座那必要的一步直到我的弟弟勇于反抗我的那一天。

    “要实现格林德沃的计划,光在戈德里克山谷散步是不够的,他迫不及待要离开村庄,开始着手他的计划,招募人马,训练军队,联合那些赞同他的理念的巫师。但是我的身边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和妹妹,于是我决定等到阿不福思一回到霍格沃茨,就带着阿利安娜离开。至于这段旅程会对我那脆弱的妹妹造成什么影响,我是否还有可能在革命的热潮之余抽出时间和精力照看她,那不是我当时会考虑的问题,但是阿不福思替我考虑了,他认为不可行,他不允许我带走阿利安娜,而格林德沃看出来我不会丢下妹妹独自跟他去完成未竟的事业,因此这个举动激怒了他,他称呼我的弟弟为一个愚蠢的小男孩,我还没有完全丧失心智到任由他侮辱我的家人的地步,于是我们争论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思几乎是同时抽出了魔杖”

    邓布利多停了一下,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语气出现起伏。

    “那时场面太混乱了,咒语在狭小的屋子里到处乱飞,阿不福思突然痛苦的大叫起来,我不知道格林德沃给他施展了什么咒语。我想要阻止他们两个,却又不敢使用太过于激烈的咒语,但是场面越来越失控,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思施展出的咒语越来越狠毒,我也只好放开了限制然后我的妹妹出现了。我猜是阿不福思的叫声吸引了她,她看见了格林德沃在向阿不福思施咒语,也许她想做点什么来保护他,又或者是她只是又一次失控了谁都不可能再知道了她死了。”

    最后三个字,邓布利多说得异常艰难,就好像即便他每年都站在他妹妹的墓碑前抚摸那冰冷的大理石,这仍然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一般,harriet仍然保持着沉默,等邓布利多说完他的故事。

    “我已经记不太清那天发生的事情了,或许我的大脑不想我再记得那天的一切,我曾经尝试提取出那天的记忆,在冥想盆里查看当年究竟是谁发射出了那道杀死我的妹妹的咒语当然那是在很多年以后,久到哪怕切割旧伤也不会再有鲜血流出来的时候但那段回忆混乱得看不清任何东西,唯一能知道的是格林德沃立刻就逃跑了,留下我和阿不福思呆呆地看着地上苍白的尸体。

    “从那天起,直到1945年,我再也没见过盖勒特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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