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是两个找球手的较量,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不对劲。不过希林幸运的是,在短暂的失控后,他依然找回了飞天扫帚的掌控权,他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中途大拐弯,朝着与金色飞贼相反的方向飞去。他对洛克先生大喊着“扫帚出现了问题阻止比赛,快去救沙菲克”

    他们都不理解希林在说什么,现在都情况看起来更像是希林主动放弃了金色飞贼,任由自己的对手抓住他。斯莱特林的看台那边朝他发出了巨大的嘘声,希林盖伊斯,格兰芬多的男孩用尽了自己的力气朝他们嘶吼大喊着:让他停下来,不能再继续飞下去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声音微弱而疲惫,无法抵挡住来自观众席海潮般的波涛,但他没有放弃,朝着洛克先生的方向飞去,他一边飞一边继续说着同样的“停下停下”

    他像是发现自己比赛要输了,所以疯掉了。沙克尔旁边的击球手嘲笑着希林。

    沙克尔知道会发生什么,目光紧盯着还在继续上升的佩格,她一直保持着伸出手的姿态,想要努力地朝那枚金色的小球靠近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转瞬即逝的不忍,但很快就被冰凉的雨水淋湿,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等到脸上的水渍被擦去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佩格的指尖碰到了金色飞贼,它的翅膀像是高速运转的风扇。在她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她跟金色飞贼一起坠落。阿芙拉早在希林朝观众席那边大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可是依然追赶不及,佩格的坠落速度快得超乎她的想象,她朝下俯冲着,扫帚的浮力阻碍了她的动作,她紧紧地抿住唇,在她发现无法追赶上的那一刻,毅然地丢掉了扫帚,她朝着佩格、朝着琼纳斯坠落,她向他伸出手。

    就这样坠下去,像是两只坠亡的鸟,爱与死如影随形,他们正在爱,而爱的同时正在死亡。阿芙拉正在爱一个没有姓名的人,她从未正视过爱,因为它更像是她身上多余的器官,只会给她带来炎症、疼痛,或者给其他人带来灾祸。会后悔吗会觉得爱离奇吗它会让一朵玫瑰让身上所有的刺向内生长,像是鱼在自己剔除鳞片。可玫瑰,无论是花园里的玫瑰,还是神话里的玫瑰,她们永远只会笔直地生长,弯腰就是是斩首。她从未悔过,从不悔过。

    洛克先生朝高空坠落的两个人使用着悬浮咒,阿芙拉在空中被托住了。但是咒语在依然抱着扫帚的佩格却弹开了咒语,从扫帚上坠下了很小的两半碎屑。

    阿布和汤姆进入到球场的时候,目睹的就是她的坠落。这是1940年知道佩格莉塔名字都两个人,除了他们之外,佩格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名字。她依存着记忆活着,顽强地在冻土里扎根,还要努力地在寸草不生的地方开满花来。佩格莉塔,你在下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呢

    一闪而逝的人影,乌黑的头发,漂亮的小男孩站在白茫茫的大雪里,她像是某一片雪花,从空气中从水汽里凝结的时候,就已经去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她要朝他降落,她要变成他脸颊上融化的雪花。让她拥抱他,让她亲吻他。

    去爱吧,是啊,去爱吧,像是没有受过伤害一样。去爱不会动容的石头,去爱会在春天融化的雪人,去爱不懂得爱的孤儿。他是永远锋利的剑戟,是镰刀垂下的阴影,他会被恐惧,被憎恨,成为瘟疫和天灾,带着从母胎里就蕴藏的畸形,造成绵延数十年的林火。可是,可是

    汤姆,汤姆。佩格喊出了他的名字,她坠落的地方,地面变成了一片细软的沙土,那些细小的沙粒像是温柔的手,将她轻轻地托起。她仰面躺在地上,天空刚好放晴,太阳从阴翳里出来,雨云退散,阳光有些晃眼,她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来遮挡。在佩格伸出手的时候,她怀里的金色飞贼飞了出来,哨声在那一刻吹响。

    这场游戏是她赢了吗

    琼阿芙拉被救了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奔向佩格。她紧紧地抱住了他,而阿布也正站在她的身后,伸出手把她拉了起来。在佩格起来的那个瞬间,地面恢复了原来坚硬的模样。

    汤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佩格,那明明是琼纳斯的脸,但他漆黑的眼睛像是能够透过那具暂时躲避的躯壳灼烧佩格的灵魂似的。

    佩格莉塔。他叫着她的名字,像是第一次叫出这个单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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