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环境下,胤禛对于这桩婚事也没比她乐意多少,莫名心理平衡,无所谓地笑道:“四阿哥这般数落我,是在抱怨皇后眼光不好,还是皇上的旨意有误”

    说完,她不等胤禛接话,利落地福一福身:“如何没有这个意思,阿哥还是谨言慎行吧,今日的话我就当没听见过,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说完,娴谙对赵嬷嬷一使眼色,主仆几个绕开胤禛,撑着伞回到马车上,车夫披着蓑衣,扬鞭赶马,在雨中迅速离去。

    “格格您今日,今日怎么能说这种话”车走了好一段路后,早被娴谙的表现惊呆的赵嬷嬷方回过神问道那是个皇阿哥啊格格未来的夫婿这还没嫁过去,怎么就这般

    娴谙嘴角上扬,心情颇好地玩笑道:“嬷嬷别怕,我可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疯。”

    嬷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格格您这般对四阿哥,若是他不高兴了,对您不好,您日后要怎么办啊”

    “放心吧,他对我好不好,跟我过得好不好,是两码事。”娴谙收起笑脸解释道:“虽然我日后要与他成婚,但并没有打算靠着他过日子,他若不过分,我跟他最多也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若过分,我不介意陪着他一起坏了名声。”

    前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后者,谁让胤禛他心系皇位呢一个私德不修的皇子,完全就是断绝了继位的所有可能,而且康熙皇帝是个长寿的,等雍正继位,至少也要等三十多年吧。

    赵嬷嬷从小看着娴谙长大,印象中她一向乖巧懂事,还是头一回见着她对人毫不客气,而且还是对着自己的未婚夫。

    “格格,那毕竟是皇阿哥,”赵嬷嬷委婉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

    “难道我的脸皮就能扯到地上让人踩了”娴谙语气平静:“刚才他说的,嬷嬷也听清楚了,我若还是好言好语,也得不到更多尊重。”

    娴谙又不是傻子,刚才胤禛那德行就是故意找茬来着,她是可以退一步把话圆过去,但是凭什么啊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她满军正黄旗的嫡出格格,母亲是觉罗宗室,祖上是乌拉国主,赐婚的旨意是康熙亲下的,胤禛现在有什么资格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赵嬷嬷张了张嘴,再说不出一句劝人的话,对方是凤子龙孙不假,娴谙从小也是金枝玉叶,没受过这种气,这个反应还真不好说。

    “行了,孝期还长,这事也不是不能圆过去,先放到一边吧。”娴谙果断道:“今日的事别叫我额娘知道,也别记挂在心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都不许擅作主张。”

    寺庙里,胤禛难以置信地看着娴谙带着人就这么一走了之,完全忘了自己还置身雨中。

    过了一小会儿,庙外面匆匆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苦着脸道:“主子爷奴才就折返去取个伞的功夫,您怎么就”

    小太监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胤禛的脸色相当不好,一看就是憋着火气,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慢手慢脚的,爷还要等着你不成”胤禛冷哼一声,大步往禅房走去,小太监在后面小碎步追着,进了佛堂,又去要了干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去身上的雨水,好在雨不算大,若是胤禛不小心淋雨生了病,他可就要倒霉了。

    佛堂里的知客被这位小爷吓了一跳,胤禛不是第一次来了,他还认得这位贵人:“施主是独个儿来的今天下雨,外面职守的人怕是偷懒了,有失远迎,实在对不住。”

    胤禛冷着脸点点头,一眼看到知客手边还放着几个经筒,不由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那几个经筒自然是娴谙带来的,知客正准备把那些经文整理出来:“是位小格格送来的,也没留姓名,不过她刚出去没多久,施主应该瞧见过。”

    可不是吗,不止瞧见了,还吵过一架。

    胤禛感觉有些憋屈,要知客把经书展开看看。

    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可知客也不敢得罪贵人,只能照做了。

    经书有些多,足足凑了九十九卷,全部摆开一看才知道这分量有多足。

    胤禛非常仔细地从头看到尾,愣是没挑出半个错来,连字都是一般工整漂亮,只有墨迹新旧略有不同,可见是抄了很久才抄完的。

    知客也在旁边瞧见了,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听闻这些经书全是那位小格格亲手抄的,也不知私底下花了多少功夫,不瞒您说,佟家也有不少女眷来这里供了经,相较起来,心意也不差什么了。”

    胤禛:“”

    总感觉有些打脸。

    他在这儿看到乌拉那拉氏,本来以为她是特意来做样子攒名声的,毕竟之前命妇格格一同上供经书的时候她不扎堆,这个时候才来,也实在特立独行了些,现在再看这些经书的分量倒像是真的诚心祈福了。

    而且再想想,今日下雨,来的人本来就少,她就算是做样子,也没人能看见啊。

    胤禛越想越觉得心虚,硬着头皮让知客把经书都放回去:“既然如此,你们便把经书供好,皇额娘看了也会高兴的。”

    知客感觉他语气有些奇怪,却也没多问,恭恭敬敬地把经书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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