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艳羡。”

    这么贵的物件,他未来的夫人可戴不起,孟烁心头一叹。眼见天色不早了,他也懒得跟掌柜掰扯,将锦盒小心翼翼收好,掏出银票放在柜面上。

    掌柜笑嘻嘻送客“大人您慢走,用好您再来”

    回到锦衣卫总衙时,晏棠正审阅着卷宗,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大红飞鱼服衬的面皮皎白。

    他抬眼,“取回来了”

    “取来了。”孟烁打开锦盒,放在他桌案上,喃喃道“卑职也没觉得多好看,还这么贵,大人不会被宰了吧”

    “你如此没情趣,当然理解不了这种破费。”晏棠淡然的挖苦他一句,拿起簪子把玩,眸色变得轻柔。

    “大人,您这簪子准备送给谁呀”孟烁满眼都是求知欲,“是不是婚事有动静了大人看上哪家千金了”

    晏棠素来讨厌他这婆妈的样子,刚要训斥几句,就见衙门口进来一位身穿大红麒麟服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个头不高但很敦实,其后跟着俩千户,都是趾高气扬的模样。

    “见过指挥使大人。”孟烁肃然道。

    晏棠眼波微动,起身揖礼,“指挥使来了。”

    “哎呦,晏同知,孟总旗,都在呢。”指挥使袁刚假装才看见,迈着方步走到他桌案前,细咪咪的小眼一顿瞎看,“这哪弄的簪子看起来挺有趣的,啧啧啧,全是小虫。”

    他伸手要拿,晏棠却先他一步将簪子放在锦盒中。

    袁刚抬眼看他,收回手冷哂道“听说晏同知被罚俸了,怎么回事”

    “下官不会揣摩圣意,办错了事,自然就被罚了。”晏棠慢条斯理的回他,话锋一转道“袁大人不是去晋阳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袁刚有些郁闷,也顾不得奚落他了,撩起曳撒坐在太师椅上,“这探子报的什么东西我连夜赶到晋阳,那晋阳王府破败萧条,连个演兵场都没有,上哪谋反去”

    “是吗”晏棠似笑非笑道“那可能是探子把错风了吧。”

    前世袁刚夜郎自大,多亏了他的帮扶才摸到了晋阳王谋反的命脉,晋阳王府内含乾坤,其兵力都藏在地下暗窖里。这次他准备袖手旁观,反正晋阳王不过是垂死挣扎,入不了京师就会被剿杀,不如一石二鸟,让袁刚自掘坟墓。

    毕竟,指挥使的位置,他做习惯了。

    “指挥使,”晏棠徐徐道“半个月后就是霄山秋猎了,陛下命锦衣卫将诸事安排妥当,下官已经应下了。”

    “嗯,我手头上事太多,你办好它就是。”袁刚速来对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兴趣,不过是安排一下秋猎布置和人员调配,里面吃不到任何甜头。

    谁知晏棠出其不意的说“下官提前恭喜大人了。”

    “恭喜”袁刚一愣,“此话怎讲”

    “大人不是一直想知道百官对您有多少忌惮吗秋猎的骑射比试,倒是个好机会。”晏棠走到他身边,俯身耳语。

    袁刚听着,渐渐浮出笑意,忍不住夸赞“妙,真是妙”

    晏棠陪笑,“指挥使先歇着,下官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他拿起桌上锦盒,离开了衙门。孟烁跟在他后头,对他方才的悄悄话很感兴趣,问道“大人,你跟指挥使说了什么,让他笑的跟猪似的。”

    “不过是给他添把柴,他烧的越旺,陛下就越心烦。”晏棠修长的手指探入脖内,扯了一下襟口,“姚沥回来了没有”

    “姚千户”孟烁还没说完,就看见都指挥使司门口停了马,忙道“来了来了,姚千户来了”

    姚沥下马,走到晏棠身边回禀“大人,长公主出府了,可能要去汇安楼参加官卖。”

    “官卖”晏棠抿唇思忖,“备车,去汇安楼。”

    汇安楼每年八月底会举办一次官卖,由顺天府派人主持,竞价之物都是查抄罚没的珍品,所得银两上缴国库。

    李映柔对这些从来不感兴趣,但她得知苏恪今日要去汇安楼参加官卖,两人已经数年没有深交了,这正是个套近乎的好机会。

    低调的蓝绸马车行驶在街巷中,轮毂碾过青石板,发出轻微的吱嘎声。

    李映柔端坐其中,穿一件月白细绸上袄,配金银线绣芙蓉百榴裙,云鬓高挽,镶血红宝的抹额正巧遮住额上伤痕,眉眼娇俏又不失端庄大方。

    为了这次会面,她可谓是盛装打扮。谁知刚走到永定湖畔,马车就蓦然停下了。

    李映柔纳闷“出什么事了”

    竹筠很快挑开幔帘,神色难得有些焦虑,“殿下,是锦衣卫,他们说晏大人有请。”

    “晏棠”李映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之前夜闯长公主府,如今当街拦她马车,发什么疯

    她双眉蹙起,下了马车,抬眼就见不远处的石拱桥上立着一位俊朗男人,鲜衣翩然,甚是耀目。时光更迭,恍然间又回到那个春日,她拦下晏棠的马车,在这座石拱桥上与他甜言蜜语。

    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卑职见过长公主。”孟烁笑吟吟的行礼,朝石拱桥一比,“晏大人有要紧东西给殿下,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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