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寰却并不是像以前那样。
    他以前被她手上稍微欺负一下也不在意, 哼哼唧唧的反而会顺着杆子爬。他一向心大, 脾气好的时候更是任人折腾,只是今日早上俞星城只是推了他脑袋几下,他竟然有些隐隐发狠,将她缠的更紧
    俞星城有些吃惊, 她隐隐感觉自己皮肉被勒的发疼,较为娇嫩的小臂内侧,甚至能感受到他鳞片上滑腻的起伏。
    而且炽寰的呼吸明显跟他之前睡着的时候不一样, 他绝对醒着, 呼吸的气息却喷在她颈侧,就像是一只丛林中将牙齿比在猎物颈边威胁。她挣扎起来,蛇身绕着她身体缠动,几乎要将她系绳的里衣给蹭的歪过去, 她肋骨都被挤的痛苦不堪
    炽寰只有最早的时候如此不知分寸过, 他不是这样的性, 哪怕真是像俞星城开玩笑说的这家伙春天来了,他也做不出这种事儿。
    俞星城立刻想到, 他所说的灵核中的那些邪祟难道炽寰受这些邪祟所影响
    她猛地抬起右手,指尖迸出电流, 二指朝炽寰七寸戳去
    炽寰、或者说是被邪祟占据的黑蛟似乎知晓她的厉害,猛地化作人形,朝床尾跃去。
    俞星城连忙抬起左手, 磁力转动, 屋里灯架、佩刀与发簪俱是飞起来, 她一把抓住飞来的磨刀石,看向缩在床位的炽寰。
    她忘了炽寰吞了灵核,就该变回成年的样子,一眼扫过去,心惊肉跳。
    若说深山有灵,潜川又仙,从不入世沾染俗气贵气君子气,不照着礼仪俗法规范自我,野性自然,桀骜潇洒,那就该是这副模样。
    眉毛浓乱,眼角肆意,像是睥睨自然万物,肤色微深,唇色暗红,像是风里雨里大笑而过。
    处处透露着混不在意不修饰,却又都跟山顶怒放的美人蕉似的,扎眼灿烂不要命的一团嫣红花朵。
    他乌发披身,穿了件跟之前差不多的的黑底红云的宽袖长衣,看起来甚至是先秦的款式,领口敞开,脖子上戴着个衔尾蛇的青铜项圈,搭在锁骨上。
    炽寰多次拿他自个儿的美貌去跟戈湛相比,俞星城还总是嗤之以鼻,如今到真是找不出形容词来,只觉得自个儿就跟山沟沟的人突然见了海,城市里的人突然见了云海峰峦似的,搜遍所学词语诗句都不够,只会一边啊啊乱吠,一边发狠的骂脏话。
    她这个温文尔雅布政使一时忍不住也开始吠了“我他妈日啊”
    但她迅速也察觉到,炽寰双瞳显然比平日黯淡的多,甚至似乎蒙上一层灰雾。若在平日他,早该撩着头发在她面前开始扭,疯狂自夸,而这会儿他那灰蒙蒙的眼睛只贪婪的盯着俞星城,食欲与淫欲似糅杂在一处,对她探头嗅了嗅,用某种沙哑的嗓音,像是不太会说话般断断续续道“女人有灵力的女人你的,灵力,不一般呼我好像记得你”
    俞星城忍不住“别用他的脸做这种表情”
    占据炽寰身体的邪祟猛地朝俞星城扑来,他动作还仍然似野兽,俞星城猛地滚下床去,光脚踩在地面上,右手电流如臂使指般精准的刺向他脖颈,“炽寰”显然不习惯在床榻这样狭窄的地方移动,他蹲着跳起,撞碎了床架,却没躲开俞星城可以转弯的电流,闷叫一声,身体痉挛。
    俞星城看他使用着炽寰的身体,却做着半蹲或攀爬的粗鄙姿势,心里更是又惊又怒。
    若是炽寰都治不住,是否这“邪祟”实力不俗
    确实,若只是小鬼,怯昧又怎么会用炽寰的灵核去压制。
    但俞星城的电流,似乎使得炽寰自身的魂魄惊醒。炽寰的身子猛地一滞,俞星城看到他一只瞳孔灰雾散开,化作金色,他半张脸上似乎做出了嗔怒的神情。
    俞星城似乎感觉炽寰被这邪祟暗算,暂时夺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而他正在体内与这股邪祟搏斗。他右手指尖化作尖锐黑爪,朝俞星城抓来,左手却猛地压住了手腕往回扯
    俞星城还以为是自己的电流起了效果,她左手一抬,将旁边半人多高的灯架子吸过来抓在手里,抬手把上头蜡烛拔掉,将灯架当做三叉戟,往炽寰袒露的胸口上一贴,自己就跟个高压电塔似的,顺着灯架子开始放电,大叫道“一大早就让我动用交流电驱邪吗”
    炽寰本以为她没了谙雷,不用怕她了毕竟他从小就有点畏惧打雷,妖类有传言说所有的天雷都是圣主在发脾气,他便以为只要没了圣主的力量,普通的电流根本就是毛毛雨。
    这会儿被电的差点灵魂出窍的炽寰才意识到,他怕的是天底下所有的雷电
    他顾不得形象,往后窜去,但显然那灵核中的邪祟,比他更害怕俞星城的电流,他竟然挨了一下电,夺回了身体不少的控制权,忍不住对抄着灯架子还想电他的俞塞冬喊道“别他妈的电老子了疼死了疼死了”
    俞星城听到他声音恢复清亮,又惊又喜“果然管用”
    她高举双臂,也不顾自个儿身上的衣服松垮的都要春光乍泄了,就拿着灯架子把炽寰顶在了墙上。炽寰体内两股力量正在搏斗,身体控制权正在胶着,还想分出一只眼睛去瞄她,一瞬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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