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知道的解法来答。

    有些题目标明一题多术可加分,她也一股脑把自己所知道的解法都写了上去。

    估计很多解法考官未必能懂。也必定有些是她算错了数或者没读懂题,但俞星城已经不大有所谓了。

    她再抬头,已经是桌前换了第三根蜡烛,天色漆黑。

    一排十间号舍里,只剩两三人了。

    军士一边收卷一边笑道笑道“你回来这么晚,奋笔疾书可算是写完了。”

    俞星城笑了笑,看着吏员糊名之后才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对的选择。

    如果能正常补考,她自然还是会再回去补考经学,对主考只说这门算科是写着玩的。

    如果不能补考,舞弊顶名案闹大,她就会看看算科能不能有个成绩,让她先拿到官身。

    但算科的官路很窄,仕途也不易,不比经学那种入了会试、殿试一步登天的

    她也不知道对以后的事来说是好是坏。

    他们现在只能等补考的消息,院内其他几人也没走,也都在等放榜。

    到三日后。

    是道考最后一天考试,也是甲组生员的比试。

    俞星城左右等补考也等不到个结果,就如约去看比试,一同的是屋里其他三个姑娘。

    她毕竟是生员,敷粉涂丹不合适,就只是梳洗一番就出了门。

    到院里,才看见铃眉和杨椿楼,拿着一大把刀剑法器,往裙子底下塞。

    俞星城“你们这是要去劫法场”

    铃眉一笑“嘿,还不是怕你那个兄长又跑出来找事儿”

    杨椿楼也学着铃眉的样子,往裙子下头的裤腿上,绑了好几件法器“对他再敢来,看我用针戳死他”

    俞星城忍不住笑了“不管怎样,谢谢你们了。我以前在家中还真没有人这样替我着想。”

    肖潼打了把伞出来“大家都是在外头想混出点名声的女人,再不互帮互助,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

    俞星城也打着温骁送她的白伞,四个人从门口就能招到驴车,到了仙道监前头,果然人满为患。

    进去了才发现温骁还真让家仆给留了座。

    她们正好能坐到前头。

    铃眉都二十七八了,还跟初中女生似的,胳膊肘挤着俞星城,满脸促狭道“哎,那温家少爷不还来看你了么你们当时都说什么了”

    俞星城“没什么,就结了个拜”

    铃眉笑起来“这哥哥妹妹的倒是很容易发展。”

    俞星城“不,他觉得我丧失亲情,想要弥补,所以我们结为父子。哦我勉为其难当爹。”

    铃眉“”

    俞星城笑“别信。”

    杨椿楼笑了“我现在已经发现了,俞星城也会顶着她那张脸胡扯的不过温骁这人,大概也不会想什么哥哥妹妹的。他要是稀里糊涂的给你当了儿子我也信”

    俞星城倒是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认识的呀。”

    杨椿楼笑“不算认识,只是听说过他。杨家在医修这一行也算有些名声,勉强能跟他们温家有些来往。温骁在温家,属于那种不太受待见的,他是本家二房的庶生子,又不爱听家里安排,所以听说是被打发来的南方。他自个儿兄弟姊妹大多都在北直隶混,就他一个,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杨椿楼说起这些,那了如指掌的模样,倒比平时都像个上流小姐社交达人。

    杨椿楼“温骁闹过好多丢人事,他年纪不小了,娶不着贵妻就打光棍,家里给纳妾,他就天天监督人家小妾好好学习,逼着读四书五经还想怂恿她去考学,把那嫁进温家就想好吃懒做生孩子的妾给逼的逃家了那妾回了老家要去跟她妈当姑子都不愿意再回来。”

    俞星城怪不得他那天一副很惘然的表情原来是想起自己逼走的上一个妾了

    杨椿楼笑“后来他有个表兄看他是在不开窍,还花重金包了个女校书。”

    “女校书”

    杨椿楼红了脸“就是花魁。外头这么雅称而已。”

    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结果温骁跟人家共处一夜,俩人就在床上打坐,教了那女校书一夜的引气入体,第二天早上还让家里送来修炼的书籍,说日后让那女校书拜入门下,他必定好好教导。后来过了日,他还去上门找,要检验人家的修习成果,被女校书给打出门去了。人家女校书在粉头里混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类拔萃,就要赚大钱的他去教人家从头开始修真,人家能不气么”

    俞星城“”

    是她错了,她不该怀疑这温骁背后有什么深意阴谋。

    他就是这么个傻子

    总感觉不论是救她回去、给她送礼还是结拜兄弟,都很符合温骁一贯的作风啊

    俩人说完了闲话,就听见了有人欢呼,看台上的人陆陆续续站起来,似乎传闻中那个会来看甲组比试的贵人来了。

    俞星城她们的斜对面看台上,确实支了个隔离众人的鹅黄色凉棚,中间摆了好几把交椅,还有些瓜果和打着扇子的仆人。

    一个金光灿灿的身影从旁边的入口上来,仿佛全场都是他粉丝一般对四周招了招手。

    是小燕王。

    道考的主考请他上座。

    小燕王笑着落座在了中间,整了整衣袖,脸上笑盈盈的和周边陪同的官员聊天。

    杨椿楼“啧,怎么是小燕王。那这也不算什么令人惊奇的贵人了。”

    俞星城“小燕王还不算贵人么我听说皇帝很喜欢他。”

    杨椿楼笑“贵人是真的贵人,但爱四处露脸也是真的。动不动就听说他去哪儿看了马球,凑了热闹,降了妖魔。主要是没新鲜感了,感觉只要是个百姓,活的够久,总有机会碰见他。”

    小燕王爱玩是出了名的,他这会儿也就是真的吃着瓜果斜坐着看比试。

    她们看了好一会儿甲组的比试,只觉得心惊肉跳到屏息。

    俞星城却也是抓紧机会看别人如何运用灵力,搞出高级的玩法。

    一看才发觉,她几乎无法辨别场上所有人的灵根特性。

    不但如此,大家也都在掩饰,只自创出各种千奇百怪的打法。或许被人看破了灵根,就是看破了打法的时候。

    说来她甚至也不知道铃眉和杨椿楼的灵根,只知道一个是体系,一个是法系。

    正想着,上一局赛事结束。

    温骁与俞泛上场了。

    她看到俞泛一条胳膊被吊在胸前的时候,也忍不住愣了愣。

    她以为自己并没有重伤俞泛。毕竟在炽寰利用她的瞬间,她几乎是使出全身力气让手挪开半分,尽力避免伤到俞泛。

    不是因为对这个所谓的二哥心软。

    只是她是要以后堂堂正正做官走上正道。

    她不想背官司或上人命,更不想撕破脸后,被俞家恨上,找机会报复她。

    家里这些屁事儿,别弄脏了她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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